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那些舊的擺設,都被拿走了。
這在宮中也不算稀罕事兒。
沒人管的宮室,肯定會有人來盜取財物,送出宮變賣。
可惜了。
若是那些東西還在,就能更多地呈現出舊日景象,也能讓房毓更熟悉些。
他們今兒人少,也沒想著裡裡外外都全部煥然一新,隻簡單透個氣,除去蜘蛛網,就算差不多了。
“您以前就住在這裡。”林繁擦了手,與房毓道。
房毓的臉上全是茫然:“阿鸞先前也那麼說,可我不記得了。”
“全是灰,好久沒有整理了,您認不出來也不稀奇,”林繁安慰她,道,“等過些日子,裡裡外外都收拾乾淨了,您再來看看,興許就認出來了。”
房毓想了想,道:“有一年山上一直下雨,觀門前泥濘不堪,阿鸞去打掃,不小心摔了……”
她忽然提起一件渾然不相乾的事兒,林繁雖不解,卻很有興趣。
一來,母親說的任何一件往事,他都很願意聽,再者,那事兒與阿鸞有關。
“然後呢?”他問著。
“臉上頭發上,一身泥,大夥兒都不敢認,可我知道就是阿鸞,那雙眼睛露在那兒呢,”房毓笑了起來,又道,“不過,人和房子,還是不一樣的吧……”
她可以隻看眼睛,就認出臟兮兮的小阿鸞。
房子又沒有眼睛,她不認得也很正常。
秦鸞也笑,挽著房毓,道:“您又說我的醜事。”
房毓笑意溫柔:“阿鸞打小就怪,醜事滿打滿算,也就那麼幾樁。”
“您以後都告訴我。”林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