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開的是多重曆史之門,多重曆史之門本該隻為七神打開,所以凡人無法穿越這道輝光之門,但就算如此,你也會是最接近這個世界的真實的人。”
在阿維蘭將結論說出口之前,葉槭流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漸漸加速。
最開始,他隻是讓重疊的曆史虛影在這一重曆史展開,而在打開第二道門關之後,他撬開了多重曆史的縫隙,如果他不斷提升自己的等階,那麼最終他是不是能夠打開多重曆史之門?
他撬開多重曆史的縫隙時,的確有輝光從縫隙中源源不斷地流溢,如果他能找到穿越輝光的辦法,他是不是就能隨意前往任意一重曆史?
雖然這個可能距離葉槭流還很遙遠,但他仍然不可抑製地為這個想法感到激動——怎麼會有探尋奧秘的天命之人不會為這個可能激動?
在所有的不可能中,他終於看到了一絲能夠抗衡七神的可能,哪怕那隻是一個可能的未來,也讓葉槭流看到了一點黑暗中的希望。
想到這裡,葉槭流忍不住閉上眼睛,平複自己的情緒,過了會才睜開眼睛,鄭重地對阿維蘭說:
“謝謝你,阿維蘭。”
雖然這個理論並不夠主流,但對葉槭流來說,這能夠很好地解釋他所經曆的種種神秘,無論是他打開的門還是神秘遞減都能夠完美嵌入這個模型,所以葉槭流傾向於相信這就是世界的真實。
如果阿維蘭知道這一切,那麼他應該就是為了多重曆史之門接近我,他想要借助我的力量進入多重曆史之門嗎……葉槭流輕輕呼出一口氣,看向阿維蘭,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如果你現在是站在講台上,恐怕會有很多學生把你當成教授。”
阿維蘭眨眨眼睛,故意壓低聲音:
“我應該感謝你的認可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可能還挺適合當老師的。”
“……”葉槭流一時間無言以對,最後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
……
紐約,聖杯教會,禱告室。
又到了例行來斯嘉麗這裡接受“教導”的時候,奧格握著門把手,做了一陣心理建設,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眼前沉重的門扉。
窗外的陽光沿著深紅色的石質地麵縫隙流動,呈現出紅寶石般的光澤,讓人聯想到流淌的鮮血。
斯嘉麗背對著奧格,跪在赤杯女神的雕像麵前,深紅長袍沿著她的身體曲線蜿蜒,勾勒出單薄的肩膀。
聽到奧格進來的聲音,斯嘉麗轉過身,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地說:
“難道禱告室的門前什麼時候出現了沼澤嗎?否則我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讓你陷在門口那麼久,才帶著一身臭味爬出來。”
她的麵孔比平時還要蒼白,仿佛沒有力氣一樣,虛弱地倚在雕像下,但越是虛弱,她的魅力也越發驚人,似乎能夠將人溺斃的危險魅力無儘地張揚開,血色仿佛全部集中到了她的唇上,讓人無法從她深紅色的微笑上移開目光。
不等奧格有所反應,斯嘉麗掃了他一眼,忽然問:
“你是不是即將晉升第二等階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斯嘉麗一直忙得見不到人,偶爾出現時看起來也像是生了病一樣虛弱,就好像生命力一直在從她的身體裡流逝,再加上一直有不知來自何處的敵人在攻擊斯嘉麗,斯嘉麗應付起來似乎也很艱難,於是每次見到她,奧格都覺得她看上去快要死了。
可以告訴先生這件事,這樣我又有理由向先生祈禱了……奧格心不在焉地想著,一麵回答道:
“是的。”
……
馬薩諸塞州,密大。
加西亞帶著背包回到宿舍,宿舍裡沒有人,他將背包放到桌上,拉開拉鏈,抽出自己的素描本。
他翻開素描本,一幅幅描繪了校門前風景的素描呈現在他的麵前,森林河流都隻用了寥寥幾筆勾勒出,唯獨所有出現的人都仔細描繪出了麵容,仿佛用鉛筆描摹出的照片。
加西亞一頁頁往後翻,素描上的人也不斷變化,隨著他越翻越快,畫麵仿佛變成了動態,形形色色的路人在畫麵裡匆匆掠過,倒影在他淡金色的瞳孔裡。
翻完最後一張素描,加西亞合上素描本,一手按著素描本的封麵,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按著素描本的手指漸漸用力,指甲因為用力而發白。
許久之後,他鬆開手,打開衣櫃,彎下腰,拎出了塞在櫃子角落的旅行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