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組織的成員和被黑衣組織追殺的成員和諧的待在一起, 怎麼看怎麼不對。
雖然也不算和諧,情隨時準備跑, 情緒時刻盯著他。
一路上磕磕碰碰, 總算是催促著情把那些源頭全還回去了。
“以後不許這樣了。”情緒在底線這方麵顯得尤為固執,他叮囑到,仿佛還有下次他依舊要拎著情過來。
“嗬,下次我還搞!”情也不服輸, 瘋狂想要氣人。
“沒關係, 反正你也走不了了。”雖然表麵上情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但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 情緒並不是很反感他。
不過畢竟情殺了人,情緒要把他帶回去交給公安。
即使最後的結果極有可能是證據不足無罪釋放。
情還沒懂情緒的意思, “嗬?你還能看住我一輩子?”
“你要進警察署了, 不是我來看你。”
情不敢相信的看著情緒, “你瘋了嗎?!”
說白了, 他從未將這個低等世界當回事來看, 情緒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保護這個世界的存在其實就已經足夠顛覆情的認知了, 現在他還要按著他的頭也接受。
不可理喻!
“我才不去!”
“你殺了人, 你必須去。”
就算情是因為黑衣組織的‘命令’才會去殺那些人的,但人毫無疑問就是他殺的。
“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好!把你變成這幅模樣!”
這家夥明明一開始就沒有情感,現在卻變成了比情感生物還有情感的存在。
而他自己, 就像個笑話。
“......”
情緒能感知到的, 眼前之人從一開始就深藏在心底的自卑與痛苦, 還有與之衍生而來不甘和扭曲的反抗。
“你出生的時候,就擁有情感,對嗎?”
情的瞳孔在微微的顫動, 蒼白的眸中回閃著什麼。
——
情緒是這個世界的異類,那情就是母世界的異類。
他從出生開始,就擁有情感,在一群渴望毒藥的惡鬼之中,他就是代表著無限的可能。
一個沒有經曆過正常教育,更無法掩飾自己特殊的孩子,就這麼成為了被研究的對象。
他被賦予了‘情’這個名字。
情感被反反複複從他的身體裡提取,又被強行的塞進更多的情感,隻為了觀察情到底是怎麼成為可能的。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和所有世界裡的情感生物沒有任何區彆。
隻因為他出生於——不,是被製造於這個世界,所以他彆無選擇。
歡樂讓他狂笑,悲傷讓他痛哭。
無法感知情緒的人們,也沒有了對於疼痛的畏懼。
他們毫無同理心。
情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日複一日的長大,他的所有行為都受到了限製,連自殺都做不到。
直到有一天,研究他的人給他摘下了束縛工具,領著他走出了從記事以來就沒有離開過的實驗室。
這也是情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陽光。
情也不知道自己會被領去哪裡,也許又是另一個地獄。
甚至於,溫暖的陽光都無法讓情好奇的看過去。
當時的他幾乎喪失了語言能力,連思考能力都被剝奪。
這一路似乎很漫長,情隻記得自己被領導了一個很豪華的地方,走到了大門之前,帶他來的人輕輕的推了他的後背,示意他一個人走進去。
情乖巧的走了進去,裡麵隻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他渾身插著管子,連呼吸都要借助工具。
情甚至懷疑,這個人已經沒了呼吸。
但他到底是睜開了眼鏡,比起衰老的身體,那雙明亮的眼鏡給情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老人摘下了自己的氧氣麵罩,坐了起來,朝他招了招手。
情有些害怕,但還是走了過去。
“你就是,情?”
“......”
他似乎知道這孩子沒有接受過正經的教育,即使沒得到回應也沒有生氣。
老人輕輕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很是溫柔,“抱歉,讓你受苦了。”
之後,老人沒再說些什麼,又戴上了氧氣麵罩,示意人帶他離開了這裡,但情的生活環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被當做試驗物品,有了正常的食物和教育。
情唯一被要求的事情,便是去到那位老人的住所,每天陪伴他至少一個小時。
等到情終於能夠正常的表達自己所思所想的時候,老人...他叫先生,才開始和他說話。
“你到底是誰?”
情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沒有人告訴他先生是誰,他隻有自己去問。
先生笑了笑,“你猜猜呢?”
“你是那些貴族?”
“不是。”
“那為什麼那些貴族要為你服務?”
連教授情的老師都出身貴族,情完全不能想象。
先生隻是再一次溫柔的笑了笑,沒有回答。
情看著先生的笑容,察覺到了一絲違和,但現在的他還不能準確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