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宋家因宋安榮一事冷清,姨娘給他傳了信,他也不想回京城受冷臉,索性就一直留了下來,但薑姒妗這種態度,難免叫宋謹垣有點挫敗
。
他在京城時也是紅顏知己無數,什麼時候被女子忽視抵觸到這種地步?
宋謹垣沒了守株待兔的心思?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眼見將要過年,他在衢州的待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沒有時間再和薑姒妗耗下去,他轉變態度,直白道:
“薑姑娘是否介意再添一人?”
不等薑姒妗回絕,宋謹垣就溫和地笑了笑:“我來衢州後還一直沒有出去過,在衢州也隻有薑姑娘一個熟人。”
熟人是熟人,但關係網卻是不落下。
一通示弱賣慘,叫薑姒妗沒法再拒絕,否則顯得她好像不近人情一般,她皺了皺眉,隻好同意了宋謹垣的隨行。
鐘鳴寺,出了衢州城,還要往西走一段距離。
薑姒妗不知道,在她出城的同時,一輛馬車也低調地進了衢州城。
鐘鳴寺後山種了一片梅林,薑姒妗和雲晚意來了數次,也見過數次,但每一次都覺得驚豔,尤其才落了一場雪,這梅林就成了白皚皚中的一片紅。
薑姒妗卻是在看見這梅林時,不由得想起了裴初慍。
她和裴初慍初遇是在秋靜寺,再見是在郡主府的紅梅林,相似卻不同的場景,讓薑姒妗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她的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下來。
也不知郡主的那片紅梅林開花了沒有。
薑姒妗頭一次被人勾住了心神,美景在前卻全然沒有欣賞的心情。
雲晚意在寺中遇見了熟人,少不得要去說說話,薑姒妗沒攔著她,她總不能將雲晚意一直絆在身邊,四周隻有安玲陪著她,薑姒妗耷拉下眉眼,安玲知曉她的心思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解,隻好說:
“姑娘不如摘點梅花回去?”
裝飾也好,曬乾做香囊也罷,或者做糕點也行,總歸不要胡思亂想。
薑姒妗不想讓人擔心,懨懨地應了聲,她踮起腳尖,勾頭折了一支梅花,卻不想她一動,梅枝上沉澱的雪花不由得抖動,飄零地落下,險些灑了薑姒妗一身,她忍不住驚呼一聲,引得來人看過來時,呼吸卻不由得一緊。
佳人折枝,四周有雪花飄零落下,她仿若成了這白皚皚天地下唯一的亮色,她生動地蹙著黛眉,叫身後的紅梅也有點黯然失色。
宋謹垣一直都知道薑姒妗絕色,卻從沒有今日來得感悟深,經年後,再見到女子時,他總忍不住回想起這一幕,叫他後悔不已,如果他動作再快一點,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宋謹垣半晌才回神,他斂下眼中驚豔,踱步上前,替女子折了梅花,親手送上:
“薑姑娘。”
薑姒妗一驚,她回神,沒接他遞來的梅花,蹙起黛眉,她一點沒有猶豫地回絕:“謝宋公子好意,但這四周都是梅花,我可以自己來。”
宋謹垣卻是不想再和她打太極,直接道:
“薑姑娘聰慧,應該猜得到我的心思。”
薑姒妗退了一步,她輕垂眸:“你我身份天壤之彆,宋公子何必強求?”
她有點
厭煩,這般好的景色,可惜宋謹垣好沒眼色。
宋謹垣心底一沉,他眯了眯眼,他想要的慣來沒有得不到的,許是一脈相承,他骨子裡其實和宋安榮一樣霸道。
他忽然輕描淡寫道:
“我昨日見了孟知府。”
一句話,讓薑姒妗驟然抬起頭,臉有點白,聲音卻是冷了下來:“宋公子是何意?”
宋謹垣見到女子厭惡的神情,她聽懂他的話,所以臉那麼白,仿佛要消融在雪中,卻是叫人心驚的豔色,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當初和周應奉說過一句話,寶物貴重,但他沒有守護的能力,就成了災難。”
他也不想這麼逼她。
薑姒妗直到今日終於知道當初宋謹垣和周渝祈說了什麼。
宋謹垣的聲音還在繼續:“周應奉沒能力護住,同樣的,薑家也沒有能力。”
“薑姑娘慣來聰慧,想來能清楚這個道理。”
薑家是衢州最大的商行又如何?權利麵前,所謂的數年根基不堪一擊。
薑姒妗咬牙:“我倒是救了一個豺狼虎豹。”
引狼入室,不外如是。
宋謹垣沉默了片刻:“隻要你點頭,除了正室的名分,我什麼都能給你。”
他不在乎薑姒妗嫁過人,也不在乎她出身商戶,但他很清楚,他的婚事不由他做主,或者說,家中不可能讓他娶薑姒妗為妻。
但除了這個名分,其他方麵,嫡妻的待遇和重視,他都願意給她。
薑姒妗氣得胸膛不斷起伏,繼周渝祈之後,她又一次覺得惡心,宋謹垣憑什麼覺得她會答應?
孟知府?
宋尚書?
薑姒妗扯唇:“我也想瞧瞧,我若不答應,宋公子能做什麼。”
她眸子那麼冷,薑家和孟知府是利益往來,糾葛甚深,宋謹垣想借孟知府威脅她?強龍尚不壓地頭蛇,孟知府當初能坐穩這個位置,少不得要人牽線,薑家豈能沒有一點後手。
宋謹垣沒有想到她軟硬不吃:
“薑姑娘是要和我僵持到底?”
薑姒妗還未說話,身後傳來一道冷淡至極的聲音:
“僵持到底?”
“我倒不知這衢州何時成了宋公子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