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210(1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6413 字 7個月前

210

深藍色的月光將原野映成深藍色, 細微的風聲和草葉摩擦聲都消失了,呼嘯的海風變得舒緩而寧靜,寂靜無聲無息地籠罩了世界, 神秘的氣息鑽出土壤, 在原野上的每個角落裡遊蕩。

然而在這寧靜神秘的景象背後,葉槭流莫名察覺到了某種危險。

他迅速放下頭破血流的護工,後退一步, 消失在洞開的光門之中,緊接著出現在較遠、但依舊能看清原野的地方, 同時打開墨綠桌麵, 將一應遺物從桌麵上拿下來,帶在身上。

等待了沒幾秒,最後的風也停息了下來, 深藍色的原野沉睡在一片闃寂之中, 一切都靜悄悄的, 隻有男人痛苦的咒罵聲回蕩。

葉槭流瞳孔微微收縮,手指不自覺地虛握, 放在隨時能夠觸碰到遺物的位置。

霍然之間,原野上出現了一隻隻幽藍色的教堂牲靈,在深藍色的月光下, 沉默地列隊前行。

它們每一隻都是身高超過十米的龐然大物,形態也各不相同,遠遠望去, 仿佛淡而縹緲的幽藍霧氣在原野上飄蕩。

這些巍峨如山的幽魂成群結隊向著遠處走去,穿過植物和柵欄, 穿過佇立的穀倉, 穿過仍然在咒罵的男人。

突然間, 咒罵聲從原野上消失了。

寂靜再一次籠罩了這支沉默的隊伍,蜿蜒的幽藍色霧氣流向遙遠的群山,似真似幻,恍若夢境。

許久之後,巨大的教堂牲靈漸漸消失,深藍色的月光也重新變得清澈,海風重新吹拂著原野。

葉槭流深吸一口氣,打響響指,返回護工的身邊,借著明亮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張殘留著驚恐、扭曲而發藍的麵孔,不需要伸手去試探脈搏,也能看出護工已經沒有了任何呼吸。

教堂牲靈……我記得狗狗說過,這也算是異種的一種,在愛爾蘭居然這麼常見嗎?半夜在原野上就有可能被帶走,甚至我有種感覺,低等階的天命之人遇到這樣的教堂牲靈群也逃脫不了……葉槭流低下頭,對著冷得發僵的雙手哈氣,拖起護工的屍體,打開光門,來到之前他爬上來的懸崖邊。

他把對方身上屬於艾登·諾蘭的東西拿走,接著把屍體丟了下去,看著屍體消失在翻湧的浪花裡。

做完這些,葉槭流重新回到小鎮的房間裡,摘下身上的遺物,重新放回桌麵,隨後打著哆嗦進了盥洗室,洗乾淨手上沾著的泥土草屑。

水流衝走了手上的碎渣,葉槭流感覺暖意重新回到了身體,他無聲地吐出一口氣,檢查了一遍手上沒有沾到血,回憶著艾登·諾蘭洗手的方式,仔仔細細洗乾淨手。

經過今晚的事,葉槭流察覺到,瘋狂似乎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定的痕跡。

之前消失的是“射擊狂”的瘋狂印記,眼下葉槭流身上還剩下兩種瘋狂,“病態工作”和“毀滅狂熱”,不需要用狗狗的牙齒來額外壓製,再加上葉槭流和瘋狂症狀一直相處得不錯,也就沒太在意。

但當他用暴力解決問題時,那股破壞與毀滅的欲望就會猛地竄上來,感染他的思想,影響他的念頭,纏繞在他的手上,引誘他破壞他麵前的一切——這還隻是“毀滅狂熱”這一症狀較為輕微的表現。

像是剛才,葉槭流完全可以直接把護工帶去懸崖,可是當他一手擋住對方的攻擊後,他的心裡忽然萌生出一股強烈的破壞欲,想要把對方的臉砸進牆壁裡,要不是最後葉槭流想到清洗牆紙很麻煩,現在他可能就在拎著水桶擦牆了。

得控製一下,艾登·諾蘭是個儒雅且身體虛弱的醫生,雖然在愛爾蘭不可能遇到他的熟人,但作為醫生,我也不能遇到人就想把人砌到牆裡……葉槭流微微皺眉,想到狗狗還在沉睡,不免有些頭疼。

他關掉水龍頭,離開盥洗室,整理完艾登·諾蘭的行李,打開手機,找出旅遊團的電子票,撥打了上麵的聯係號碼。

……

印第安納州。

坐在前往阿奎利亞鎮的車上,奧格雙手交叉,搭在腰腹間,望向窗外飛逝的深紅與明黃相間的秋景。

他已經聽秘書簡單彙報過倫敦之夜的調查結果。在三教會毀於懷特掀起的大水前,聖杯教會的調查已經取得了很大程度上的進展,許多不為人知的隱秘早已彙總成報告,遞交至教會內部,以奧格在紐約教會的身份和地位,有權調閱其中的絕大部分資料。

蒼白之火……白焰之神鑄造的城市……怒銀之刃……白王冠……奧格緩慢地咀嚼著這些名詞,將它們一點點撕碎吞下去,通過這種辦法,記住了每一個名字。

自從成為先生的信徒後,奧格就不止一次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他會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他將成為先生的手和眼,出現在祂需要他前往的所有地方,用鮮血繪出敵人的名字,為即將發生的毀滅掀開猩紅的帷幕。

然而當這樣的機會終於到來時,他卻隻是無知無覺地待在彆墅裡,直到一切結束,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自己和神靈的戰爭擦身而過。

這次涉及神靈的大事距離他是這麼近,可整件事的層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能夠觸碰到的範圍,以至於從頭到尾,他都隻是一個局外人。

懷特·克朗在倫敦追逐密教,對抗教會,尋找神靈……而他那時候居然在彆墅裡研讀愛情!

奧格的目光依舊望著窗外,瘦削的手背緩緩凸顯出青筋,蒼白的皮膚漸漸泛起紅意,這一幕卻不會讓任何人覺得美麗,隻會覺得那是血河的波瀾,激流與漩渦隱藏在波瀾下,隨時準備吞噬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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