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歎了一聲。
算了。
他一介武夫,好話不會說,壞話又不能說,還是憋著吧,回正院與父親母親行禮去吧。
京城的臘月,年味一日比一日重。
過年的氣氛之下,皇城裡換了一位皇帝,反倒不是什麼重要事了。
一陣陣大雪中,過了小年,又到除夕。
各家都置辦了年夜飯。
永寧侯府裡,永寧侯舉杯,道:“今兒是慶元的最後一日了。”
慶元帝成了過去,明日,新的一年來臨,大周就要改元嘉平,開啟新的篇章。
秦威飲了酒,看向秦鸞。
來年除夕,阿鸞應是不在府裡用年夜飯了。
雖說,此前許多年,阿鸞像這樣與家人同慶除夕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可對於秦威來說,感受是不一樣的。
越想著,越飲酒,饒是酒量出眾,也經不住這麼一杯接一杯的。
等外頭鞭炮陣陣響起時,秦威已經半醉了。
他看了看左右。
阿鴛拉著阿鸞、阿渺去放鞭炮了,阿灃也陪著去了。
二弟妹陪母親去休息了,父親絮絮叨叨著跟著。
整個花廳裡,隻餘他和秦治兩兄弟。
秦治也喝了不少,靠著椅背醒酒。
秦威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我真舍不得阿鸞,我這個當爹的,都沒好好照顧過她……”
秦治“啊”了一聲:“我也舍不得。”
……
等季氏回到花廳裡時,活活被嚇了一跳。
隻見那兩兄弟勾肩搭背,又哭又笑。
“老汪啊,”季氏道,“酒真的不能多喝!喝多了就發瘋!”
汪嬤嬤深以為然:“廚房有醒酒湯,趕緊灌下去才好。”
花園裡,兄弟姐妹四人,玩得很熱鬨。
符靈貼在秦鸞肩膀上,露出半個腦袋,怯怯看著,忽然間,它用力晃了晃。
秦鸞會意了,與秦灃說了聲,走回東園。
內牆下,多了個紙團。
秦鸞打開看了,一個翻身,躍出牆去。
方天站在外頭,與她行了禮。
“殿下實在脫不開身,天不亮就要行大典了,”方天笑著把一個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食盒遞過來,“裡頭是碗蛋花圓子,娘娘親手做的,殿下讓小的給您送來,嘗一嘗。”
聽說是房毓做的,秦鸞笑著接過。
回到屋裡,她打開食盒,取出那碗還溫熱的蛋花圓子羹,以及一張信箋。
信上,自是林繁的字跡。
“母親說,以前在山上時,每逢除夕,她都會給你做一碗,甜滋滋的,睡得也香。
今日雖不在一處,但你用時,我也在用。
盼著來年此時,能與母親、與阿鸞你一塊,我們三人圍一張桌子,一起用這碗甜羹。”
秦鸞彎了彎眼,取勺子,一口一口用完。
是她熟悉的味道。
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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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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