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278(1 / 2)

從創建密教開始 Ventisca 14009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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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葉槭流對第三重曆史了解的不是那麼多, 他目前僅能對當時的情況做出一些假設。

他們並非沒有神靈支持,隻是他們背後的神靈是不屬於七神的“邪神”,是從無光之海返回的卵。

最極端的假設, 在赤杯殺死炎海之前,卵就離開了海洋,目睹了第一重曆史的裁定,從而進入新的曆史。

然後,他又再次目睹了月神替換無聲之月,在第二重曆史裁定後,繼續沿著曆史前進。

但接下來發生了一件之前沒發生過的事。

諸神決定讓讓一位新的神靈掌控啟之準則,斷絕輝光從這條道路回歸的可能。

這並不符合卵的構想,所以他必須推動局勢變化,可能的情況是,他收養了將軍,將他推上了討伐塵世之蛇的戰場, 而將軍也在與女祭司一同殺死塵世之蛇後,背刺了他的盟友。

——費雯麗提起過瓦爾丨特堡的傳說, 謀殺的晚宴前, 將軍被他的養父傳信叫走,葉槭流之前也做出過推測, 在晚宴後, 將軍就舉行了成神儀式,成為了刃道路的神靈。

這之後, 諸神終於開始懷疑輝光是否已經歸來,這其中大概也有卵的推波助瀾, 最終使得他們懷疑起了晨星。

於是在一係列失敗後, 征服者獲得了白焰的支持, 成功殺死了晨星,成為了新神。

但在這一重曆史的神戰裡,卵同樣為征服者安排了一個隱藏的敵人。

在征服者成神之前,他們之間大概爆發過一場大戰,儘管最後活下來的征服者,這場戰鬥也在他身上留下了隱患。

這一重曆史裁定後,白焰也發現了卵的蛛絲馬跡,因此在第五重曆史裡,她諭示蒼白之火與王室尋找卵。

另一方麵,雖然在第三重曆史的神戰裡,女祭司輸給了將軍,但她仍然是啟神的最佳人選。

或許白焰因此保留了她複活的可能,於是她雖然死亡,卻仍在等待,直到神戰爆發時,以血神的姿態從血水中升起——白焰牽製住其他神靈的那一刻,她幾乎已經成為了啟之神靈。

不過考慮到逝者都會前往無光之海,掌握複活權柄的無聲之月也隻能使屍體複活,血神複活時到底是什麼狀態,有沒有清醒的意誌,葉槭流覺得很難說。

“可是白焰大概也不在意這點吧,一個無知無覺的神靈占據啟之神位,說不定會更方便,雖然無法成為盟友,但也不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雖然這是最極端的情況,但現在看來,或許這就是真相的一部分。巧合的是,我正好擁有情況未知的第一重和第二重曆史的鑰匙……”葉槭流隨意地想。

他抬起右手,從臉上摘下半邊白骨麵具,從肩上滑落的銀發隨即消失,變回了順直的黑發。

他把麵具拿在手裡,無意識地轉動幾圈,視線依舊飄忽不定。

這其中不是沒有一些疑點,比如說女祭司想要成為啟神,為什麼要殺死塵世之蛇,比如說晨星被集體謀殺是因為他可能是輝光,在此之前的炎海、無聲之月和塵世之蛇又是怎麼被殺死的,比如說葉槭流很久之前就有的一個疑問。

不管怎麼看,奧秘都是不守恒的,天命之人力量的來源無法理解也沒有限製,神靈更是會在成神的瞬間,憑空擁有超乎尋常的權柄,他們的力量來源於哪裡……這一切的本質又是什麼……葉槭流望著遠處的海浪,慢慢做出一個個假設,心中的問題逐漸有了模糊的答案。

半晌,葉槭流暫時推開了這些猜想,將心思轉向了諸神。

畢竟對他來說,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他來到現世時沒有記憶,渡鴉現在也聯係不上,因此葉槭流隻能根據已知信息分析諸神的立場,推測他可能存在的盟友,從而決定該怎麼行動。

首先,即使卵行走在曆史中,掀起了時代的潮流和現世的戰火,葉槭流也不覺得七神會過於畏懼他。

至始至終,他們所在意的都是輝光會從卵中複蘇,以及他們很難從茫茫凡人中找到卵。

這或許也是卵一直沒有開啟道路的原因,從凡人中找一個目標,比從天命之人中找一個目標要難上無數倍。

相比之下,葉槭流現在反而更加危險。

就算開啟了道路,現在的他在神靈眼裡和凡人沒什麼區彆,如果他被敵人發現身份,敵人絕對不會給他複活的機會。

指腹輕輕摩挲著麵具上的花紋,讓他看起來仿佛在出神,可這種時候,葉槭流的思維依舊在高速運轉。

思考和洞悉似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除此之外的所有情感,仿佛都會被理所當然地分開,他不需要去想做什麼,也無法從這種思考中停下來。沒有喘息的機會。

葉槭流閉上眼睛,放任思緒繼續翻滾:

“這樣看的話,剩餘的原始七神裡,白焰的立場是最堅定的,她一直以來都在果決地抹殺輝光複蘇的可能。

“相比之下,飛蛾和骨白鴿的立場都過於曖昧,骨白鴿暫時不提,飛蛾或許是因為無光之海的威脅,讓他比起阻止輝光複蘇,更關注如何讓自己遠離海洋?但無論他對於卵有沒有敵意,他都會是我的敵人。

“而赤杯和月神,如果她們成神這件事背後沒有卵的推動,那麼她們同樣不會樂於見到輝光的回歸……總之關於她們的立場,還需要進一步了解。

“渡鴉的立場則很明顯,他全部行動的動機都是為了卵,隻要我是卵,他大概會樂意儘他所能地幫助我。

“有關守夜人的一切依舊是個謎,明明第六重曆史的神戰距離現今並不算遠,現世卻幾乎找不到資料,就連費雯麗對於守夜人也沒有更多了解……但如果卵在第六重曆史也做了些什麼,那麼守夜人也會是日記主人一樣的情況嗎?趁著第五重曆史裁定後,白焰與鑄之道路被壓製,於是乘著新時代的潮流,導致了征服者的隕落?

“至於將軍……至少第三重曆史裁定時,還看不出他和卵成為了敵人,不過在第五重曆史時,他旗幟鮮明地站在了白焰的反麵,可以解釋成他不希望看到血神成神,也可以解釋為他在為了卵的行動而壓製白焰……或許他看到我時,會反而站在我這邊?

“這樣想真是有意思,我曾經以為的敵人,或許有可能是我的盟友……”

思緒的湧動漸漸平息,葉槭流睜開了眼睛。

他將“無麵之王”收進口袋裡,轉身離開了聖所,返回聚會之前的位置。

其實他還有更多事情值得去思考,關於輝光,關於卵,關於他,但葉槭流並不想說,也不想深入去想,那些東西也沒有思考的意義。

周圍場景清晰起來,映入他眼簾的是加西亞的身影。

他在聖所停留的時間比想象得更久,加西亞已經收拾完了生火的痕跡,遞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在聖所裡待的時間有點長。”加西亞平平淡淡地說,“遇到什麼事了嗎?”

他看到葉槭流頓了一下。

隻是很短的一瞬,像是在思索什麼,而最後那點光暈斂進了暮紫色裡,微微垂下的眼睛又抬起來,似乎有些難以回答。

最後對方移開視線,一副“你想笑就笑吧”的神情,放棄地說:

“補課。”

加西亞一時間在“嘴上嘲笑他”和“臉上嘲笑他”之間難以抉擇,接著他做出了決定。

他拍了拍葉槭流的肩膀,沉吟著說:

“既然這樣,作為你的朋友,我更應該儘全力幫助你才對,告訴我你在理解什麼道路的密傳上遇到了困難,我完全不介意通過實踐幫助你加深理解。”

真這樣想,你的眼神可以彆那麼躍躍欲試一點……你這完全是推出來我開啟過哪些門關,於是來找我的樂子吧……葉槭流有一瞬間幾乎想要說“啊我正在理解杯之道路”,然後看看這家夥會露出什麼表情。

可惜下一秒,他就回想起來,他和加西亞說過他的第五門關是杯,總之是沒辦法在這種時候拿來惡心人了。

這樣的想法讓葉槭流十分遺憾,畢竟比起這個反擊,冷酷拒絕明顯沒有什麼殺傷力。

他“嗬嗬”一聲,懶得回答,整理了一下墨綠桌麵上的卡牌,當著加西亞的麵,完成了把【爆炸中的海獸遺物】賜予奧格,接著從他那裡收錢的操作。

一張不記名支票落入手中,葉槭流做足了效果,搞得像是天地之燈剛剛賜予下來的一樣,接著轉過身,給加西亞看了下,問道:

“你的那份怎麼給你?”

加西亞探頭看了眼,確認了支票上的金額,收回視線,隨意地說:

“先放你那裡,回去再說。”

葉槭流點點頭,把支票重新收上桌麵,接著轉身離開,分開森林裡的植物,繼續往前走,加西亞收拾好東西,單手抓著背包帶,背在肩上,也跟上了他的步伐。

剛剛從聚會上離開,他們也有挺多話題可以說。

加西亞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一邊問道:

“所以密大的3級遺物一開始就和你有關係?”

“不,至少剛見到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葉槭流不得不辯解一下,以證明圖書館那次他不是在演。

加西亞點點頭,平靜地說:

“所以當初他是故意在宿舍裡掉那麼多毛的。”

葉槭流:“……”

這個沒法反駁,說實話我也覺得他們當時是故意的……

“也是故意用他的毛汙染清潔劑的。”加西亞繼續說。

“……”葉槭流緩緩移開視線。

加西亞再接再厲,麵無表情地說:

“更是故意和我打架的。”

“……”葉槭流終於忍無可忍了,陰陽怪氣地質問道,“難道打架是隻有一方就能打起來的嗎?我不記得我看到的是單方麵的毆打,還是說我的記憶出錯了?”

到底是誰幼稚到和狗打架,難道應該反思一下的不是你嗎!

“而你當時隻是看著。”加西亞義正詞嚴地指出,“既然我們都成為了天地之燈的信徒,那麼你應該也能想象,很長時間裡我都忘不掉這件事了。而且現在我知道了,當時我完全應該邊喊救命邊頭也不回地逃跑的。”

你現在也可以逃跑,看看我會不會再抄著狙給你來一下……葉槭流冷漠地轉過臉,注意周圍有沒有異常,問道:

“從這裡到你的家鄉,大概有多遠?”

加西亞同樣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樹木上,“不算遠。”

不過壁畫出現的時間,還要倒推到炎海還在時,當時的世界和現在應該有很大的區彆,地圖可能不太準確……葉槭流還是傾向於抓個當地人了解一下情況。

可惜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遇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人類——雖然以第一重曆史的情況,“人類”的定義大約也要寬泛很多。

他思考的時候,加西亞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他:

“你還有其他的計劃?”

“不算計劃,隻是一個想法。”葉槭流邊想邊說,“你之前猜測過,赤杯在黑暗之海的中央,但從地圖上看,那裡同樣是炎海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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