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的錯。”徐牧呼出一口氣,“真要看鱗化啊?我覺得好醜,簡直像個綠怪物。”
“又不是變身,怎麼就成怪物了?”
“打個比方,總而言之,就一個字,醜。”
柏念也懟他肩膀,“我不覺得,挺帥氣的啊,你快給我看看。”
“真看?”
“還能假看?”
“先說好,你不許笑我。”
“不笑,我還要誇你。”
“你都還沒看到,就說帥氣……”徐牧不情不願地起身,小聲說,“就是哄我唄。”
柏念也樂了,“少說這些,趕緊的。”
徐牧歎氣,“好吧。”說著,他開始脫衣服。
柏念也一愣,趕緊阻止,“等等,你脫衣服乾嘛?”
“不是你要看鱗化嗎?”徐牧說,“小腹的位置比較明顯,哦,手臂、腿也有,但花紋沒這麼全。”
“你撩起來就好,不用脫。”柏念也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嗯。”
徐牧沒意見,抓了抓頭發,沒一會兒,原本平滑的肌膚,浮起一層層淡青色的鱗片,交疊簇擁。
先是手背、手臂,再到小腿、腳。
他漆黑的瞳孔隱隱豎起,冷光閃爍,鬢角泛著青色,有幾分鬼魅。
“臉附近我就不變了,太醜了。”徐牧說。
“不醜,很酷。”柏念也眼睛格外誠懇,“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是帥氣的。”
“……咳,是嗎?”徐牧撇開臉,嘴角微翹。
柏念也不僅看,還伸手去摸。
“軟軟的。”他仔細感受,“有點涼,還是很滑。”
徐牧“哦”了聲,攥住他的手,放到小腹,“這裡的鱗片比較完整,還有花紋。”
柏念也指尖僵了僵,忍不住蜷縮。
“是不是?”徐牧問。
柏念也草草摸兩下,視線輕輕掠過,嘴裡“嗯嗯”應答。
徐牧便笑了,討誇似地湊前,“你不覺得難看的話,下次你變耳朵尾巴給我rua,我就把鱗片變出來給你捂手,夏天特彆涼,我們互相抱著肯定舒服。”
“哦……”誰家捂手是捂涼的?
柏念也目光又黏在他小腹,“隻有局部嗎?全身呢?”
“全身也有,但是太醜了,你還是彆看了。”徐牧糾結,“不過,你要看也行。”
“臉不行。”他補充一句。
柏念也說:“那不用了,現在挺好的,恰到好處。”
徐牧笑笑,“真的?”
“嗯。”
“那給你摸。”徐牧大方地說。
柏念也睫毛
顫了顫,收回手,輕聲說:“不了。”
“為什麼?”徐牧不滿。
剛才他扭扭捏捏,不肯展現半擬化,現在反而“趾高氣昂”,非要掰回一城。
柏念也撐著床邊,腿落在地毯,隨口扯:“沒腹肌,就摸一團肉,沒意思。”
徐牧:“……”
他不忿,把人拽回來,但力度沒輕重,柏念也一下子重心不穩,手往後撐——
“嘶!”徐牧頭皮發麻,眉頭擰成死結。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柏女士的聲音。
“阿牧,念也,吃晚飯了。”
徐牧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柏念也手足無措,“對不起,我、我、對不起……”
他還回門口的柏女士,“好的,馬上下來。”
柏女士走遠了,柏念也總算提高音量。
“怎麼樣?要不要看看……我找找醫療機器人,不行,要不、去醫院吧!萬一出什麼事,我、我……”柏念也急得團團轉,一雙手胡亂地在空中亂舞。
徐牧生無可戀地盯著天花板,虛弱地說:“不用……我很好……”
柏念也猶豫,又不好扒開來看,“真的嗎?”
徐牧默默埋在枕頭,悶悶地“嗯”了聲。
枕巾上浮著清淡的香氣,熟悉至極。
他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深深嗅聞了一下。
啊,是念也身上常有的味道。
柏念也還是擔心,“要不你看看吧?畢竟是一生的大事,你、你這出問題就該是兩個問題了。”
徐牧撐起,抹了把臉,咬牙說:“我很好!”
柏念也:“……好吧。”
他不放心,“你千萬彆逞強。”
徐牧站起身,“不逞強,我餓了,阿姨叫我們吃晚飯,對不對?”
他自問自答,“對,我們現在就去。”
柏念也一步三回頭,視線牢牢鎖定需要關心的位置。
徐牧:“……”
他撲上去,惡狠狠地捂住柏念也眼睛,“彆看了,好得很!”
柏念也訕訕,嘟囔道:“我擔心你嘛。”
他又握住徐牧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彆諱疾忌醫,真有事就說。”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放心,真出事,我會一輩子負責的。”
徐牧皮笑肉不笑,“怎麼負責?你要給我當老婆?”
柏念也一怔,“我?”
徐牧意識到自己在胡言亂語。
“啊,不是,我開玩笑的……隨便說的,你彆當真。”
他心裡莫名湧現異樣的情緒。
念也……當他老婆?
徐牧不敢細想,快步走出房門。
留在後麵的柏念也還沒回過神,雙腳像在地板生根。
“……你要給我當老婆?”
這是一句玩笑話。
但奇怪的是,這句話總是在腦海裡不斷回蕩。
怎麼也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