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來,當然不可能。
黃太師又道:“先前皇太後問老臣, 對之後狀況有什麼應對想法, 說實話,老臣也沒有特彆兩全其美的辦法。
如今看來,等他們回京之後,皇上該賞的還是得賞。
我們得了西州,西涼幾年內都不會有動作,南蜀又是牆頭草,西涼不動,他們不會單獨來進犯。
也就是說,我們大周在之後的幾年、甚至十幾年裡,無外敵之憂。
既然不用打仗,那永寧侯就該安養晚年。
林小子年輕,另尋個官職。
就都還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吧。”
皇上思考著黃太師的話,沒有做聲。
黃太師也不急,繼續絮絮叨叨地嘮。
他的目的不在於說服皇上,而是讓皇上穩一穩,畢竟,鄧國師死了,黃太師也不知道秦、林兩家藏了什麼後手,還得等他們先出招,他這裡才能順著把戲唱下去。
許是他嘮嘮叨叨的那些,勉強還有些道理。
皇上沒有提出意見,隻讓他退出去。
等黃太師一走,皇上再看了一遍永寧侯的折子,惱得仍在了地上。
糟心玩意兒!
甭管黃太師怎麼勸他,糟心就是糟心。
捏著鼻子忍了,還是糟心。
等黃太師回到千步廊時,雨眼看著要停了。
地上有積水,也走不快。
他壓著步子慢慢走,有關切的上來扶他一段,與他議論折子。
黃太師輕哼了聲:“姓董的,嘴巴挺快。“
“董大人也是關心永寧侯。”那人忙替董侍郎解釋。
黃太師又哼了聲,心裡嘀咕著,要不是董侍郎嘴快,才不給他看呢!
說起來,林繁那兒到底有什麼後手呢?
這些時日,他也沒少琢磨,卻始終想不出來。
很期待,也很好奇。
讓他這麼個老頭子,夜裡都睡不踏實了!
翌日,沒有落雨。
金鑾殿上,卻是雷聲陣陣。
大軍班師回朝的消息自是要通知各方,但如何處理秦、林兩家的問題也再一次被擺了出來。
不說兵部據理力爭,幾位老禦史更是長篇大論,隻恨不能把古今這種奸佞陷害忠臣、最終帶來無可挽回的結果的車轍子印滿大殿地磚,來警示皇上。
黃太師和範太保交換了個眼神。
不得不說,老禦史們儘力了。
甚至,有一位姓穀的禦史,就差直白地把“皇上把所有的錯甩給那鄧國師,反正奸佞已經死了,死後給皇上做個貢獻,皇上順著這梯子趕緊下來,等永寧侯他們回京後,我們這些人繼續從中勸和,一人退一步,往後太太平平吧!”給喊出來了。
黃太師悄悄看了眼皇上,暗暗搖頭。
都說以史為鏡,卻不是人人都願意照鏡子的。
老太師很清楚,皇上最不耐煩聽的就是這些。
尤其是,擺“前車之鑒”,但前頭的車那是被人推著的板車,後麵跟著是兩匹駿馬拉的馬車,它們根本就不一樣。
皇上豈會有耐心聽,又豈能聽得進去?
龍椅上的人,終是煩了,出聲問道:“大軍走到哪兒了?”
董侍郎站出來,答道:“算算路程,應是過了祁陽府,明日應能進入官州,再有小一旬……”
“哦,”皇上應了聲,“那不如這樣,哪位愛卿快馬前去迎接?你們說得再多,也不及他們自己說的,你們誰去當麵聽聽他們的說辭,再來報朕?”
黃太師眉頭微蹙。
董侍郎道:“臣去,臣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