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你素未謀麵的小智障同事就是我在降臨儀式失敗後撿到的,當時可是整個燈教分部都被夷為平地了……葉槭流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繼續聽奧格彙報。
奧格對於斯嘉麗的戀人其實興趣不大,他更在意四十年前開始的失蹤案件,彙報完這一段,立刻急急跳到了下一段。
“當時斯嘉麗祭司應該是晉升第六等階,也就是說需要3階杯影響,所以我調查了在晉升之前發生的可能造成高階影響的事件,但是很奇怪,那段時間完全沒有發生過這種大規模的事件。”
聽他這麼說,葉槭流也微微皺眉,感覺有些奇怪。
3階影響基本上都意味著全國性的動蕩,怎麼想都不可能找不到任何記錄,如果斯嘉麗當初的確舉行了晉升儀式,那她是從哪裡獲得3階影響的?這一級彆的影響可不像低階影響那樣輕易就能蹭到的,她必須要親自去完成這一等級的事件才能夠獲得相應的影響。
原本葉槭流以為從四十年前延續的現在的失蹤案件都是為了製造影響,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如果沒有影響……那四十年前斯嘉麗到底有沒有晉升?她的戀人真的背叛她了嗎?那晚的儀式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縱然疑惑,葉槭流現在也找不到答案,已知的信息不足以讓他做出假設,他暫時壓下疑惑,溫聲對奧格表示讚許: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
奧格強忍內心的激動,低下頭,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回答:“您的意願就是我的願望。”
時間不早,葉槭流也結束了和奧格的聯係,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意識回籠,他睜開眼睛,發現在他去聽奧格彙報的時間,施懷雅已經開車帶他回到了裁決局。
施懷雅停好車,兩個人回到辦公室,靠著咖啡續命,一直加班到淩晨兩點,總算暫時結束了工作。
在辦公室坐了幾個小時,葉槭流感覺自己的工作狂症狀得到了充分的緩解,他神清氣爽地推開椅子,站起身向著門口走去,準備回酒店睡覺。
還沒出門,他忽然聽到施懷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事情大部分解決了,明天你可以晚點來。”
如果是之前,施懷雅都這麼說了,葉槭流當然會選擇摸魚……但現在遲到幾小時就意味著是他工作的時間消失了幾小時!這怎麼也不能同意!
葉槭流當即拒絕了施懷雅的提議,義正詞嚴地說:“我想還沒到需要把所有工作推給搭檔的時候。”
施懷雅:“你……”
他遲疑了一下,沒說什麼,隻是略有些複雜地看著葉槭流,片刻後輕輕笑了笑。
“我明白了。祝你好夢。”
……
周日下午,為期兩天的實習工作又一次結束了。
葉槭流走在密大校園裡,邊走邊看自己的銀行賬戶餘額,嘴角忍不住勾起。
現在是四月,他已經從施懷雅那裡領了六周的工資,加起來就是三千美元,期間他也沒有拉下自己的論文事業,不過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意外事件,並沒有完成幾份,論文報酬大致和日常生活開銷相抵,而裁決局的薪水就完全是存款了。
存款數字終於上了四位數,雖然離1級遺物的價格還很遙遠,但這可是現金,我身上的遺物所有權又不在我手裡,全部都是借用,借用,雖然借用的次數有點多……葉槭流略有些心虛地想。
不過想想看我現在身上最值錢的還不算銀行卡,而是那件2級遺物“殘缺之牙”,如果在地下市場進行交易,沒有個幾十萬美元根本不可能拿下……不出意外第三封印就是刃之封印了,但是我對刃的密傳的了解幾乎為零,難道還要選刃的選修課從頭開始學起嗎?
懷著對學業的憂愁,葉槭流拉開宿舍門,一抬頭,看見加西亞坐在窗台上,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垂在窗外,素描本在膝蓋上攤開,右手無意識地轉著鉛筆。
他沒有看素描本,而是側過臉,望向墜入地平線的夕陽,晚風拂動他的發梢,玫瑰色與香檳色的霞光浸沒了他的身影,那雙淡金色的眼眸在晚霞中絢爛如海,不知道凝視著哪裡。
葉槭流放下背包,走過去,剛想說什麼,忽然看到了他素描本上的畫。
似乎是一座某座海島的懸崖,懸崖上開滿了妍麗的野花,纖細的花瓣在晚風中搖曳,下方是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能看到許多房屋的輪廓,如同小人國一般隱沒在森林之中,靜謐如鏡的湖泊星羅棋布,夕陽融化在海平麵的儘頭,海浪鑲著細細的銀邊,一**拍碎在懸崖下的礁石上,仿佛能夠聽到撲麵而來的海潮。
葉槭流忍不住問:“這是哪裡?”
加西亞回過頭,垂眸看向素描本上的畫,無聲地勾了勾嘴角。
“我的故鄉。”
葉槭流無法說清自己到底被什麼吸引了,仿佛有種未知的力量誘惑了他,讓他無法從畫麵上移開目光。
他注視著畫中的海島,下意識問:“暑假時你會回去嗎?”
加西亞也在看素描本上勾勒出的海島,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葉槭流這麼問,他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向他,溫柔地笑了下。
“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讓你看看我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