見永寧侯回來,她睨了他一眼:“今兒挺早。”
秦胤落座,把伺候的人手都打發了,壓著聲與老妻說了番經過。
侯夫人想了想,道:“黃太師真會如此配合?”
“在他眼裡,他做的事都是為了大周,為了皇上,他當然會配合。”秦胤道。
“當皇帝的籠在陰影下、疑心病一天比一天重,當臣子的卻對皇帝信心十足,覺得他無所不能,”侯夫人嗤笑,“他們這對君臣也真有意思。”
赤衣衛衙門中,林繁仔細問了翁柯狀況。
“那馬貴是個中人帶來的,許諾了一筆銀錢,”翁柯道,“我當時推舉到衙門裡,說得也很明白,我就介紹,馬貴這人怎樣,貨又怎樣,他們衙門自己弄清楚。
我若知道他是個奸細,我能給他走這個門路?
國公爺,這兒也沒其他人,我掏心掏肺說一句,前些年,順妃娘娘夠得寵吧?比起體弱的大殿下,二殿下生龍活虎。
翁家就沒有不順心的事,我怎麼可能和奸細往來!”
林繁抱著胳膊,聽翁柯叨叨“看走了眼”。
以他看來,翁柯的確不知情。
財是貪了,通敵的膽子絕對沒有。
可是,這案子若結在馬貴這裡,就太浪費黃太師的“好意”了。
林繁笑了笑,慢悠悠道:“你也說了,忠勤伯府那些年很順,你不會自毀前程,但你有沒有想過,有人會害你?”
翁柯一愣。
“那位中人,”林繁點撥了下,“什麼來曆?”
話一出口,林繁就見翁柯的臉上變了。
不是憤怒、也不是害怕,而是一陣青、一陣白,很尷尬,又不敢相信。
“二老爺很信任那位中人?”林繁追問。
翁柯訕訕。
“你不說,馬貴也會交代,”林繁道,“從馬貴口裡說出來的,會是什麼樣子,我不保證。”
翁柯一個激靈。
馬貴那麼個細作,能說什麼好話?
落在赤衣衛手裡,肯定是能多咬一個就多咬一個,大周越亂,他越高興。
“是,”翁柯吞了口唾沫,“是二殿下宮裡的華內侍。”
林繁挑了挑眉:“一個中人做中人。”
邊上,記錄文書的赤衣衛撲哧笑出了聲。
這笑話很普通。
但他們指揮使,真是有趣。
翁柯苦著臉,他笑不出來,不過,為了林繁能好好查案,他半討好半奉承地,乾巴巴笑了兩聲。
“案子查好之前,”林繁道,“辛苦二老爺在我們這兒住些時日了,招待不周,多包涵。”
翁柯哪裡敢挑剔。
賺中人銀子,賠錢、挨罰,少不了,但夾緊尾巴,性命無憂。
總比被打作奸細砍了強。
此時,馮靖審米莊的那些夥計,也審得差不多了,拿著供詞來見林繁。
林繁翻看完,與馮靖道:“去把二殿下身邊那姓華的內侍請來,若二殿下不肯,讓他帶著那內侍去禦書房,我到禦書房跟他說。”
馮靖聽完,揉了揉發木的臉。
二殿下雖然亂來了些,但不至於說,不讓內侍來衙門回話。
應該,不至於。
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