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解開兩人心底不可觸碰的疙瘩,裴海棠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個念頭,而後她勇敢地實施了。
裴海棠傾斜身子,紅唇湊近朱少虞耳朵,羞赧地開口:“四皇子,那夜的你,其實我很喜歡。”
朱少虞:……
飛快從武官臉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她。
裴海棠哪肯給他瞧啊,說完那樣臊死人的話,小臉蛋就死死地埋入他胸膛,說什麼都不肯再露麵。
反正她這個受害者都親口說喜歡了,那他這個實施者還有何可介懷的?
他能消除心頭的那顆疙瘩了吧?
果然,朱少虞眼底帶笑地閃過半年前的抵死纏綿畫麵,隨後,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摩挲她緋紅滾燙的耳垂,湊近她耳邊曖昧呢喃:“嗯,那夜我也很喜歡。”
然後,聲音轉冷。
“不過,該揍的人依舊得揍,你好好欣賞。”
說罷,朱少虞把裴海棠放坐回她圈椅裡,他殺氣騰騰地起身朝方才喊話的武官大步邁去。
這是要乾架?
裴海棠騰地一下起身觀望。
隻見朱少虞高大魁梧的身軀剛站定,就抄起一壺酒潑了那武官一臉。
驚得周遭的賓客全後退。
朱少虞把酒壺一丟,淡瞥武官身上的禁軍鎧甲,不屑地笑:“神策軍將軍?我說呢,哪來的瘋狗張嘴就吠,原來是替你下了大獄的好兄弟挑事來了?”霸街下獄那個。
薑將軍抹把臉上的酒水,昂起下巴:“怎的,想乾架?”
朱少虞冷冷一笑:“既然你是軍中的,那咱就按軍中規矩來,單挑落敗者,磕頭賠罪!”
薑將軍嗤了一聲。
他們神策軍可是高手集中營,尤其他們幾名統領更是了不得,論單挑,無論是對戰北衙禁軍,還是南衙十六衛的,從未吃過敗績!
何況區區一個文官!
“來啊!輸了老子磕頭就磕頭!”薑將軍一拍桌案就離席朝大殿門口奔去。
不料……
先是在朱少虞的阻擋下,險些大門都邁不出去,後是在朱少虞的單手攻擊下,他兩隻手的招式全亂了套,這才驚慌地意識到惹上了絕頂高手。
最後,被朱少虞一腳踹在屁股,成蛤一一蟆狀飛撲在雪地裡起不來,啃了一嘴的冰雪。
“四皇子威武,四皇子威武!”
裴海棠衝到看客最前頭,帶頭歡呼。
這種事兒,有帶頭起哄的,就不怕哄不起來。
一時,歡呼聲,鼓掌聲,熱鬨非凡。
在包圍圈中,朱少虞單手拎起薑將軍後領,把一嘴雪的他提到裴海棠麵前跪好。
朱少虞:“還不快向昭陽郡主磕頭請罪,不知內情就瘋狗亂吠,淨講瞎話,無端攪了郡主清譽!”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紛紛驚詫,難道“四皇子玷汙小郡主,強搶為妻”是誤傳?
偷瞥四皇子,他一臉泰然;
再瞧裴海棠,她興高采烈地依偎在四皇子身邊,一心等著薑將軍磕頭賠罪。
這夫妻倆,確實怎麼看怎麼不像一對怨偶,看來裴海棠“舍棄太子另嫁”另有隱情,指不定是膩了太子,移情彆戀上四皇子了?
正在大家猜測紛紛時,宣德帝和高皇後的儀仗進了集英殿。
“何事?”
宣德帝見眾人不好好在大殿坐著,全聚集在院子裡,微微蹙眉。
“皇舅舅,方才這神策軍的薑將軍出言不遜,玷汙我清譽,四皇子幫我狠狠收拾了他,現在他正要對我磕頭賠罪呢!”
裴海棠雀躍地奔到宣德帝跟前,挽住皇舅舅胳膊,一臉驕傲地上報。
宣德帝捕捉到她神色裡的小驕傲,立馬笑了:“哦?有這事,來來來,朕也做個見證。”
高皇後:……
最後,在帝後的見證下,薑將軍軟著雙腿趴伏在地向裴海棠不住地磕頭賠罪,並賭咒發誓,再亂嚼舌根就五雷轟頂。
裴海棠樂嗬嗬地受了。
宣德帝陪著演了把戲:“嗯,以後亂嚼舌根,無故毀棠棠清譽的,全照這個法子當著朕的麵磕頭賠罪!”
有皇帝這麼撐腰,赴宴之人越發覺得當初之事是誤傳,紛紛改了觀念。
太子朱清硯注視著裴海棠依偎在四皇子身邊眉眼間溢出的笑意,他內心複雜,不由得暗想,難道當初的真相……當真另有隱情?
“你真厲害。”重新落座時,裴海棠湊近朱少虞肩頭誇道。
“又在誇我那夜厲害?”朱少虞轉頭看著她。
裴海棠:……
原本白潤的小臉蛋,一點一點地變成緋紅。
作者有話要說: 裴海棠:要命,以後他天天炫耀那夜怎麼辦???
本章發紅包,專挑“有內容,亦或有趣”的發,純“撒花,暗爪,我來了”之類的木有紅包,但是能收獲枝枝的抱抱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