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上書房(二更)……(2 / 2)

重生太子妃 屋裡的星星 9634 字 11個月前

但偏偏,岑行簡拒絕不了這些銀票。

他不是孑然一身,父王去世後,留給他的不止這一個王位,還有封地的種種,包括駐守渠臨的軍隊。

自戰事停歇以來,聖上逐漸重文輕武,以至於兵部頒發軍晌時都會怠慢延遲。

聞公府有殿下在,加上權威甚重,不敢有人輕忽。

但隻剩岑行簡一人的祁王封地卻是不同。

柿子要撿軟的捏。

岑行簡及冠後,告病多日,本想趁此不再回上書房,但渠臨情況不容忽視,他隻能又重新回到上書房,這同樣是向聖上表明態度——他不急於回封地。

祁王是唯一的異姓王。

隻是這一點,就足夠聖上忌憚。

岑行簡心知肚明,他垂眼看向這一匣子的銀票,銓叔進來時,也看清這一幕,震驚:

“王爺,這是?!”

岑行簡把木匣子合上,推給銓叔,語氣格外平淡:“送去渠臨吧。”

銓叔看得出王爺此時情緒不高,但他還是不解:

“這銀票是從何而來?”

岑行簡輕哼一聲,抬頭朝太子府的方向看去:“除了那位,誰還能有這麼大手筆。”

銓叔順著王爺的視線看去,倏然噤聲,他有點擔憂。

岑行簡半闔眸,很快睜開:

“送回去吧,省得他們再傳信來哭。”

渠臨有一眾他的叔伯,非是同姓,也意不在逼他,隻是偶爾傳信時,難免要提及渠臨如今的難處。

聽久了,和哭窮沒什麼兩樣。

岑行簡清楚,他們不是在逼他,他們比誰都盼望著他回去。

他一日不回渠臨,祁王這個稱謂就一日名不副實。

銓叔歎息:“但是和那位牽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岑行簡:“他不是傻子,這一匣的銀票不是他在收買我,而是在撇清和我們的關係。”

銓叔不解。

岑行簡沒再解釋。

這些銀票送來後,坐實了謝玉照從他這裡買去暖玉,而非人情來往。

謝玉照知道他拒絕不了,所以連隻言片語都不曾留下。

謝玉照不蠢,雖說祁王府是個很好的助力,朝堂內連三皇子在麵對他時都偶爾有拉攏之意,但謝玉照從來沒有,祁王府對於謝玉照來說從不是助力。

這和他不願娶褚櫟秋是同樣的道理。

京城人人相傳的流言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成真,褚櫟秋的確挺聰明,覺得有丞相府相助,謝玉照的儲君之位會做得越穩。

但她卻忘了,朝堂上文有丞相,武有聞公,一旦兩者結合,臣子團結一體,還要皇上做什麼?

沒有一位帝王願意看見這一幕。

丞相和顧閣老都心知肚明地和太子府拉遠距離,但這是形勢所逼,丞相放任京城流言,不把褚櫟秋婚嫁,也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這二位未必看不出大勢所趨,所以張閣老和丞相從不與任何皇子有所牽扯,已然是竭儘全力了。

謝玉照權勢之盛,早就不需要拉攏勢力,而是要擔憂那位的猜忌。

所以,岑行簡才說,根本不需要擔心祁王府會和太子府牽扯上關係,沒有人願意看見這一幕發生。

薑亦棠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的意義,也不懂一枚暖玉會牽扯出來多少事端。

早出晚歸,她漸漸習慣了在上書房的生活,也不如一開始覺得忐忑。

月事漸漸減少,等身上徹底乾淨那一日,薑亦棠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她仿佛活過來一般,撲向謝玉照時杏眸都是彎的:

“謝玉照,我好了!”

謝玉照閉了閉眼。

若非薑亦棠現在並未及笄,他恐怕會覺得她在暗示他什麼。

衛笠看得咂舌,殿下都及冠一年了,後院一貫無人,守著姑娘看得見吃不著,也不是件易事。

可惜,這種情況,殿下還得維持至少兩年。

衛笠沒忍住低頭偷笑。

九月漸底,不得不褪去夏裙,換上較厚的秋裝,乍入十月,薑亦棠披著謝玉照替她攏緊的披風,才進上書房,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四周人時不時朝她看來一眼。

薑亦棠不解,再抬頭,忽然一頓。

她看見了端坐在丘榮公主身後的褚櫟秋。

褚櫟秋也看見了她,偏頭,衝薑亦棠溫柔地抿唇笑了笑。

她生得仙姿玉貌,氣質溫和嫻雅,頭頂戴著的玉蘭步搖仿佛都給她添了分如詩如畫的恬雅,隻是坐在那裡,就讓人忍不住朝她頻頻看去。

但薑亦棠沒看,榮淩本來還擔憂地朝她看了眼,誰知道薑亦棠態度很自然地問她:

“她日後不再告假了?”

榮淩多看了她一眼,見她是真的沒在意,才說:“丞相府的事解決了,她肯定要回來上課的。”

除非丘榮公主不再來上書房。

薑亦棠悶悶地鼓動了下腮幫,她懨懨地耷拉下眸眼,一直沒在上書房看見褚櫟秋,她都快把這個人忘了。

她還是很在意褚櫟秋。

薑亦棠喪氣地垂下頭,覺得自己小心眼這個毛病是真的沒救了。

岑行簡見她這幅喪樣,懶散地耷拉下眸眼,須臾後,忽然五皇子出聲:

“三姑娘,你今日去東宮時,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上書房內倏然一靜。

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不論京城傳言是什麼,如今能被殿下特殊對待的可隻有一位。

薑亦棠不解地看向五皇子:“你找謝玉照?”

五皇子憋紅了臉:

“到底行不行?”

薑亦棠納悶,他找謝玉照,自個去找就好了,問她做什麼?

褚櫟秋眉眼的笑不著痕跡淡了淡,她不由得朝薑亦棠看了一眼,她知道薑亦棠在上書房,也知道薑亦棠會去東宮用午膳。

但褚櫟秋都不曾放在心上,她早知道殿下對薑亦棠的在意,一時在意會隨時間門濃淡,過眼雲煙罷了。

隻是她沒想到,薑亦棠居然有本事讓五皇子等人認可她。

五皇子這一句問話,無形中坐實了薑亦棠是東宮女主人的身份,連能不能去東宮都要詢問她。

他在替薑亦棠抬高身份。

一些看戲的人頓時收斂心思,再不敢朝薑亦棠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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