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止不住,待第二日上朝時,他的心情也很好。
與他不同,底下文武大臣們的麵色,或是好笑,或是尷尬,或是無奈,或是氣憤。
老禦史陰沉著臉,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皇上不止沒有聽進去,還折騰著玩!
讓秦二姑娘來打葉子牌賺銀錢,這是皇上、皇後能想出來、做出來的事?
“皇姨過幾年嫁人,朕這個當姐夫的,總得添份厚禮,”趙繁不疾不徐,道,“國庫沒有那麼富餘,大周建設還要很多銀錢,你們也知道,朕沒有什麼私房錢,就隻能出此下策,讓皇姨多賺些嫁妝錢。”
這話,甭管文武,沒有一個人信他。
且不說秦二姑娘沒說親,離出閣還早,即便要嫁人了,添禮也有數,皇上囊中羞澀不到哪裡去。
這個“下策”,就是擺出來讓有心思的各家知難而退的。
誰家敢送姑娘進宮,那就準備好日日夜夜輸葉子牌的錢吧。
積少成多,今日玩得小,來年玩得大,輸上一年兩年,就這點俸銀,誰家供得上?
真供上了,那完蛋了,等著都察院進門吧。
或許……
眾人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
皇上不會已經有名冊了吧?
當初在赤衣衛,手裡消息無數,以前來不及清算的,現在想要秋後算賬了,是吧?
能把後宮遴選與查賬混在一塊,這個皇上太煩了!
可是,皇上故意混,他們底下人得分開來。
後宮事情上,不能由著皇上來。
老禦史正琢磨著怎麼繼續開口,隻見徐太傅站到了中間,開口就是一串大道理,從古至今,綿綿不絕,頭頭是道。
皆是那日他們勸諫時說過的。
老禦史連連點頭,看,老太傅讚同,真好!
他這兒喜色剛上眉梢,那廂範太保又站了出來,出口成章,句句反駁。
眼看著太傅、太保吵起來了,黃太師左勸一句、右勸一句,夾在中間,為難極了。
趙繁聽了會兒,道:“你們先辯,辯完了給我一個總結,我再聽聽。”
早朝,退了。
站在大殿中央的三公,還在爭。
加起來兩百歲都過了的三人,麵紅耳赤,一個跺腳,一個跺拐杖,剩下一個捂著胸口直喘氣。
這可嚇壞了其他官員,趕緊幫著一起勸。
至於說,讚同哪一方、幫著辯論,誰還敢啊?
那不是辯言,那是火上澆的油,氣壞了哪個都承受不了。
再說了,老太傅這麼耿直的性子,皇上親自去請他歸朝,他們再把老太傅氣得閉門……
不敢想象。
絕對不行!
好言相勸著,總算讓這幾位都平靜了些,卻還是誰都不理誰,背著手、繃著臉,走回千步廊去了。
待進去書房裡,關上門,三個老頭神色坦然。
這周旋,得講策略。
有正方,有反方,再有個正反猶猶豫豫的,才能唬住人。
鬨過幾次,誰還會膽肥地繼續勸皇上納妃?
沒人勸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黃太師坐在椅上,端起茶盞,聞聞茶香,抿了一口。
上年紀了,唱出戲,累得慌。
喝茶都去不了乏。
真比不了年輕人。
他還好些,看看老太傅,都得閉目養神了。
可轉念想到皇上那後招,想到秦鴛大殺四方的葉子牌,黃太師忍不住,笑了起來。
損啊!
太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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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鴛的牌技,前問講過幾次,這個人是把大鐮刀,專割韭菜,已經贏到沒有牌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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