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姓於的同知又問了一句:“老侯爺,為何要在這兒駐紮?”
永寧侯抬眼看他。
於同知壯著膽子,道:“您這,繞遠路了。”
永寧侯朗聲笑了起來,道:“你們這裡,風水寶地。”
這話說的,於同知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倒是孔聞生,苦著臉,憋出了一聲“謝謝”。
氣氛說僵不僵,但想要再繼續推進話題,他們顯然是不可能從永寧侯口中再挖出什麼來。
孔聞生隻好先行告辭。
林繁送他們三人出去。
孔聞生連連道著“慚愧”,彆看人家年輕後生,論品級功業,他隻有仰頭的份。
於同知也不太想與林繁打交道,這位國公爺,原在赤衣衛時的名聲,他們商城也有所耳聞,隻是……
永寧侯說話說半截,再不從定國公這兒打聽幾句,這一旬裡,他們衙門上下誰都睡不好。
“下官不同風水,這寶地一說,不止何解?”於同知問。
林繁嗬的笑了起來:“商城如此繁盛,風水還能差嗎?”
於同知不死心,還想讓林繁再講講。
林繁隻一路往外頭走,一直走到營地外,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坡:“站得高,看得遠,風水如何,不妨眾位與我一道去看看?”
三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由麵麵相覷。
那土坡,還沒城牆的一半高。
走上土坡,居“高”望遠,視線所及之處,自是比在底下時寬闊了那麼一點點。
孔聞生左看看、右看看,隻見那道長河緩緩東去。
夕陽映在水麵上,波光粼粼。
莫非,永寧侯說的風水,指的就是這條河?
孔聞生不太相信,可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旁的端倪了。
餘光所及之處,他看到了一座廢棄的廟宇。
那是曾經的吳王廟。
年久失修,如今隻剩殘垣斷壁。
孔聞生重重抿了下唇,心說:當年那麼鼎盛的吳王廟都敗落成了這幅模樣,這裡算哪門子的風水寶地……
他正腹誹著,一輛馬車徐徐沿著小道駛來。
林繁看見了,眉宇之間透出幾分歡喜。
“軍中還有要事,”他與孔聞生等人拱了拱手,“就不遠送了。”
說完,林繁沒有停留,加緊腳步,往營中去。
孔聞生幾人沒有立刻走,長著脖子想看清那馬車狀況,偏那馬車直直進了營中,隻好作罷。
馬車在大帳外頭才停穩。
先前進來時,長公主掀開簾子與守衛說話,房毓看到了些外頭狀況。
營地、兵士,她下意識地有些許不安。
秦鸞看在眼中,柔聲道:“不用擔心,我先下去,扶您下車。”
車簾撩開,秦鸞跳下車,擺了腳踏。
長公主先下來,而後,與秦鸞一塊去扶房毓。
房毓站定,正要左右張望,一抬頭間,就見一人向著她們,三步並兩步地跑來。
她定睛一看,正是她十分掛念的俊俏的哥兒。
嘴角一揚,她不由笑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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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下了場暴雨,今年真的太熱了。
書友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