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叛軍關上城門,清點城內人數時,他和趙瑰就站在人群裡。
叛軍將兵,來不及走的百姓,沒有一個認識他們兄妹的,隻把他們當成普通小子。
夏天炎熱,城裡的屍首需要清理,免得沾惹疫病。
叛軍們懶得動手,就扔給活下來的百姓。
趙臨給他們當苦力。
年紀雖小,但肯乾活,也不喊苦,隻求換一點糧食填肚子。
有人可憐兩個小孩兒,舍一點口糧給他們,反正人小胃口也小,吃不了幾口。
七歲的趙臨就靠著那點兒孩童力氣,養活了自己和妹妹,也在等父親的消息。
他知道父親打了勝仗。
他知道父親要回來收複城池了。
他卻突然聽說,叛軍裡有人懷疑趙揮的一雙兒女還留在城中。
在叛軍大肆搜查之前,趙臨趁著夜色,從城牆腳下的一個隻夠小孩兒鑽出去的狗洞爬出了城,和趙瑰一起躲進了林子裡。
等了好幾天,喝水解渴,果子果腹。
有一夜遇上到河邊飲水的大蟲,得虧趙臨爬樹厲害,背著趙瑰一直爬到樹頂。
大蟲興致缺缺,喝了水,看了他們一刻鐘,也就走了。
而後,他們等到了大軍駐紮。
高高飄揚的旗幟上,寫著“趙”字。
他們找著家了。
回憶起當年情景,長公主的眼眶亦有些紅。
她彼時雖年幼,但那些艱難的記憶卻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依舊記得,兄長當時有多麼的驕傲。
驕傲他護住了她。
明明,不管她這麼個拖累,以兄長的本事,當天就能逃出城,與其他人一起撤離。
沒有救出她,也不是什麼可以被人指責的事。
可兄長把她背在了肩上,抗在了心裡。
她吃不飽,他更餓。
兄長從來沒有哪怕一丁點不管她的念頭,直到把她帶回親人麵前。
邊上,永寧侯夫人平複著自己的心境。
她知道長公主提舊事的原因。
想走出祁陽府,他們這些老麵孔幾乎可以說,沒有機會。
能試一試的,隻有新麵孔。
一如當年他們兄妹能在城裡活下來,而沒有被抓住做人質,因為誰也不認得他們。
“城裡貼畫像了嗎?”侯夫人問阿蕊。
阿蕊搖頭:“還沒有畫像。”
“二郎媳婦、阿灃、阿鸞,”侯夫人點了點,“他們在祁陽,都是生麵孔。”
秦鴛一聽,急急道:“我呢我呢?也沒人認得我!”
季氏聞言,瞪了女兒一眼。
她已把送遺詔看作自己的使命,大公子武藝出色,大姑娘道法高深,都是有能力之人。
阿鴛呢?
校場上切磋,阿鴛確實不輸同齡人,同齡男子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可他們要麵對的不是校場,是搏命,一個打十個的時候,阿鴛能做什麼?
她連吹牛討符,都隻敢吹“一個打五”。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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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活動樓裡有書友是31號晚上回帖,今天投票的,這個好像係統不算,係統要算1號開始的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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