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臉憨厚地抓抓後腦勺:“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朱清芷本就?話多,纏著趙田七嘰嘰喳喳說開了,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
盧垣昭瞬間成了被“孤立”的那個?。
冷冷清清,甚是尷尬。
“小?郡主,在下先告辭了。”盧垣昭大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趙田七聞言,朝他看了看。
朱清芷正說在興頭上,短暫地扭頭一瞥,敷衍地“嗯”了聲,就?又興高采烈地與趙田七說上了。
盧垣昭眼角一抽。
強行擠出一個?尬笑,轉身離開。
轉身之際,那抹笑意立即散去?,換上一張陰沉麵孔,眼底劃過一絲陰狠之意。
不過,一切稍縱即逝。
很快,盧垣昭又恢複成平日翩翩佳公子的溫和模樣。
但盧垣昭不知道的是,裴海棠藏身假山下的巨石後,將他醜陋的麵部表情儘收眼底,心頭隱隱不安,總感覺盧垣昭會有後手?,乾下對朱清芷不利之事。
稍稍忖度,裴海棠沒去?打擾甜蜜互動的朱清芷和趙田七,她沿原路返回,找到一個?金吾衛,探知朱少虞在哪後,她直接快步尋了過去?。
彼時?,一座花樹掩映的涼亭裡,朱少虞正與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說話,裴海棠腳步匆匆出現在石板路上,朱少虞餘光瞥見她麵露焦灼,立馬打住話題,跨出涼亭去?迎她。
兩位尚書則識趣地告退,將四皇子讓給裴海棠。
“棠棠,可是出事了?”朱少虞一把?抱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輕問。
“少虞哥哥,你能借我幾個?高手?嗎,善於監視人那種。”
裴海棠貼在朱少虞耳邊,將盧垣昭的古怪表情敘說一通,然後給出自己的猜測和隱憂。
朱少虞聽完,總算明白她的焦灼從何來,摸摸她小?腦瓜安撫道:“棠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夫君必定給你辦妥,絕不會讓你閨蜜出事。”
情人之間,就?是有這種魔力,朱少虞簡簡單單一句承諾,裴海棠心頭沉甸甸的石頭就?卸下了一半。
何況,當著裴海棠的麵,朱少虞立即叫來六個?武藝高強的金吾衛,讓他們脫去?戰甲,換上常服,分成晝夜兩班,輪流監視盧垣昭。
最後,朱少虞特意交代:“有任何風吹草動,及時?彙報郡主和我。”
四個?金吾衛立馬領命。
見狀,裴海棠心頭剩下的一半石頭,又卸下一小?半。
她相?信朱少虞,也相?信他手?下的金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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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結束,北漠一行人回到山下的帳篷裡。
清芙小?公主受了點傷,四王子叫來隨行大夫給她仔細檢查,發現七八條深可見血的抓痕,大部分在後背和脖子,有一條掛在下巴,而光潔麵頰應該是當時?死死捂住了,不曾毀容。
大夫找來一罐藥膏,遞到公主手?裡,叮囑道:“公主每日塗抹三次,一個?月便能痊愈。”
清芙小?公主擔憂地問:“會留下傷疤嗎?”
大夫:“公主放心,這是玉容膏,藥效神奇,不會。”
玉容膏啊,清芙小?公主摩挲著藥瓶,笑了。
玉容膏,是北漠宮廷的秘藥,產量極少,一年統共隻得?十罐,唯有盛寵的妃嬪和公主受傷了,才能分到。
而清芙小?時?候,逢年過節,才能在宮宴上可憐巴巴地見父汗一麵,那會子的她連瞄一眼的資格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