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國,從國君到百姓,都已經沒有人還會去做這樣的夢了。
顯然,因為缺乏一些必要的、同時也是最為關鍵的信息的更新與迭代,所以柳浮生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了錯誤到離譜的判斷。
“在下雖然早已料到,除了在下之外,必然也還有其他的南國人被卷入了此方神異世界當中,隻是沒有想到七殿下也會在其中。”
柳浮生向商長殷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還請七殿下允許浮生隨侍左右,在下雖不猜,但到底比殿下早來此處幾年,對於此界頗有一些了解和認知,亦有一定的身家,必然能夠幫到七殿下。”
商長殷對於他這樣的請求感到了不解:“為什麼?”
這簡直都是自己直接倒貼著白送上門了。商長殷自問此先同柳浮生從不相識,不過是如今一麵之下,對方便做出如此效忠的舉動,著實是令他感到不解和迷惑。
然而麵對著商長殷的疑問,柳浮生卻是表現出了比商長殷本人還要更為驚訝的模樣。
“七殿下這
是說的什麼話?”在柳浮生的麵上露出極為不解的神色來,“您是南國的七皇子,天潢貴胄……我為南國子民,擁護並且保護皇室,原本就是身為臣子應當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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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柳浮生是這麼擁護皇室、忠於帝王的人設嗎?他怎麼不記得?
而且這麼想要為國為民分憂的話,你倒是入朝為官、將自己的才學貢獻給南國以及天下百姓啊,但是你不是都辭官跑路了嗎?
商長殷對於柳浮生的怨念倒是沒有那麼深。
但是,商長殷還記得幾年前的時候,太子曾經和他提起過幾句,對於柳浮生的辭官而去很是有些遺憾和感慨。
“他本人的才學,的確配得上那樣的盛名。除了詩詞歌賦之外,政論與時見也都獨樹一幟,頗有自己的獨到見解。”
“若是入朝為官,必能惠及一方,隻可惜……”
雖然太子並沒有將後半句話說出來,但商長殷會自己幫他哥補充。
——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東西。
所以眼下,當對比了以前的行為,柳浮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不是讓商長殷覺得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懷疑。
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麼忠君愛國的屬性!
柳浮生並非是那等看不懂他人臉色的愚鈍無知之輩,自然能夠瞧出商長殷幾乎要寫了滿臉的拒絕。他有些無奈,但也知曉取信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事情,因此也不再費口舌多說什麼。
“我會讓您看到我的誠意和決心的。”柳浮生這樣說。
有那麼一瞬間,商長殷生出了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來。
總覺得……被什麼麻煩給纏上了的樣子……
應該沒事吧。
***
柳浮生說要讓商長殷看到自己的決心,自然不隻是什麼口頭上的空話。而是切實的打算要做到這一點。
他遣散了身邊所有的仆從,似乎原先在彆的地方置下的家業也全部都轉手給了他人,而一心一意的要如同自己話中所說的那樣,追隨在商長殷的身側,並且時刻準備著為這位七皇子殿下做任何的、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渡鴉感受到了一絲自己的地位將要被威脅的危機感,於是這一段時間,整個鳥看上去都不大對勁了,每天都處於一種緊張兮兮的預警狀態,仿佛生怕自己隻是閉一下眼睛,商長殷都會被人叼走,而他的地位也同樣將被取代。
商長殷微妙的生出一種柳浮生在熬鴉的既視感來。
不過很快,商長殷就不會有功夫去關注這樣的“小事”了。
那一日的妖魔的入侵,似乎並不是事情的結束,而僅僅隻是一個開始。以那一天作為分界,分明已經成百上千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妖魔開始頻繁的襲擊這一個莊子,前仆後繼,就像是在這裡有什麼無比吸引他們的、他們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而商長殷自然不可能眼看著妖魔襲擊傷人,而對此卻不做出任何的反應的。這些妖魔當中不會有能夠成為他的對手的存在,可這樣每夜每夜都要來這麼一趟,也實在是煩人。
商長殷已經連著一個周晚上沒有能夠睡好了。對於一直都養尊處優的享受生活的皇子來說,這簡直是一件根本無法去想象的、可怕而又惡劣的事情。
於是,在某一個早上,頂著黑眼圈、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鬱氣的商長殷堵住了莊主的路。
“找個人帶我去湯山深處吧。”
他扯出一個略顯猙獰了一些的笑容。
“我會讓他們知道,打擾彆人睡覺,是一件多麼不禮貌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