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了還要進出的百姓,沉甸甸的城門關閉。
忠勤伯登上城牆,站在城樓上,遠遠看向南方。
林繁與秦胤率領的大軍,已經出現在了視野範圍內。
很快,大軍安營紮寨,迅速建起了塔樓瞭望。
忠勤伯冷冷看著。
兩軍毫無動靜時,他即便敞開城門,在秦胤眼裡也就是個“請君入甕”,他們不會貿然進城。
而且,就這麼敞著,皇太孫沒有進城,他翁某人指不定就被個對皇上忠心耿耿的家夥給告了,直接丟了這總帥位子。
這活兒真太糙了。
還是得有些動靜才好。
兩軍交戰時,城門被“攻破”,敵軍順勢入城。
這樣固然天衣無縫,但一定會有損傷。
為此,他給秦胤準備了份禮物。
忠勤伯摸著胡子,與身邊守軍道:“盯仔細些!一有什麼動靜,當即來報。”
遠處,永寧侯登上塔樓,看向京城。
他一眼就看到了城樓上的忠勤伯。
可惜。
老侯爺想。
就是隔得太遠了些,要不然,他一定要喊上兩句,號召忠勤伯投降。
看來,得等明日天明,去城下叫陣了。
從塔樓上下來,永寧侯往大帳中走,背後傳來匆匆腳步聲,他轉頭一看,是個傳令兵。
“外頭有人探頭探腦,想見老侯爺,”傳令兵遞上一物,“手裡拿著這個。”
秦胤一看,倏地,眼睛瞪大了。
他趕緊拿了過來,看仔細了,便道:“把那人帶進來,再請皇太孫。”
林繁得了消息,快步到永寧侯帳中。
一邁進去,秦胤就把那東西交給了林繁。
林繁低頭看去。
這是一塊銅令牌,雖然有些年頭了,但被保養得不錯,正中是一個“趙”字。
“這是?”他問。
“殿下沒見過也不習慣,”永寧侯道,“這是大周建朝前,先帝軍中用的令牌,數量不多,隻有十六枚,能拿到的都是老夫、安國公這樣的大將。
建朝後,令牌就換了,就是殿下熟悉的四麵圍龍、中間一個‘周’字的令牌。
原先的這塊都交還了。”
林繁道:“那這塊……”
“有一人沒交,”永寧侯樂得直笑,“忠勤伯那老東西沒交!他當時一身傷,養回來也打不了仗了,他就說,新的沒用,看著還難受,倒不如老的留下,當個紀念。先帝聽了,就隨他去了。”
傳令兵把那探頭探腦的領了進來,是個二十出頭、長得毫不起眼的年輕人。
永寧侯指著林繁手中的令牌:“這什麼個意思?”
年輕人行禮,道:“忠勤伯無意與殿下、老侯爺為敵,又怕旁人守城,兩軍交戰,平白犧牲,所以攬了指揮。老伯爺說,三日後的卯正,請您率兵前壓,他趁亂開西城門。”
“卯正?”永寧侯挑眉,“天剛亮,他不怕,老夫很怕,萬一中了埋伏……”
年輕人愣住了。
永寧侯卻是哈哈大笑。
忠勤伯還挺機靈,上了賊船,知道趕緊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