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聽春伸手彈了下他的臉蛋,“我找到了徹底清除你身上淤毒的辦法,你之前的癔症和噩夢,根本不是因為受生母虐待的心理原因導致。”
“你是中毒了。”
衛聽春說:“大皇子給你下的毒,他還給皇帝下了,他想先做太子,再做皇帝,想一個人包圓呢。”
“解藥我已經找到了,”
衛聽春又給薛盈送到唇邊一勺粥,薛盈正好把口中的咽下,又張開嘴吃了。
衛聽春才說:“陳太醫說,輔以藥膳調理身體,等到淤毒清除乾淨,你或許能恢複幾分味覺,也未可知。”
薛盈這麼多年,不是沒有懷疑自己中毒,不僅陳太醫,他也看過許多江湖郎中,但是並沒有查出異樣過。
衛聽春看著薛盈眉心微蹙,思索什麼,伸手在他眉心點了一下,他蹙著的眉就展開了。
“彆皺眉,是你身上常年熏著的香料所致,你說那是抵禦毒素的香料,但其實一直有問題。大皇子身邊的那個青綠先生招出來的。”
“香的製作者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製作者後宅的一個小妾。她是大皇子的人,經年日久,用各種手段給你下藥。”
“你之所以沒有徹底瘋掉,是因為那小妾也是有時候得手,有時候無法得手。”
也正因為無法得手的時候也比較多,所以薛盈始終沒有發現過香料的問題。
“彆想了,反正這件事已經了了,大皇子必死無疑。”
薛毅如今還在救治,皇帝對大皇子的救治力度,可比對薛盈這邊上心多了,畢竟那是他真正屬意的儲君,都用上了禦用的老太醫,這些天宮內可沒少送上等藥材過去。
隻是不知道,皇帝知道了他心愛的大兒子“孝敬”他的各種好東西,都摻了料,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這些都是薛盈的屬下給衛聽春報告的。
不過沒用,大皇子若是不死,衛聽春也會出手,送他一程。
“再喝點湯……”衛聽春又給薛盈喂了半碗湯。
等到薛盈吃不下,衛聽春才讓人把東西撤下去。
洗漱好了爬上床,衛聽春再度和薛盈躺在一起,心境卻已經大不相同了。
屋子裡隻剩下兩盞燈,燈火暖黃,兩個人的枕頭緊緊挨著,聲音低低地說這些天發生的事。
說著大理寺來人,說著大皇子注定是敗將;說著皇帝那邊不如將計就計;說著以後無人能撼動薛盈的儲君地位。
“以後要好好愛惜身體,太醫說,你還年輕,隻要好好將養,日後不會損傷壽命的……”
薛盈點頭,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在說話。
他們拉著手,掌心和內心一樣的潮濕溫暖。
衛聽春體會了一下,這麼近距離和薛盈親昵,還是沒有所謂心跳和臉紅的感覺。
但是她有點蠢蠢欲動。
因為薛盈看上去太乖了,無論她說什麼,都點頭。
或者從嗓子裡擠出一個沙啞的“嗯。”。
而且衛聽春因為心態的轉變,視角也跟著變化。
她從前也注意到了薛盈生得好,龍章鳳姿穠麗過人,卻又不會過度秀氣,失了男子氣度,但是她沒像這樣,以看一個男人的視角去看過薛盈。
衛聽春枕在軟枕上,借著昏黃如豆的燭火,看著他的模樣,隻覺得他不僅是眉目生得好,其他地方也好看。
他喉結生得凸出,微微仰頭方便看著衛聽春,就像是在故意展示,又因為兩個人離得很近,每次吞咽都像是貼著衛聽春的臉邊上滑過去。
他的手指也修長好看,但是又不過度細膩,有些地方,例如右手拇指,竟然還有點薄薄的繭子。
而且他左手食指和無名指中間,竟然也有一顆小痣,和眉心一樣的紅色,她之前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衛聽春說著說著話,就不吭聲了,專心研究薛盈。
薛盈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脖子上,還以為自己怎麼了。
其實也沒有怎麼,就是他的脖子有點淤青。
是被衛聽春昨天晚上太用力,活活掐出來的。
可是這樣的淤青,在此時此刻,讓衛聽春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一想到這是她留下的痕跡,她就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愉悅。
她慢慢湊近,呼吸噴灑在上麵,薛盈有些不解,有些緊張地喉結滾動了一下,這下好了,這次是真的貼著衛聽春滾過去的。
還是貼著她的嘴唇。
衛聽春呼吸一頓,而後撐起上身,壓著薛盈的肩膀,把他按著躺好。
之後嘴唇直接貼上薛盈的脖頸……上麵的淤青。
她才伸出舌尖掃了一下,薛盈喉間忍不住失聲,很啞地哼了一聲。
然後衛聽春感覺自己有點熱血上頭,循著他的側頸咬了一口。
心裡還在想,薛盈說的想咬她,是這樣的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