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西涼兵士壓力,也就是給餘柏壓力。
餘柏是在咬牙扛著,可一旦壓力的那根弦崩了,底下兵士、百姓們不願意扛了,餘柏孤掌難鳴。
睡不踏實、做噩夢。
西涼兵們眼前最大的噩夢,不就是救援遲遲不到,糧草日漸不足,大周的進攻腳步,壓到城下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做幾天餓著肚子守城的夢,他們就會喊著讓餘柏投降了。
馮仲一拍大案,道:“秦丫頭你隻管去燒,嚇死他們最好。”
嚇不死,也不費自家一兵一卒,穩賺不賠的買賣。
毛固安是個急性子。
看了眼外頭天色,他道:“不如現在就去,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繞過去。”
秦威道:“我點幾個人,與阿鸞一塊去。”
“烏起碼黑的,你認得路嗎?”毛固安道,“記得點個認路的。”
林繁聞言,主動道:“我認得路,我去。”
“多帶幾個人手,安全最要緊,”馮仲說完,又攔了攔秦威,“知道你關心女兒,但我們也不能閒著,聽我的,等西涼兵做夢做得雲裡霧裡時,我們去城外擂鼓吹角。”
秦鸞一聽,莞爾道:“馮將軍這主意妙。”
馮將軍發話,秦威自不好堅持。
等秦鸞回去取丹藥的工夫,秦威與林繁一塊點了人手,又仔仔細細交代道:“千萬千萬要小心。
兩軍交戰時,不會有馬賊來湊熱鬨,若遇著人,倒有可能是西涼的斥候。
斥候人少,好好應對,自能取勝。
隻是要千萬顧著我們阿鸞,她那點拳腳,我不放心。”
林繁沒有打斷秦威絮絮的交代。
等秦威說完,林繁才道:“您放心,我一定護好她。”
秦鸞準備好了,馬匹也牽了來。
點出來的人都是信得過的,秦威這才把他們送出駐地。
黑夜裡,為了隱藏行蹤,沒有點火把。
很快,那六七匹馬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秦威直到看不見了,才依依不舍轉身,心裡依然牽掛不已。
安北侯見他那牽腸掛肚的樣子,打趣道:“令嬡是去點香料布陣,天明前就回來了,你怎麼弄得跟她遠嫁幾千裡,數年見不著似的。”
秦威哼了聲。
遠嫁?
從前,是顧慮阿鸞的命格,關心她的身體,他這個做父親的才不得不壓著心中牽掛與不舍,把她送上泰山,幾年不見一麵。
將來,尤其是等阿鸞十六歲之後,再不用遠離血親,他才舍不得讓女兒離家遠遠的。
不是眼皮子底下,想都彆想。
隻是這一晃眼,阿鸞已經長大了。
小時候盼著她長快些、順些,現在倒是又覺得太快了。
為人父母,就是如此了吧。
秦威抬起頭,看了眼黑沉沉的天。
阿矜,你可得保佑她順利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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