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煙花聲炸響, 火花在空中一閃而過,順帶響起眾人的驚呼聲。
但薑玵妢卻是有點不安地看向三姐,她剛才忽然被三姐身邊的婢女叫來, 問其何事, 但來者不回,偏生薑玵妢不敢不來, 畢竟來傳她的是太子府的人。
竹林中偶有清風拂過,帶起竹葉沙沙作響,薑玵妢不安地攥起手帕, 許久,她等不到三姐說話, 隻好出聲問:
“三姐, 你叫我來這兒做什麼?”
她想起以前自己踩著三姐討好二姐的行為, 額頭都冒出點冷汗, 三姐不會是想要報複她吧?
按照父親對三姐如今的重視,哪怕三姐真的對她做出什麼,父親隻怕也不會責怪三姐。
薑玵妢腦海中不斷浮現自己的慘狀,沒等薑亦棠說話,就先把自己嚇得半死,她咽了咽口水,意有所指:
“三姐, 他們都在放煙火,發現我們不在,很快就會找來的。”
薑亦棠見她臉色霎然慘白,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杏眸閃過一抹狐疑,有點奇怪, 卻也沒管她在想什麼,直接問她:
“關於那枚玉佩,你知道多少?”
薑玵妢心中咯噔了一聲,小心地覷著三姐神情,但四周昏暗,她看不清,又被自己腦補嚇到,實在不敢多瞞:
“三姐是說三皇子送給二姐的那枚玉佩?”
薑霜鳶剛追到竹林時,就聽見薑玵妢這句話,一時愣在原處不再動彈。
薑玵妢心知肚明,三姐既然來問她了,一定是想起了那枚玉佩,她咬咬牙,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全部說出來:
“我也不了解實情,隻是認出那枚玉佩是曾經父親送給宋姨娘的那一枚,所以猜測三殿下和二姐間另有隱情。”
薑玵妢趕緊添補一句:“三姐,我不是故意瞞你,但這件事茲事體大,我也不敢亂說。”
薑亦棠抬眼,不著痕跡地掃向竹林後的女子,她沒再逼問薑玵妢,隻道:
“這件事不要再告訴彆人。”
薑玵妢有點驚訝,她還以為三姐會利用此事打擊二姐呢。
但她巴不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現在都懊悔午時怎麼會管不住嘴去問三姐那幾句話,薑玵妢連連點頭,然後小聲道:
“三姐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人離開後,薑亦棠看向青粟,青粟衝姑娘點頭,幸災樂禍道:“奴婢瞧見二姑娘朝四姑娘去了。”
青粟巴不得她們狗咬狗,她心眼小,可是一直記得她們曾經欺負姑娘的場景。
薑亦棠也沒忍住勾了勾唇,她歪頭算了算時間,這樣一來,她肯定能在七日內回去。
另一邊,薑霜鳶在聽見薑玵妢的話後,腦海一片空白,直到薑玵妢離開,她才勉強回過神來,她下意識地朝薑玵妢追去。
什麼叫玉佩是父親曾經送給宋姨娘的?
薑霜鳶不是傻子,她也隱約記得年幼時父親曾送給宋姨娘一枚玉佩,娘親因此和父親還大鬨了一場。
薑霜鳶捏著玉佩的手都在抖,終於趕在薑玵妢回去前攔住了人。
薑玵妢一見二姐,就不由得心虛,她咽了咽口水:
“二姐?”
薑霜鳶臉色格外陰沉:“你說清楚,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玵妢震驚地睜大眼,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玉佩一事,再看薑霜鳶來時的方向,薑玵妢陡然反應過來,薑霜鳶聽見了她和三姐的對話!
刹那間,薑玵妢臉色有點白,她支支吾吾道:“二姐,我也不清楚……”
見她遮遮掩掩,薑霜鳶衝動上頭,加上心底的慌亂,讓她控製不住抬手,陡然扇了薑玵妢一巴掌!
薑玵妢捂臉震驚,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讓薑玵妢不得不確認,她剛才被打了!薑玵妢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了下來,她心中又恨又惱,哭著說:
“二姐這是做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叫你居然動手打我!”
薑玵妢當然委屈,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伸手打過!
薑霜鳶冷笑:“她問你時,你知無不言,到我跟前就跟啞巴一樣,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踩著她向我獻殷勤的!”
薑玵妢啞口無言,甚至心中對薑霜鳶升起怨怪,要不是薑霜鳶,她何苦會得罪三姐?偏薑霜鳶還不領情,看她的眼神就好像一條狗。
薑玵妢心梗,恨不得反手把這一巴掌打回去,但她不敢。
她可不是三姐,背後有殿下護著,如今府中還是嫡母做主,她在薑霜鳶麵前就得夾著尾巴生存。
薑玵妢心中苦悶,也懶得再遮掩,索性知道真相後,難堪的人是薑霜鳶!
薑玵妢捂臉,掩住眸中的一抹嘲諷,她道:
“二姐不是聽到了嗎?三殿下送你的那枚玉佩,是當初父親送給宋姨娘的!”
薑霜鳶下意識反駁:“胡說八道!”
薑玵妢扯唇:
“二姐要是真的不信,又怎麼會來攔我?那玉佩邊緣有一道劃痕,是我年幼時不慎劃上去的,二姐不信的話,拿出來看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