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 / 2)

“兔兔好乖……”徐牧低笑。

柏念也手腳發軟,已經倒在對方掌心,支撐不起來,身體細細地戰栗,連骨頭都是酥麻的。

對方哪都摸,力度狎`昵,不會弄疼,但癢意卻是鑽心的。他有點失神,打著顫蜷縮起來。

徐牧把臉埋進垂耳兔的肚子,深吸一口氣,“好好聞啊……你又洗澡了?”

“好香……”他癡迷地嗅聞,身心舒暢,抱著睡很舒服吧?

柏念也勉強聽清,洗澡……?

他有點窘迫,用耳朵遮住眼睛,假裝看不見也聽不清問題。

畢竟如果應了,就好像他特意送上門給對方……

光是想想,羞恥得要埋地。

徐牧把垂耳兔全身親了個遍,然後滿足地抱著兔子,倒在枕頭上,放空自己——

誰懂啊,吸兔子好上癮,簡直能洗滌靈魂,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如果老天能讓他吸一輩子的兔子,他願意下輩子下地獄。

徐牧把垂耳兔放

到自己頸側,閉眼靠上去。

冬天移動的暖手器。

“兔兔,你好暖啊……”徐牧又親了親它的腦袋,“不過,你是不是有點掉毛?”

他在床頭抽了紙,將吃了一嘴的毛吐出來。

柏念也:“……”

“嘶!”徐牧眉心狠跳,臉被對方爪子來了一下,“好好好,我開玩笑的。”

他趕緊將垂耳兔抱在懷裡,又哄又親。

柏念也沒什麼力氣,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裡。

對方每次對他的擬態倒是甜言蜜語,顯得平時冷淡許多。

因為害羞嗎?麵對擬態更大膽……

不,不對。柏念也瞥過去,青年一直都很大膽。

隻不過現在更放肆了。

“和你玩了這麼久,有點不想學習了……”徐牧喃喃說道,“我就一直抱著你,好不好?”

不學習?

那可不行。柏念也立刻轉過頭,跳到徐牧胸膛,用手拍他的臉。

起來,快點學習!

徐牧以為垂耳兔在和他玩鬨,將它往上放,坐他脖子,上半身扒拉他的臉。

柏念也一愣,沒來得反應,就被這樣擺弄了。

徐牧!你乾嘛!

他羞惱地踹了徐牧一腳。

徐牧眯起眼睛,又把垂耳兔放臉上,鼻尖陷入毛茸茸的肚子。

柏念也:“……”

他難以置信,忍不住又給幾腳。

徐牧仰頭,喉結極輕地滑動了一下。

啊,被踩得好舒服。

柏念也沉默了。

居然是享受……他沒好氣地收手,發現自己低估青年的變態。

“不踩了?”徐牧懶洋洋地問。

“……”

“好吧。”徐牧遺憾,將垂耳兔重新抱懷裡,“那我們開始學習了。”

柏念也抵著徐牧的胸膛,恰好是心臟的位置,撲通撲通,強而有力。

他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胸腔震動,耳膜嗡嗡作響。

“陪我畫圖……兔兔。”

柏念也沒掙紮,隻換了個方向,後背依偎著。

徐牧笑笑,“你也想看啊?”

柏念也仰頭,想看看對方畫得如何。

徐牧覺得有趣,以為兔子好奇,就給它看了。

柏念也一眼掃過去,表情變得嚴肅。

他跳起來,踩著徐牧肩膀,輕拍對方臉頰——

你怎麼學的?這麼簡單的透視也能錯?

徐牧茫然,微微撇開頭,他沒做什麼啊。

兔子怎麼又踹他?

柏念也用手敲板子,用眼睛瞪他。

發什麼呆!這裡錯了!

徐牧握住垂耳兔的爪子,“乖乖,輕點,彆敲到手痛。”

柏念也:“……”

徐牧去親垂耳兔的手,又親了親腳。

柏念也有點

惱,手就算了,怎麼腳也親!

徐牧以為兔子被親害羞,就不親了,繼續畫圖。

因為兔子一直敲板子的左下角,他下意識多看了眼——

好像畫錯了。

徐牧轉了轉手筆,立刻修改。

柏念也欣慰,終於發現問題了。

他繼續看徐牧畫,每次有問題就會敲板子,頗為糟心:

虛線實線反了!

太粗心,怎麼數據也能錯?

天馬行空的想法……到時結構那邊肯定弄不出來。算了,還在學習,可以原諒。

審題啊,人家要求二個地下通風口,你不能因為不常見就忽視吧?

……

徐牧發現一個規律,好像每次垂耳兔敲板子,就恰好某個地方出錯。

巧合嗎?他慢吞吞地想,有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難道是建築福星兔?

——下次考試把兔子帶著就不愁了。

柏念也前麵看得心梗,但後麵漸漸好多了。

青年的學習似乎漸入佳境,之前的小錯誤沒再犯過。

他滿意地點點頭,放鬆地躺回去。

徐牧見懷裡的垂耳兔不再鬨,以為他累了,就換成更方便兔子躺的位置——

膝蓋。

他一隻手扶著垂耳兔,另一隻手握筆畫圖,板子被筆尖擦出輕微的響動。

一時間,整個房間隻剩下噠噠的筆聲,規律而溫馨。

從柏念也的角度看去,剛好看見徐牧半邊臉龐,微垂的眼睫,下頜線鋒利,喉結凸起明顯,被燈光稍稍一晃,映出錯落的陰影。

他看得有點入迷,不自覺用尾巴去勾對方的手腕。

徐牧似有所覺,指腹抵住垂耳兔的下巴,又撓了撓。

柏念也軟軟地倒在他手上,耳朵一顫一顫的。

徐牧專注手裡的畫稿,但有時卡住了,就會停一下,放在垂耳兔上的手,無意識地動起來。

像捏什麼解壓球,手感極好。

他沒發現,垂耳兔已經抖成篩子了。

柏念也努力躲避,但徐牧的手無比刁鑽,肚子一直被撓,探得下了,令他一激靈。

終於,那隻手不動了。

徐牧畫完圖,看了看時間,還夠一節精品課。

他掛了隻耳機在右耳,靠在床頭聽課,順勢將垂耳兔放到臂彎裡。

一隻手撫背,另一隻手撓肚子,眼睛盯著光屏,都不耽誤。

柏念也拱起背,哆嗦了下,尖銳的麻意湧動,腦子暈乎乎的,反應變得遲鈍。

不行,他得推開青年,再繼續的話……

精品課還是上次的老教授,說話慢悠悠的,但儲備紮實,講得細致。徐牧有沒聽懂的地方,就往前調了一截。

他凝神聽了會兒,總算弄懂,肩膀稍微鬆懈,手又活絡起來。

柏念也恍惚,青年的臂彎逼仄,光線昏暗,棉花和暖氣烘得

四周發燙,好似他的血液在灼燒。

那雙手繞著打圈,每一處都蜻蜓點水而過,卻漣漪陣陣。

他抖得更厲害了。

視頻接近尾聲,老教授基本將知識講完,開始和台下的同學閒聊。

徐牧本來打算關掉的,但聽到關鍵詞——

“……對,我以前有個很厲害的學生,大二就拿到貝斯凱的金獎設計……誰?上次給你們看過照片。哎,我看你們有人說出他的名字,沒錯,就是柏念也……你們去搜了他的作品嗎?非常棒……哈哈如果你們以後誰當老師,有幸遇到一位非常優秀的學生,你恨不得此後的幾十年都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

徐牧聽得非常認真,甚至比聽課專注幾分。

老教授侃侃而談,顯然對自己的得意子弟,甚是喜愛。

徐牧越聽越入迷,手攥得更緊,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念也哥……”真厲害啊。

忽然,一聲短促的叫喚。

是垂耳兔。

徐牧愣了愣,指間有點黏。他第一反應是兔子受驚,趕緊抱起,快速拿個毯子將它裹住,輕聲問:“哎,怎麼了?”

垂耳兔一聲不吭。

徐牧檢查了一遍被子,沒發現不妥。

他小心撥開毯子,輕輕嗅聞,也沒有什麼臭味。

徐牧思索,好像不是他想的……

柏念也有點絕望,好丟臉啊,居然就這麼——

他又想到那個瞬間,對方突兀地喊他名字。

窘迫、難堪齊齊湧上心頭。

“納德司,你去弄一盆熱水。”徐牧吩咐道。

幾秒後,外麵傳來納德司的聲音。

“好的,主人。”

“順便拿毛巾、梳子和一塊無味的天然皂。”

“好的,主人。”

徐牧摘下耳機,光屏自動消失,然後調亮燈光,調高室內溫度。

他全程麵色平靜,沒什麼驚訝的樣子。

柏念也聽到響動,小心翼翼地偷瞥。

他倏然睜大眼睛,徐、徐牧在乾嘛?!

徐牧垂眸,鼻翼翕動,聞了聞那抹透明水亮。

“主人,納德司送到裡麵還放外麵?”

徐牧說:“你放過來。”

“好的。”納德司端著東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辛苦了……”徐牧一頓,“為什麼要在盆裡加玫瑰花?”

“這是浪漫,親愛的主人。”納德司語重心長。

“……”病得不輕,他隻是想給兔子梳毛。

“需要納德司留下嗎?”

徐牧嘴角抽搐,“你可以走了。”

“好的,主人。”

哢——自動門關上。

徐牧把熱水盆端過來,白氣寥寥,淡淡的玫瑰香氣遮掩了若有似無的腥味。

“兔兔,我給你擦擦毛。”

柏念也拒絕,背過身去。

徐牧一怔,沉吟片刻,“或者你自己來?”

垂耳兔動了動。

聽懂了?徐牧想著,呦,還挺害羞的。

他坐到椅子上,頭低著,“喏,你自己來。”

幾分鐘後,徐牧聽到盆子挪動的聲音。

等所有動靜徹底沒了後,他才轉過身。

沒有兔子的身影。

徐牧怔忪,視線一轉,玻璃窗開了半邊。

隻剩縷縷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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