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燁痛得大叫,“啊!爸爸!……嗚嗚嗚……爸爸痛……”
柏念也臉色難看,錮住秦彤菲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你再亂來,我就打電話告訴叔叔,讓他親自過來接你走!”
秦彤菲眼裡閃過懼色,咬住唇瓣,氣得不行,“柏念也!你答應過我,你不會——”
柏念也冷冷地說:“是誰先不遵守約定的?”
秦彤菲胸膛起伏,酒紅色的指甲快要掰斷。
柏念也不廢話,直接打開光腦,撥通電話,直接公放。
嗡嗡幾聲,裡麵傳來和藹的男聲。
“念也?”
秦彤菲僵住,退後幾
步。
“秦叔叔,您最近身體怎麼樣?”柏念也溫聲打招呼。
“老樣子啊,能吃能喝能睡。哎呦,我是不是聽到燁燁哭了?”
柏念也說:“對,這孩子一個人覺得孤獨了,鬨著想聽您和母親的聲音。”
“哈哈,快,讓我聽聽燁燁的聲音。”對麵老人明顯高興,樂嗬嗬地大笑。
柏念也摸摸燁燁的頭,輕聲說:“燁燁?”
燁燁抹了把眼淚,小聲喊道:“阿公。”
“哎哎哎,我的孫兒乖啊!”
秦彤菲咬著指甲,不敢發出聲音。
柏念也用口型:“走。”
秦彤菲不甘心,但盯著外放的通話,她恨恨地轉身離去,高跟鞋噠噠作響。
徐牧擔心自己的出現,會給念也哥增加不必要的煩擾,便悄悄躲在角落,觀察事態的發展。
恰好和紅發女人擦肩而過。
他麵上毫無表情,假裝路過,餘光則暗暗瞥向對方。
念也哥的前妻……
徐牧唇線繃緊,原來是這個樣子。
紅發紅唇,妝容精致,踩著恨天高,出乎意料的驕橫、張揚。
他將懷裡開得爛漫的白山茶花盆栽,小心放回儲物艙,往前走去。
“念也哥。”
柏念也正安慰燁燁,聞言,抬頭,“阿牧?”
徐牧跟著蹲下,給燁燁揩眼淚,“燁燁乖,彆哭了。”
燁燁扁嘴,黏黏糊糊地喊:“爹爹……”他討了個抱抱。
徐牧輕拍燁燁肩膀,哄了幾句,便一起進了門裡
兩人輪番安撫燁燁的情緒,最後對方哭累了,睡在柏念也肩膀,被帶回房間。
“阿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柏念也端了一杯茶,放到徐牧麵前。
徐牧抿了一口,茶味微澀,“就打電話前的幾分鐘。”
柏念也“嗯”了聲,捧著杯子,便沒說話了。
徐牧坐不住,眼皮眨啊眨,旁敲側擊地問:“剛才是發生什麼了嗎?燁燁哭得這麼厲害……”
柏念也微微蹙眉,輕聲說:“如你所見,她想把燁燁帶走。”
“如果她能保證對燁燁好,我不介意讓她帶走,但是很明顯,她曾經拋棄又……”他嘴唇翕動,“我無法信任她。”
徐牧觀察柏念也的表情,心弦波瀾。
他垂眸,低低說道:“嗯,念也哥,我理解你的心情。”
柏念也勉強笑了笑。
徐牧指尖輕敲膝蓋,又故作不經意問:“哎,念也哥,介意我問問,你當初和前妻……為什麼選擇分開嗎?”他得了解清楚,不能重蹈覆轍。
頓了頓,他問:“是性格原因嗎?”
久久沒有得到回答。
徐牧不動聲色地抬頭,發現柏念也的表情有點古怪。
“阿牧。”柏念也遲疑地喚了一聲,“你可能誤會一件事了。”
“當
然,也怪我當時沒有說明,燁燁的媽媽是我繼父和他前妻生的女兒,名叫秦彤菲,燁燁隨她姓,叫秦燁。我和彤菲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在法律上,又確實有親屬關係。()”
燁燁是她和曾經的前男友生的孩子,當初我繼父反對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後來他們私奔,不知道發生什麼,兩人分開,她把燁燁送到我繼父和我媽媽家裡撫養……()”
說到這,柏念也歎了口氣,“她性格比較叛逆,繼父一直都很頭疼,不知道該怎麼管教,我算是他的哥哥吧,但她其實一直不肯承認我,也不願意喊我哥哥,更厭惡我管她,我曾經也……”
一聲詭異的笑倏然響起。
柏念也停住,不確定地看向徐牧,“阿、阿牧?”
一束束煙花在腦子炸開,徐牧努力抑製上揚的嘴角,但失敗了,嘴巴正奇怪地抽搐著。
“原來是這樣啊,念也哥,你小時候辛苦了。”他壓不住笑容,眼睛發亮,“所以……你沒有結過婚?”
柏念也一怔,隨後無奈地說:“沒,是我讓你誤會了。”
徐牧忘了當初為什麼會這麼認為,但它不重要了。
他把儲物艙的盆栽摸出來,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送我的?”柏念也驚訝地問。
徐牧正襟危坐,很認真地點頭,“路上剛好碰到就買了,送你。”
柏念也垂眸,指尖撥弄柔軟的白色山茶花瓣,笑意掠過唇邊。
“謝謝。”他問,“怎麼突然想到送我山茶花?”
徐牧掌心冒汗,“我就看它開得好,底下的青瓷也漂亮,看著古典素雅,就買回來了。”
柏念也掩飾不住的喜愛,“那有什麼特殊寓意嗎?”
特殊寓意……徐牧眼神飄忽了一下。
“這個、我沒注意。”
他想到商品介紹牌寫著的花語,心臟極輕地顫動一下:
理想中的完美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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