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淩也納悶地問她:
“你和三皇子有什麼淵源嗎?”
薑亦棠立刻搖頭:“我隻在中秋宴時遠遠見過他一麵。”
還是他被謝玉照逼著不斷喝酒的時候。
榮淩也想起這件事,她皺了皺眉,輕聲嘀咕:
“真是奇怪。”
薑亦棠眨了眨眼,的確很奇怪。
榮淩搖搖頭,轉而興奮道:“算了,不想了,今日有比賽,你收拾好了,咱們就快點過去吧!魁首可是有獎勵的!棠棠要不要也試試?”
薑亦棠沒什麼好收拾的,她知道秋狩時比賽男女皆可參加,但她這三腳貓的能力,還是不丟人現眼了。
薑亦棠趕緊推卻地搖頭擺手。
榮淩有點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她和薑亦棠趕過去後,就和陳鈺磬去挑馬準備進林。
薑亦棠心有餘悸地鬆口氣,她剛才生怕榮淩會拉著她一起,幸好沒有。
圍場中間擺了很多案桌,搭了台子,高台上坐的是聖上和諸位娘娘,薑亦棠隨意尋了個位置坐下來,準備等結果。
她剛坐好,案桌上有茶點和瓜果,還要昨日眾人打獵而做成的烤肉。
等看見烤肉時,薑亦棠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她扭頭問常樂:
“我昨日獵到的兔子呢?”
常樂:“姑娘放心,昨日怕吵到姑娘,奴婢讓鬆翎把兔子帶走了。”
其實經過昨日一事,薑亦棠倒沒有把兔子帶去給謝玉照看的激動,她想了想,低聲說:“晚上篝火宴會時,把那隻兔子烤給謝玉照吃吧?”
常樂有點被噎住,半晌,她哭笑不得地問:
“奴婢還以為姑娘要養呢。”
薑亦棠很有自知之明,她乖巧地說:“我養不活。”
而且她每日都要去上書房,根本沒有時間,再說,等秋狩結束,她就要回尚書府了,也沒有心情去養什麼兔子。
就在主仆二人商議晚上怎麼烤兔子時,薑亦棠身邊忽然走近一個人。
薑亦棠餘光瞥見來人穿著一襲玄色雲織錦緞,金線纏邊,她忽然停頓了下,她印象中慣穿玄色長袍的人隻有一個,薑亦棠偏頭看去,果然看見了三皇子。
薑亦棠極快地皺了下眉頭,心中茫然不解,她站起身,恭敬地行禮:
“見過三皇子。”
三皇子視線落在她臉上,似乎探究地看了她幾眼,才沉聲道:“三姑娘不必多禮,坐吧。”
薑亦棠啞聲,見三皇子自然而然地在一旁落坐,她有點坐立難安。
她甚至看不懂三皇子在乾什麼,她的身份和立場怎麼有不該和三皇子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吧?
偏偏薑亦棠尋不到理由拒絕,隻能拘謹地坐了下來。
就在薑亦棠猜測三皇子要做什麼時,旁邊傳來一聲詢問:“這次狩獵,府中的四姑娘沒有來嗎?”
薑亦棠一頭霧水,榮淩說三皇子才問了她有關自己和薑諳茯的事,怎麼現在三皇子又來問薑玵妢?
把府中的四位姑娘都打聽了個遍,三皇子到底要乾什麼?
薑亦棠斟酌著回答:
“臣女有一段時間未曾回府,對這件事不是很清楚。”
三皇子又問:“三姑娘覺得四姑娘是個什麼樣的人?”
“呃……”
薑亦棠抿了抿唇,雖說她和薑玵妢的關係平常,但不代表她會把薑玵妢的事情告訴一個外男。
薑亦棠疑惑地問回去:“不知三皇子問這個做什麼?”
三皇子隻是皺眉:
“有點好奇,三姑娘如果覺得為難,不說也行。”
要是其他人聽見三皇子這話,必然能聽出三皇子隻是客套話,再是不明所以,也不敢不答。
但薑亦棠卻是沒聽出,或者是聽出了也不在意,她垂眸輕聲:
“謝三皇子體諒。”
三皇子抬頭,不知道她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在裝傻。
謝玉照過來時,就見到這一幕,小姑娘仿佛見到救星一樣,蹭得一下站起來,拉緊他的衣袖:
“謝玉照!”
她什麼都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她一副“你終於來了”的表情。
謝玉照握緊她的手,才抬眼看向謝玉桓,他語氣平淡卻讓覺得逼迫十足:
“三弟在和阿離聊什麼?”
他語氣平淡,仿佛沒有一點情緒,但謝玉桓對上謝玉照眸中不作遮掩地冷意,心下一凜,視線從薑亦棠身上一掃而過,才低頭道:
“臣弟隻是想找三姑娘了解一些事情。”
高台上的淑妃看見這一幕,立刻讓宮人去請三皇子,三皇子借機告退:“母妃有事尋臣弟,臣弟先行告退。”
等人走了,薑亦棠鬆了口氣,皺著一張小臉:“他好奇怪。”
聞言,謝玉照垂眸看了一眼小姑娘,仿若不經意地問:
“怎麼了?”
薑亦棠不曾隱瞞,猶豫了一下,把他問榮淩的話也一並告訴了謝玉照,有點狐疑:
“我總覺得不對勁,還有薑霜鳶身上的那枚玉佩。”
薑亦棠皺緊細眉,吞吞吐吐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就仿佛……他要在我們四人中找什麼一樣。”
謝玉照一頓,不著痕跡地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