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被破壞成這個樣子第二天也不用考慮上學的事情了。
情緒陪著伏黑惠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
兩人相處很是詭異。
一邊是情感過於豐富, 思考著應該怎麼安慰對方。
一邊是情感太過虛無,麵對如今這種狀況大腦過載。
“悠仁一定不會有事的。”
到最後,伏黑惠也隻能說出這樣一句沒什麼說服力的話。
雖然五條老師給出了承諾, 而他也知道五條老師一定會做到, 但情緒不知道啊。
情緒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信沒信, 他反而看向了伏黑惠的傷口。
“醫生怎麼說?”
嚴格意義上來講, 如果他能夠再強一點,在虎杖悠仁吞下手指之前就將手指回收,或者是戰勝那隻咒靈,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虎杖悠仁吞下手指, 也是為了救下他。
伏黑惠不希望這樣的善人死去, 至少不是以那種方式。
在這種情況下, 情緒不僅沒有怪他, 還問他的傷怎麼樣了。
“不嚴重,回到高專之後治療一下就會好。”
畢竟高專有會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小姐, 隻要不是立刻就死,撐到硝子小姐的治療就能痊愈。
情緒點了點頭, “以後請注意安全。”
但咒術師的工作太危險了,更多時候的死亡是被咒靈當場擊殺, 彆說撐到回去見硝子小姐了, 就連完整的身體都不一定找得到,是真正意義上的死無全屍。
伏黑惠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他選擇成為咒術師, 並不是出於什麼高尚的理由。
就像他想要虎杖悠仁活下來一樣,是有私心的。
但聽到自己保護著的存在關心自己,伏黑惠還是會高興。
儘管這份高興之中隱含著愧疚。
於是在情緒的眼中, 伏黑惠的顏色就更加精彩了。
黑白交織,並沒有變成灰,就像伏黑惠的想法,冷靜而又有條理的可怕。
“所以,你覺得情感會有顏色嗎?”
情緒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他隻是在想能不能找到先例,看看自己的異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咒術師和咒靈這套原來他不曾了解過的體係就已經足夠不科學了。
但伏黑惠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情緒君怎麼會覺得情感有顏色呢?”
人們總是用‘情感色彩’這樣的詞語組合來形容,但情感是否真的有色彩,伏黑惠未曾見過。
而且,他也不知道情緒問這個問題是因為自己看得到名為情感的存在。
情緒了解的點點頭,看來咒術師對自己的情況也不一定了解。
“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悠仁呢?”
“大概明天吧,等明天悠仁醒來就可以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悠仁是否是容器。
明明成為容器不是一件好事,但這是虎杖悠仁唯一能夠活下去的可能。
五條悟答應了情緒會在確定之後通知他,但五條老師能不能記得住還兩說。
伏黑惠想等明天醒來之後一定要提醒一下五條老師才行。
——
情緒回到了家裡。
但這個家真正的主人都沒在,隻有他一個人。
在房間之中,所有的顏色都消失,世界黯淡了起來。
本來是他應該有的模樣,卻讓情緒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於是他忍不住,將窗簾全部拉開,終於從窗外的世界再一次看見了。
這個夜晚注定是睡不著的,情緒擔心虎杖悠仁,又怕自己錯過五條悟的電話。
但最後,他還是在困意的催促中,於黎明之際睡過去了。
情緒夢見了一種可怕的怪物將他吞了下去,進入怪物的肚子之後,發現裡麵不止有自己。
爺爺,虎杖悠仁,伏黑惠甚至是五條悟都在其中。
情緒並沒有產生恐懼的感覺,但怪物肚子裡的人都在哭。
他們哭泣著,求情緒能將他們救出去。
但情緒什麼都不會,他都自身難保。
最後,情緒是被眾人的哭泣聲吵醒的。
窗外天光大亮,身邊根本沒有什麼哭泣的人。
真正流下了眼淚的人,是他自己。
情緒觸碰到了自己濕漉漉的眼角,心中再次產生了不解。
為什麼他會哭?
百思不得其解,情緒選擇暫時放下,他打開自己的手機,發現才八點。
怪不得他覺得頭有些暈,隻睡了短短的兩個小時怎麼也不夠。
有一條消息,但卻是學校的放假通知。
但情緒也不打算睡覺了,他等著五條悟或者是伏黑惠給自己發消息。
情緒前一天晚上並沒有吃晚飯,所以他像往常一樣開始做早飯,這一次他順便把悠仁的那份也做了。
便當盒準備好了之後,情緒就在餐桌前發呆。
和悠仁一起度過的日子太多了,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這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