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嗔:
“真該讓那些人看看你油嘴滑舌的樣子,省得說你冷淡不近人情。”
裴初慍隱約低笑了一聲,卻是不語。
等到了宮中,薑姒妗很快就被誥命夫人圍住,各個都在恭喜她,和她關係親近一點的也隻有銓王妃和沈夫人,知道賢王妃作死後,銓王妃可謂是對薑姒妗友善得不行,薑姒妗心底清楚這是利益牽扯,但人情往來不都是這麼回事嗎?
銓王妃和她說著孕期要注意的事項,薑姒妗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問上兩句,銓王妃也都答了。
許久,銓王妃問:
“裴夫人這一胎懷得辛不辛苦?”
薑姒妗沒能理解這句話,不由得有點迷惘地看向銓王妃,銓王妃立刻懂了,她羨慕道:“當初我懷孕時,那幾個皮猴子可把我折磨得不行。”
彼時她還是皇子妃,住在皇子所,沒能出宮建府,四小宮牆本就讓人覺得壓抑,腹中胎兒也是不省心的,她是吃都吃不好,聞到一點味道就覺得反胃得難受,誰得也不踏實,夜中京城腿腳抽筋,那段時間,她常常是哭過來的。
但起碼她安穩地誕下了子嗣,現在再去回想,也能覺得一笑而過,當成往事說給彆人聽了。
薑姒妗聽得驚愕,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除了貪睡一點,倒是沒什麼彆的變化。”
銓王妃一臉的羨慕,低頭看向薑姒妗的小腹,笑著誇獎道:“裴夫人肚子中的是個乖巧的,這還在肚子中就知道心疼娘了。”
沒人不喜歡聽誇,薑姒妗臉上也有了笑,和銓王妃再說了兩句,年宴便是要開始了,薑姒妗沒再閒談,被安玲扶著去裴初慍身邊坐下。
和其餘人不同,她們這一桌子是沒有酒水的,不止她沒有,裴初慍也沒有。
她有孕後,不喜歡酒氣過重,裴初慍就滴酒不沾,便是有人來敬酒,裴初慍也是以茶替代,旁人看了眼有孕的薑姒妗,心底了然,也沒人敢覺得不滿,隻是不由得將這位裴夫人的位置往上提了又提。
不是頭次參加宴會,薑姒妗對所謂的宮宴已經沒什麼興趣了,她歪頭和裴初慍說著銓王妃有孕時的反應,裴初慍眉頭越皺越深:
“待會回府時再帶兩個禦醫回去。”
薑姒妗止住話題,忙忙攔住他:“皇上已經安排兩個禦醫在府中了,哪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
裴初慍不覺得是興師動眾,便是聽薑姒妗的話,他都覺得提心吊膽。
薑姒妗有孕,他是歡喜的,但要是讓薑姒妗這麼受罪,他的這份歡喜就不由得要大打折扣。
宮宴結束得很快,但薑姒妗和裴初慍在宮中陪著小皇帝吃了年夜飯才出了宮,小皇帝滿眼都是笑,他偷摸地和薑姒妗說:
“今日要是母親不在,亞父肯定不會留在宮中吃飯的。”
沒有外人時,小皇帝總是叫她母親,說實話,薑姒妗都有點免疫了,至少如今她聽著小皇帝一口一個母親,已經能夠麵不改色了。
回府後,管家準備得麵麵俱到,香燭什麼都有,薑姒妗拉著裴初慍去祠堂上了香,她整個人就困倦得不行,埋在裴初慍懷中頭一點一點的,眼皮子都懨懨地耷拉了下來,裴初慍看得皺眉:
“怎麼不睡?”
薑姒妗埋在他懷中搖頭,聲音困得有點悶悶的:“這是我和你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我想和你一起守歲。”
她總是這麼乖巧地說出熨帖的話,讓人心中滾燙,情緒仿佛要抑製不住,不斷洶湧而出。
裴初慍想低頭親她。
但手才碰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理智就立即回攏,裴初慍皺眉看向女子的小腹,他扳平了唇線,頭一次覺得有孕也不是儘然是好事。
他伸出手,根根分明的指骨輕點在女子的腹部,似乎在警告其中的人,想叫他乖一點。
薑姒妗被他逗得埋頭悶聲笑,許是室內燒著地龍,她臉頰紅嫩嫩,輕聲嗔怪:
“你和他計較什麼?”
裴初慍愈發覺得不妥,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地位怎麼仿佛是退步了?
裴初慍危險地眯起眼眸,他垂眼仿佛若無其事地問女子:
“淼淼有孕後,心底便隻有他了。”
薑姒妗臉一紅,覺得這人真是混不吝,怎麼誰的醋都吃,她忍不住地抬手捂住他嘴: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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