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固安也要走。
走前,他看了一眼大案邊提筆寫著什麼的秦鸞。
皇太孫要爭皇位,那秦家這鳳凰命的丫頭,恐怕就是未來的中宮了。
永寧侯真是膽大啊。
讓皇太孫去攻打西州、得一身威名,連未來的皇後都不能閒著,也得去軍中。
這是指著鳳凰一飛衝天嗎?
話說回來,皇太孫與秦家這樣的關係,看著更穩固,也更讓人放心。
明白又直接。
陽謀,比陰謀大方、坦率,讓人心服口服。
等馮仲也離開了,劉賁才從外頭進來。
劉賁先前奉命去安穩兵士,以免他們義憤之下鬨起來。
“您該出去轉悠,還是繼續轉悠,”劉賁與永寧侯道,“上城牆多走動,看見您無恙,底下兵士心裡才踏實。”
永寧侯摸著胡子道:“老夫心裡有數。”
案邊,秦鸞放下了筆。
離開京城時,畫好的符紙都帶上了,可惜用一張少一張。
她在紙上列了些紙墨,打算之後交給方天,看看這兒的鎮子能采買到多少。
有備無患。
林繁正要去見李芥,轉頭看向秦鸞。
視線在空中相合,秦鸞淺淺一笑,與永寧侯道:“我也去會會那位李芥將軍。”
秦威聽見了,忙問:“你見他做什麼?”
秦鸞抿著唇,眼珠子一轉,好像想得格外認真:“給他貼個符?”
一旁,永寧侯哈哈大笑。
秦威也是哭笑不得,笑完了,倒也沒攔著她。
林繁與秦鸞一起出了大帳。
李芥被關押在牢房裡。
太陽已經下山,哪怕是夏日,飛門關的夜晚也不似京城一般悶熱,反而顯得涼爽。
牢房又在陰處,越發透著寒意。
一邁進去,除了冷之外,還有各種味道混雜,絕不好聞。
林繁停下步子,看向秦鸞。
秦鸞衝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未免麻煩,李芥被單獨關押著,真進到這兒,比外頭還乾淨許多。
聽見由遠走近的腳步聲,李芥冷笑道:“你們今兒挺空啊。”
晉彷來過,馮仲也來過。
現在來的嘛……
李芥抬眼看著來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一個是林繁,另一個,竟是個姑娘家?
奇了怪了。
“今兒不是空,是急,”林繁道,“我聽說,李將軍剛才破口大罵了,為著西涼朝中那些小人。”
李芥道:“不該罵嗎?不是那些小人,你們能輕易取勝?”
“該罵,小人在哪兒都該罵,”林繁道,“知道今日為何都這麼著急嗎?”
李芥看著林繁,等他繼續說。
“大周朝內也有許多小人,”林繁嗬地笑了聲,“我與永寧侯,全家老小,成了反賊,聖旨剛剛送達,要把我們都抓起來。”
李芥哈哈大笑:“你編故事呢?我看著傻?”
這話能有人信?
他腦袋又沒有被驢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