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妗卻是給了一個看似無可挑剔的理由:“京城中有家中的商行鋪子,爹爹經常往返於京城和衢州,在京城還是一處屬於自己的落足之地才是方便。”
她話落後,銓叔沒覺得不對勁,安玲卻是朝她看了一眼。
薑姒妗支出了銀子給銓叔,銓叔得了命令,宅子的買賣很快落實,府前的牌匾也掛上了薑家兩個字。
這一切都發生在兩個時辰內。
而在這期間,薑姒妗卻是遇見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在看見他時,薑姒妗就知曉自己的猜想一切都是落實。
饒是有了猜測,她依舊是驚愕,傾城之力,就為了攔截她出城?
有人邀請她上馬車,薑姒妗沒有拒絕,很快被引上了馬車,那人就坐在她對麵,薑姒妗和他彼此安靜地坐了許久,最終還是薑姒妗沒忍住地問:
“裴公子這是何意?”
裴初慍頭也沒抬:“我認為薑姑娘心知肚明。”
薑姒妗心尖一顫,她想,是啊,難道她不知道原因麼?
可是知道又如何?
薑姒妗咬唇,再一次說:
“我有婚約在身。”
不知是在提醒他,還是在提醒自己。
裴初慍終於抬起頭,他眸色沉沉地看向她,平靜地問了她一句:“既然有婚約,為何要招惹我?”
第一次見麵是招惹,最後一次見麵是留情。
她真是一點都不誠實。
薑姒妗驟然失聲。
她反駁不了裴初慍的話,誠然如他所說,從一開始就是她主動招惹的他,卻又在最後告訴他,二人之間不會有結果。
招惹的事都是她做的,拒絕的話也都是她說的。
薑姒妗絕望地想,在裴初慍眼中,她一定是很不堪吧。
她想替自己辯解,卻怎麼也說不出辯解的話,她臉色那麼的白,唇色也白,她輕抖著身子,仿佛一下子陷入絕境中,讓人觸目驚心。
裴初慍覺得他也真的是犯賤。
明明知道她是個滿口謊言、沾花惹草還不負責的騙子,卻在看見她這幅模樣時還是生出不忍,他沉著臉,叫醒了她:
“你是在怕我?”
薑姒妗想都未想,沒有一點遲疑地回答:“不是!”
她隻是怕他會覺得她不堪。
薑姒妗覺得她一顆心臟仿佛被人握在手中,他能夠輕易地掌握她的喜怒哀樂,最可怕的是這居然是她主動交上去的致命點。
斬釘截鐵的聲音讓裴初慍不由自主地生出歡喜,他覺得他仿佛無可救藥,隻初見一次罷了,就對她生出了旖旎。
裴初慍抬手拂開她淩亂的發,他想,原來他不在乎她之前的隱瞞欺騙,他也不在乎她身上背負的婚約,他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薑姒妗,解除婚約,留下來。”
薑姒妗恨不得立即點頭應下,但是,她想起了遠在衢州的父母,她害怕也遲疑。
她怕父母怪罪她
。
也怕薑家會因此背上嫌貧愛富的罵名,會因她蒙羞。
她久久下不了決心。
落在裴初慍眼中,就是她不願的意思,裴初慍一顆心驟然沉入了穀底,是她蓄意招惹他,又一而再地拒絕他。
所以,在她眼底,他是什麼?
她明明一舉一動都在告訴他,她喜歡他,情愫在那一雙透徹的杏眸根本藏不住,時不時地撩撥他。
但她又能毫不猶豫地推開他。
裴初慍覺得她比朝政還難搞懂,是他理解錯了她的意思?
還是於她而言,這些情愫和心動不過是隨處可見,不止是對他,也許對她的那位未婚夫,她其實也是心有歡喜?
陷入情潮的人沒有那麼理智,不論男女,都會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裴初慍的高傲在那場牢獄之災中毀於一旦,僅剩的些許在薑姒妗這裡也提不起作用。
他初見她時那麼狼狽,她卻是如同神仙妃子一般闖入,姣姣的臉龐在暖陽下照耀,他甚至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她身上泛著的盈光。
“騙子。”
他忽然出聲,讓薑姒妗回神,薑姒妗愣住,怔怔地不明所以。
她想問什麼,裴初慍卻是閉上了眼,不願再看她一眼,冷聲:
“出去。”
薑姒妗渾身一顫,臉上刹那間褪儘了血色。
她想說什麼,卻在看見裴初慍臉上的排斥抵觸時,聲音再也發不出來,她抖著手拎起裙擺,倉促地下了馬車,甚至腳下不穩,忍不住地有點踉蹌。
安玲見她這般狼狽,不解和心急擔憂:“姑娘,您怎麼了?!”
薑姒妗臉色煞白,她半倚在安玲懷中,心口一陣難言的疼,她艱澀地說:
“……我沒事。”
身後的馬車在她下車後,就從車廂內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聲音:“走。”
馬車徐徐離開,和她擦肩而過,沒有一點停留。
薑姒妗忍不住地回頭看,那人冷淡的聲音仿佛還在徘徊在耳畔,她不由自主地鼻酸,眼淚控製不住地“啪嗒”一聲掉下來。
安玲啞聲,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薑姒妗吸著鼻子,她吞咽下哽咽,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笑容:
“安玲。”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哭著說:“他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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