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說,守門人是很強的。他需要咒具。
現代的傑正在悄悄投資公司研究咒具,
他也了解過,咒具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製作原料。
承載過大量情感的東西,少部分罕見的天然原料,還有……咒術師的身體。
因為和家入硝子一起研究過醫學,還圍觀過解剖,他有信心在不傷到動脈的前提下取骨。
很痛。用血刀剖開皮肉的時候,他的身/體在叫囂。
他以超乎常人的忍受力,完成自己的目的,並用回溯使骨頭再次長出來。
治好之後的腿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彆,就連那疼痛,回憶起來也不怎麼可怕了。
怪不得說咒術師都是瘋子,隻要有退路,就可以一直忍受痛苦嗎……
虎杖悠雨歎了口氣,咬破手指,控製血細胞做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刀來。
第一次做咒具……
希望能成功……
……
紅色的鳥居後,櫻花爛漫,神社之中人來人往。
不為常人所見的月白趴在一棵樹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下方來往的人群。
無聊。
人們的祈願不過兩種,一為權,一為利。
這人來人往,從未有人求神。他們求的,不過是自己的欲望罷了。
這單調的神使生活,令月白感到可笑。
不如去圍觀厄裡那斯安撫亡靈。
說起厄裡那斯……
[“你沒有名字?”稻荷神對他說,“名是最短的咒,我沒有為你取名的能力,你還是自己想一個吧。”
[“吾不在意。”空狐回答,“反正空狐也隻有吾一個,就叫這個也一樣。”
[“噗,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稻荷神輕笑,“其實我找司掌命軌的神問過啦,你的名字,會由一位天外之人來取哦。”
[“天外之人?”
[“是啊,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彆的神告訴我,當那個人與你對視時,說出的第一個詞,就是你的名字。”
[“……好草率。”
[“但很有趣不是嗎?或許你會獲得一個很美的名字。”]
……
回憶著多年前與稻荷神的對話,月白翻了個身,用爪子枕著腦袋。
月白……
這個名字,他其實挺喜歡的。
他的毛發是白色的,會發光,就像月亮一樣。
據說在西方的龐大帝國,“月白”一詞指如月般的淡藍色。
那個顏色他也很喜歡,他化人形時偶爾會穿這種顏色的衣服。
這個名字,意外的貼心呢……
月白晃悠著狐狸爪子,這時,他耳朵一抖,支起身來。
一陣微風吹過,櫻花樹播撒著粉色的花瓣,而枝丫上的白狐已然不見。
另一邊。
虎杖悠雨在無人處搖著鈴鐺,月白突然在他身後出現時,他還嚇了一跳。
“如何?”月白化為人形,“決定了?”
“嗯。”虎杖悠雨點點頭,“我做
了咒具,練習了很久。我想試試,了解一下守門人的實力。”
“很有勇氣。”月白笑起來,“吾想稱呼汝為‘你’,不介意吧?”
“都可以。”
“距你到達這裡,隻過去了四個月吧?”月白笑眯眯地走過來,“四個月,足夠你練好體術麼?”
“……不夠。”
這附近又沒有咒靈和妖怪,和墮天對打……他又不敢下狠手。幾個月來,體術沒漲多少,躲避能力倒是再次拉滿了。
“你的咒具是什麼,給吾看看。”月白說。
虎杖悠雨把自己的咒具遞上去。
那是一把純白色的匕首,薄而纖細,沒有過多的裝飾和雕花,刀刃鋒利,但還沒有到吹毛斷發的程度。
“……人骨?”月白一看便看出了這把匕首的材質。
“……嗯。”
為什麼那麼都看出來了啊啊啊——
“這上麵有術式嗎?還是隻是普通咒具?”月白問。
“沒有自己的術式。”虎杖悠雨歎氣,“但能承受大量的咒力,還可以將使用者術式依憑在上麵。”
事實上,大部分普通咒具都是這樣的,就像七海建人用的鈍刀。
而虎杖悠雨目前的術式沒有攻擊能力,所以這把匕首隻能單純容納咒力了。不然怎麼辦?總不能把回溯能力附上去,然後通過砍人來給彆人治療吧?
“……你這……怎麼聽著不是很靠譜呢……”月白微微皺眉,“它最多能承受多少咒力?”
“不清楚,我沒用到過上限。”虎杖悠雨曾將自己的八成咒力注入這把匕首,但還是沒達到上限。
或許自己、墮天和小鶴同時輸入咒力的話,就可以知道上限是多少了。
不過這隻是普通咒具,容納得再多也沒用的……吧……?
月白:“……”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把匕首還給青年。
“嗯?……意味著什麼?”虎杖悠雨不解。
“……算了,吾要開地獄之門了,你做好作戰準備。”
“哦,好!”虎杖悠雨握緊匕首,作出作戰姿勢。
月白念起艱澀古老的咒語。
一個黑色的漩渦在他身後展開,傳出一串串響在靈魂裡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來自遠古的鯨鳴,又仿佛隻是夜靜的搗衣。仿佛是無儘的戰火與廝殺,又仿佛隻是無人處一聲悲痛的嗚咽。
地獄守門人從漩渦中走出,祂有著人的外表,頭部卻是扭曲的,肉芽如樹木般蔓延。而祂的頭頂,懸浮著一個輪/盤。
那一刻,虎杖悠雨感到了濃濃的殺意,瞳孔微縮。
這個守門人,很強,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強。
守門人看了看月白,便朝虎杖悠雨走來。
祂的聲音帶著回音,直接響在人的腦海裡。
“就是汝要挑戰吾嗎?那麼開始吧,吾不會留手。
“吾乃,異戒神將,魔虛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