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散了大半。
南宮門外,林繁與永寧侯率領著將士們,步步向前。
負責皇城守備的禦林軍指揮使,姓劉名湍。
天亮前,劉湍就知道城外反賊大軍進攻京城了。
他當時並未放在心上,攻就攻吧,沒有幾個月,想圍垮京師根本不可能。
忠勤伯有能力,完全能守。
他甚至還主動使人去詢問忠勤伯,城牆上是否有需要他們搭把手的地方。
忠勤伯給的回複,很是直接。
“管好自己的事兒。”
劉湍被堵了個正著,倒也不生氣,反倒是想著忠勤伯胸有成竹。
也是。
排兵布陣嘛。
各自分工不同,他劉湍就不湊熱鬨了。
沒想到的是,城門失守了。
劉湍收到消息時,反賊就快衝到宮門前的廣場上了,驚得他險些仰倒。
太快了,太難以置信了。
皇城這兒還是日常防衛,劉湍隻能匆忙調度,提著長刀趕到南宮門。
“守住宮門!”劉湍高聲喊著,“彆讓他們進宮。”
萬幸的是,宮門趕在反賊衝進來前,就已經關上了。
隻是……
劉湍衝上城樓,居高臨下,看了眼宮牆。
宮牆不比城牆,敵人要進宮來,豈是這宮牆能攔得住的?
廣場上,林繁坐在馬上,抬頭看向城樓上。
這裡沒有弓兵。
禦林之中,也有擅長射箭的,隻不過都被忠勤伯抽調去守城牆了。
理由很充分。
敵軍還在城外,弓箭手有利守城,越多越好。
至於皇宮這兒,敵人還夠不著。
以至於,劉湍現在沒有一個弓箭手可用。
“劉指揮使,”林繁笑了笑,“我勸你投降。”
劉湍聞言,臉色一白。
這是什麼路子?
彆人勸降,好歹擺事實講道理,分析一番,這位厲害了,什麼話都不說,一上來張口就勸。
他下意識地,就要嘲諷回去,表示自己絕不會投降,倏地,一個念頭劃過腦海,他趕緊閉嘴了。
這人是誰?
定國公也好,皇太孫也罷。
說穿了,就是林繁。
是樹上那個,全京城頂頂煩的人。
以前,被樹上那個牽著鼻子走、最後啞巴吃黃連的官員還少嗎?
那些都是前車之鑒!
他要是回應,可不就上了林繁的當了!
林繁也不管劉湍什麼反應,繼續往下說:“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何我們這麼快就進城了?因為忠勤伯投了。”
劉湍心裡一驚。
“你知道為何你沒有一個弓箭兵?”林繁又問,問了再答,“因為忠勤伯從一開始就投了。”
劉湍的心,涼了大半截。
更糟糕的是,他身邊的禦林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緊張又不安。
“禦林軍、侍衛,身手如何,你們彼此之間都很清楚,”林繁道,“你們很多人,連把對手打傷的經驗都不一定有,更彆說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