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隨便便就削彆人的屋子,可不是禮貌的行為啊,小東西。”
空狐帶著敵意直視四目四手的孩童。從進來起他就注意到這個孩子了,所以他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
結果還是被發現了嗎?
“滾!”墮天的聲音帶著不可忽視的憤怒。
“嗬。”空狐並不擔心。作為稻荷神座下第一神使,這個小孩再強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還真是凶啊,看來要把人帶走才行,不然哪天被你砍了怎麼辦呢。”
“不準碰他!”墮天又使出一次斬擊,“他是我的所有物!”
“真是失禮。”空狐輕描淡寫地擋住那次斬擊,攻擊性極強的術式甚至連在他衣袖上留下一道印子都做不到。
“他是叫……厄裡那斯對吧?厄裡那斯君知道你把他當自己的所有物嗎?”空狐笑眯眯的,“真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小屁孩呢。”
又是幾次斬擊揮出,本來就被削了一半的神社又矮了幾分。
然而空狐毫發無損,“隻是這種程度嗎?不怎麼樣啊。”
墮天怒吼一聲,咒力包裹的拳頭砸向空狐,但卻被對方紋絲不動地接下。
“小屁孩,你可知吾是誰?”空狐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神級以下,吾是最強的。”
“若是有時間,或許你能擁有神的力量?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空狐一甩,將墮天扔了出去,連續砸斷外麵的三四棵樹,才停下來。
“有暴力傾向可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當你還不夠強。”空狐將手指放在唇前,笑著搖了搖,果真是隻蠱惑眾生的狐狸。
“……”
隻覺得疾風吹來,神社響起巨大的碰撞聲,灰塵四起!
墮天喘著氣,眼睛因殺意而染上血紅。
“力氣倒是不錯。”空狐的手掌借住他的拳頭,“如此生氣,隻是因為厄裡那斯君麼?你和吾聽過的傳聞可不一樣啊,墮天。”
“滾!!!”
“嗬。”空狐輕笑,“吾當然沒有欺負小孩子的愛好,但是——
“厄裡那斯君,要死了哦~”
墮天愣住。
片刻靜默後,他大喊:“不可能!你騙人!這家夥在雪裡待那麼久都沒事,怎麼可能死!”
“一般的神職人員和咒術師都不會輕易病死,但你知道嗎,這是在靈力或咒力足夠的前提下。”空狐說的很輕鬆。
“要是力量用儘了,或許,隻比普通人強一點點哦~厄裡那斯君的話,身/體早就是風中殘燭了吧,隻是一直靠術式和意誌撐著呢。”
“……不可能……”墮天的力氣小下來,“不可能!他就是一個咒力量大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早就要死了!”
“吾怎麼知道呢,或許,他之前受了重傷呢?”空狐擺擺手,隨機笑得更加豔麗。
“又或許……他早就是個死人了呢?”
“……滾!”墮天氣急敗壞。
當然也沒有打中,空狐原地消失了。
一轉頭,空狐竟又回到了厄裡那斯旁邊!
“給我離他遠點!”墮□□空狐砸去,但砸到了無形的屏障。
隻見空狐手上出現淡藍色的靈力,輕點昏迷之人的額頭,刹那間,死氣沉沉的軀體上又重現了生機。
墮天也冷靜下來。
他看出來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妖怪在救厄裡那斯。
“這是吾借厄裡那斯君的壽命,十年。”空狐拿出一個小本子,“這是簡易陰陽術的教程,厄裡那斯君應該會喜歡。啊,以後當然要還吾,連同借汝的壽命一起。”
“……”墮天沉默,“你什麼意思,他隻能活十年?”
“是最多十年,小屁孩。”空狐瞟了他一眼,“算一算,那時候你應該才長大?哦吼吼,黑發人送黑發人,也不失為有趣呢。”
“你再不滾,我不介意繼續打。”墮天沒什麼好脾氣。
“不禮貌可不會受大人歡迎。”空狐笑著,身/體突然化作零散的月光。
——他離開了。
離開前還用了不知道是妖術還是神術的東西,把神社恢複成開打前的樣子了。
瓦片上的雜草依舊隨風搖擺,虎杖悠雨依舊在小屋的角落睡著,隻有青年身旁的那本書提醒著墮天,剛剛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煩躁,好煩躁。
墮天走到虎杖悠雨身邊,想要拿起那本書,手卻直接從書本中間穿過。
“啊,吾忘了說。”虛空中傳來狐狸精飄忽的聲音,“這本書,隻有吾與厄裡那斯君能夠觸碰哦~”
墮天:……
麻的,想找個人揍一頓,血肉模糊的那種。
……
虎杖悠雨醒來時,驚奇地發現自己病好了,自身狀態也好得出奇,好像又有活力和生命力了。
好神奇啊,難道是稻荷神救了自己嗎?
(——這裡是稻荷神社嘛。)
“墮天!你看,我病好了哦!”虎杖悠雨朝墮天揮手,“我感覺我又可以去山上捕獵了!”
“……哦。”墮天沒有看他。
可能是因為病好得太神奇,虎杖悠雨沒注意到他的低落,而是發現了放在身邊的那本書。
“這是什麼?常用陰陽術……這是神職人員的東西吧,從神龕裡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