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來了。
不愧是顏氏一門的老家,唐籌的膽兒都比旁人大些。
而後,秦威看到了迎麵而來、走在最前麵的平陽長公主。
長公主沒有被炎熱的天氣影響,她走得不疾不徐,腳步很穩,仿佛她腳下的不是官道,而是金鑾大殿。
秦威一下子就明白了。
並非唐籌膽子大,是他拿長公主無可奈何。
甭管是知府、知州,還是京城裡更大的官員,在長公主麵前,那都是臣子。
林繁也看到了長公主。
知道長公主選擇留在祁陽,林繁很是牽掛。
即便內心裡知道,長公主如此做,定然是有絕對的把握,不會出現什麼岔子,但隻有親眼看見了,這心才能徹底放下。
數月未見,長公主風采一如既往。
或者說,她不用像之前一樣,在皇上與皇太後麵前裝順從乖巧,她身上的鋒芒全部展現出來。
銳利極了。
抿著唇,垂眼稍稍掩飾下眼底笑意,林繁翻身下馬。
其餘馬上的人也都下來了。
秦威往馬車上報了聲。
秦鸞跳下車,把祖父也攙扶了下來。
平陽長公主走到眾人跟前,緩緩掃了一眼。
眾人恭敬行禮。
“眾將軍辛苦了,”長公主道,“拿下西州城,展我大周威儀,我在祁陽聽聞喜訊,亦是激動不已。”
回應她的,自是一片謙虛之語。
安北侯和馮仲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吃不準長公主的來意。
那聖旨上說,秦、林兩家意圖造反,長公主也是一夥,而秦家丫頭則說,當日能順利脫險,全仰仗長公主的幫助。
而飛門關太遠了,長公主與秦、林兩家撇清,甚至堅持他們有反心的消息,隻往京城遞了,並沒有向西傳到飛門關。
因此,兩人都不明白,長公主為何會在祁陽?
唐籌帶兵來,又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道:“時候不早了,大軍一路辛苦,不妨在附近尋地方紮寨吧。”
唐籌站在邊上,正等著長公主對永寧侯發難,突然聽了這麼一句,身子沒穩住,晃了晃。
“不早了?”
他又看了眼毒辣的太陽。
難道,這厲害的圓球,它是個月亮?
呸!
他哪怕是曬糊塗了,還能不知道自己是給什麼玩意兒曬出來的嗎?
不止唐籌愣了,馮將軍也忍不住抬頭看天。
永寧侯搖了搖頭,語氣裡略透了幾分不滿:“殿下,這才下午,沒有安營紮寨的道理。”
長公主嗬得笑了聲:“急什麼?晚到個三五天,是什麼大過嗎?你身上還背著造反的罪名,虱子多了不癢。”
聽聽,這是長公主該說的話?
誰叫他們大周的長公主,就是這麼與眾不同呢……
安北侯打了個圓場,問唐籌道:“附近哪兒適合安營?”
唐籌遲疑了一下。
永寧侯看起來很不滿意,長公主沒有繼續說話、態度卻很堅決。
這麼看來,這兩方應該不是一路的吧?
唐籌便道:“南麵山腳下,還算寬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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