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亦是牽掛,當機立斷,問紀公公道:“想活命嗎?”
紀公公沒有吭聲。
他哪裡有命活?
“不想活?”秦鸞問完,衝永寧侯努了努嘴。
永寧侯會意,一把將紀公公提過來,長刀抵著他的脖子,把他拖到一旁。
壓著聲音,秦胤道:“老夫知道你不怕死,上頭那五六十個人,估摸著也跟你差不多,反正都是死路一條,好歹忠心些,可死也有很多死法,死後怎麼樣,也各不相同。”
紀公公沒轉過彎來。
“老夫知道你們這些人的規矩,”秦胤的聲音更低了些,“你那命根子收哪個罐頭裡了?死後要一塊埋了是吧?沒有那玩意兒,下輩子還是斷子絕孫的命。
你聽老夫的,讓上頭那些人束手就擒。
能留命的,老夫留他們的命,留不了的,那些內侍也都交代交代子孫根在哪兒,回頭收殮一塊埋了,這些功德都算在你的頭上,帶著功德好投胎。
至於你,老夫想法子,給你收兩個乾兒子,讓他們給你收屍,體體麵麵做個墳,全須全尾地走。
這條件很不錯了。”
紀公公臉上白一陣、青一陣,想說什麼,又遲疑著沒說。
永寧侯觀他麵色,就知道他聽進去了,繼續煽風點火:“怎麼?這輩子當閹貨沒當夠,下輩子還想挨一刀?何必呢!你現在是他趙隸的奴才,下輩子誰認得誰啊!人都要死了,再不替自己打算些,這些年白受罪了?”
紀公公答應了。
饒是再等著走黃泉路,他也還是念著自己身體殘缺。
永寧侯把人又提了回來,與秦鸞等人頷首。
兵士送了白旗來,永寧侯解了紀公公手上的繩子,把白旗杆子塞給他。
紀公公揉了揉又痛又麻的手腕,麵朝金鑾殿方向,高高舉起白旗,用力搖著。
秦鸞問:“祖父,您與他說什麼了?”
剛隻看到紀公公在祖父的“點撥”之下臉色變幻,具體說了什麼,她並沒有聽見。
永寧侯咳嗽了兩聲。
那等粗俗東西,怎麼可能說出來汙了寶貝孫女的耳朵。
“擺事實,講道理。”永寧侯打著馬虎眼道。
上頭廊下,內侍、侍衛都看到了白旗、以及搖旗的紀公公。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紀公公讓他們投降,投不投?
猶豫之時,忽然間,有一內侍挨不住,不管不顧地衝下台階去。
有一人動了,便又有人跟上,幾人動,便會引得更多的人動……
漸漸的,金鑾殿外頭,四周都再無一人。
永寧侯收了紀公公手中的白旗,示意他上去。
紀公公顫顫巍巍著,爬上台階,站在緊閉的殿門前。
他回過頭,看了眼邊上一臉凶相的趙啟,在秦胤的指示下,向裡頭喊話:“皇上,小的把順妃娘娘請來了。”
順妃亦抬聲:“皇上大費周章尋我來,是想交代什麼?”
“小的開殿門了。”
話音落下,秦胤一腳踹開了門,兵士們立刻衝了進去。
與此同時,殿內的林繁也動了。
如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衝到龍椅前,長刀橫在了趙隸的脖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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