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用行動來作為最好的安慰劑。
塗山君隻覺得自己眼前一花,耳邊似乎也隱約的聽到了什麼東西轉動的時候發出的“滴溜溜”的聲音。
隻是,還不等塗山君去細究那聲音是怎麼出現的,便已經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攫取了全部的注意力。
與先前在商長殷的手臂上所燃起的、如出一轍的火焰再一次在眼前騰燒,將若木根部所有覆蓋了黑色的蟲群的部分都全部囊括於其中。
那些蟲子沒有再繼續坐以待斃。伴隨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宛若嬰兒啼哭一般的尖銳鳴叫,隻見有漆黑的煙氣從火焰當中衝了出來,凝聚在一起,形成了足有數米之高的、幾乎有如實質一般的巨大蟲影,朝著商長殷的方向壓了過來,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看上去似是能夠吞天噬地。
塗山君當即便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單單是他,在場的其他所有的仙人們也都做出了相似的舉動。
這也並非是他們第一次遭遇到來自蟲群的這樣的反擊,所以自然也會在第一時間做出規避。蟲子平素是不會發出聲音的,而一旦像是這樣開始鳴叫的時候,那種尖銳的聲響會開始讓仙人的神魂都變的不穩。
在此基礎上,也更容易引發墮魔——仿佛這些蟲子存在的全部意義,似乎便是為了讓更多的仙人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隕落,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底層的、有如沉陷在根本無從逃脫的淤泥當中。
而麵對這樣的情況,完全不去聽
,才是最好的應對的選擇。
塗山君拚命的用仙力給商長殷做出提示,然而後者卻對此完全視若無睹。他依舊是那樣衣服笑意吟吟的模樣,注視著那正在朝著他緩緩壓低和逼近的巨蟲。蟲張開的、巨大的口都幾乎要將商長殷整個人都吞入其中了,但是他卻仍舊沒有要采取任何措施的意思。
蟲並沒有多少的智商,以及思考和判斷的能力。它們從商長殷的存在上察覺到了威脅,因此便想要采用手段將這個威脅給解決掉僅此而已。這就是蟲子簡單到讓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邏輯。
塗山君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蟲合攏了口,把商長殷吞入到了其中。
然而,塗山君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為此感到震驚或者悲傷,便見從漆黑霧影所構成的蟲軀當中,有近乎刺目的光從其中迸發而出。
那些光攜帶有無比可怕的熱度,遠比火焰還要來的更盛。
這光是如此的耀目與刺眼,幾乎能夠讓直視它的人為之而留下生理性的淚水來,哪怕是仙人也不得不偏開頭去暫避鋒芒。
而在這樣的光線的籠罩下,蟲群終於是不堪重負一般的開始在光中蒸發與消散。
當蟲群完全消失的那一刻,那些光也同樣一並消散。視野一恢複,塗山君便急忙衝上前去要查看商長殷的情況,卻正好看到站在方才的那一場交戰的最中心的少年甚至是連衣角都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壞,眼下正抬起手來,接住了什麼從空中掉落下來的東西。
那東西並不大,安穩的落在了商長殷的掌心裡,隨後被後者的手指略一收攏便握住了。
塗山君走到了商長殷的麵前——實際上,如果不是為了儘量的維持自己表麵上的禮節以避免冒犯的話,他或許都恨不得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商長殷麵前了——在仔細的、上上下下把商長殷整個人都檢查了一遍,確認他的確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塗山君才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若木的問題……便這樣就解決了嗎?”塗山君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詢問。
他頗有些不敢相信的回過頭去,看著身後雖然也千瘡百孔,但是的確已經一隻蟲子都看不到的若木,麵上驚訝的情緒甚至都來不及掩飾。
“我想,至少現在是解決了。”商長殷回答。
塗山君在狂喜之後,也才終於有時間和精力去注意一些更多的東西。
他半是說笑的同商長殷道:“我方才似乎見你用的武器是骰子?”
商長殷不動聲色的問:“是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隻是覺得以骰子做武器,還當真是極為罕有的事情。”塗山君笑道,“你有所不知,白玉京之主有一位極其敬仰的師兄。”
“據說對方……也是以骰子作為武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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