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入v通告(1 / 2)

金縷衣 榶酥 11356 字 3個月前

魏姩緊張的屏氣凝神,卻聽冬儘詫異道:“經書?”

魏姩愣了愣後,緩緩起身看過去,隻見能裝下一個人的大紅箱子裡,裝滿了整整一箱子經書...

冬儘已拿起上頭的一張紙,念道:“期限十日,否則,喂狼。”

魏姩:“.....”

冬儘瑟瑟發抖:“姑...姑娘,這是...”

魏姩看著那一大箱子經書,久久說不出話。

這麼一大箱子她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抄,也得兩三個月!十日怎麼可能抄的完!

他就是想折磨完她再殺!

房簷上的風十八目睹這一幕,若有所思後得出一個結論。

魏二姑娘罵了殿下不僅沒死,還罰的這麼輕,證明長福說的不錯,殿下太在乎魏二姑娘了!

所以,她得更儘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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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姩這夜做了噩夢。

夢裡她被堆成山的經書圍繞著,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鋪天蓋地的她埋在了裡頭,最後她被太子拖出來扔進了狼圈。

“啊。”魏姩嚇的睜開眼,猛地坐起身。

“姑娘,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冬儘聽得動靜,上前打帳問道。

魏姩勉強從噩夢中抽離,漸漸平複心緒。

冬儘見她無礙,便喚了人進來伺候洗漱。

秋影昨日已被清出杏和院,今兒等在外間的是昨日剛買回來的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很瘦,比魏裎還瘦,今年才十四,因家中窮的揭不開鍋,她被父親帶到了西市,魏姩瞧中她,是因她站在那裡被人挑選時,不哭不鬨,也不掉淚,平靜的幾近冷漠,但細瞧又更像是麻木;在她被一個中年男子相中,欲買回家做妾時,魏姩請長福添了兩倍的錢,與她父親簽了死契。

其他十一個人也是各有各的苦楚,有同小姑娘一樣,被父母賣了,也有雙親不在,被族親帶到的西市,還有些,或是孤苦無依或是無法謀生,自願賣身。

其中八人是女子,五人是年紀不等的男子,也都是簽的死契。

魏姩挑人時一直在馬車裡,沒有露麵,這些人都沒有見過她,他們不知前路為何,或欣喜,或迷茫,或害怕,直到看見侍郎府的牌匾,他們才紛紛麵露驚訝,原來買他們的竟是侍郎府。

這可是很多人搶破了頭都進不了的地方!

隻是他們還來不及驚喜,之後發生的一切就讓他們驚愕惶恐不已,買他們的那位大人在進侍郎府前告知他們,他們是太子殿下買來送給侍郎府家姑娘的,從今以後在侍郎府,他們隻聽姑娘一人使喚。

於是,他們揣著驚懼不安的心情,進了侍郎府,又到了杏和院。

他們每一個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應對主子的訓話,可出乎意料他們姑娘並不嚴厲,看他們的眼裡也沒有輕視,隻簡單交代後,道了句背叛者立刻仗殺。

他們都是走投無路的人,能有一方生存之地就已是滿足,哪還敢生彆的心思,自是紛紛表了忠誠。

之後便是賜名,指差事,領新衣裳,每個人還得了一兩銀子,晚飯時所有人坐在一個很大的圓桌上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也是到這時,小姑娘的眼裡才終於見了淚光,其他人也都各自默默抹淚。

這是他們這輩子活的最像個人的時候。

小姑娘賜名月蘭,她端著水謹慎的穿過屏風,走到了裡間。

她沒有伺候過這樣嬌貴的姑娘,也不知道大門戶的規矩,今早冬儘姐姐耐心仔細的給她講了她的差事後,她便有些惶恐,她在家中什麼活都做卻換不來一頓飽飯,可如今好衣好食用著,卻隻需要做這樣簡單的差事,她難免有些害怕,害怕留不長久。

畢竟,她現在還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她從有記憶開始,她就沒吃過一頓飽飯,穿過一件新衣,她害怕一朝夢碎,她又回到了那間可怕的瓦房,照顧父母弟弟,洗衣做飯,劈柴燒火,吃他們剩下的飯,稍有不慎就要挨罵挨打,沒有飯吃。

月蘭不敢出絲毫差錯,萬分小心的伺候著魏姩洗漱。

魏姩知她初來乍到有些拘謹害怕,便微微合著眼沒有出聲,然在月蘭再次擰帕子時,冬儘驚呼了一聲,過去一把拽住她的手。

月蘭不知所以,嚇的緊緊抿著唇,一動也不敢動。

魏姩皺眉看過來:“怎麼了?”

冬儘一把將月蘭的袖子擼起,果然,看見了更多的傷痕,有新傷,有舊傷,猙獰不已。

“姑娘...”冬儘轉頭麵色悲戚的喚了聲。

魏姩起身走過來,目光落在那布滿傷痕,瘦可見骨的手臂上。

她眼神一緊,滲著絲絲寒光。

月蘭以為自己嚇到了貴人,忙要跪下求情,卻被魏凝輕輕扶住。

“彆怕。”

月蘭一怔,無措的看著魏姩。

“這是...你家裡?”魏姩忍著怒氣,放低聲音問。

月蘭不敢撒謊,點了點頭。

魏姩沉默許久後,將她的衣袖拉下,朝冬儘道:“去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傷,給她上藥,這幾日先養傷。”

月蘭臉色一白,以為自己遭到了嫌棄,剛要開口,便見魏姩朝她輕輕一笑,撫了撫她的發絲,柔聲道:“彆怕,先養傷,等好了再過來。”

月蘭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和了下來,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姑娘不會趕奴婢走?”

魏姩安撫道:“不會,聽話。”

淚水頓時蜂擁而出,月蘭慌忙去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隻能哽咽著道:“奴婢謝過姑娘。”

魏姩溫和的低聲安撫了句,冬儘便拉著月蘭出了門,即將穿過屏風時,卻又聽魏姩道:“去看看其他人。”

冬儘恭聲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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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儘給月蘭上好藥,便又去挨個瞧了其他人,見果真還有跟月蘭一樣身上有傷的,她趕緊回稟魏姩,魏姩便借著身子不適請了郎中來,給他們一一看了傷。

等折騰完後,已經到了午時,魏姩讓冬儘去請魏裎過來用午飯。

姐弟二人用完午飯,又煮了壺茶。

如今杏和院幾乎全是魏姩的人,說話也就不必再打啞謎,魏姩看了眼院外月亮門處的阿良後,朝冬儘示意,後者便出門去了,不多時帶回一個青年。

“見過姑娘。”

青年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有點兒身手,但因臉上一道疤不好找出路,昨日被魏姩看中買了下來。

魏姩點了點頭,看向魏裎,道:“我想過了,外頭還是要留著人才好,五弟先前買的那人便讓他繼續在外頭盯著。”

魏姩拿出一張身契遞給魏裎:“這是昨日殿下送我的人,以後便讓他跟在你身邊。”

魏裎一驚,忙推拒:“不行,這是太子殿下給二姐的人,怎能給我。”

“殿下說了,他們由我安置,五弟放心留著便是。”魏姩道:“若是有人不許,你便如實說,有殿下的名頭在,他們不敢動他的。”

魏裎還是不敢要,畢竟,那可是太子的人!

魏姩隻能道:“其實,這都是我親自選的,太子隻是幫我出了錢而已。”

不止魏裎,青年也是一怔。

原來昨日那輛馬車裡的人,就是姑娘。

“你現在處境艱難,身邊必須得有信得過的人才行。”魏姩又看了眼外頭伸長脖子往裡望,卻被她院中人攔下的阿良,眼神微涼:“阿良留不得了。”

魏裎還沒有悟出她話中深意,便又聽她道:“他遲早會害死你。”

前世,魏裎極有可能就是死在阿良手上的!

夜黑風高,他又受了家法行動不便,貼身小廝是最好下手的人。

魏裎麵色怔怔的看著魏姩。

魏姩卻看向了青年。

青年觸及到她的視線後,拱手道:“奴才明白。”

魏姩這才又朝魏裎道:“我留了他原本的名字,以後他是你的人,便由你做主。”

青年很有眼力見的走到魏裎跟前跪下:“奴才見過公子。”

魏裎忙將他攙扶起來,知道自己沒法拒絕,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猶豫片刻後,道:“請公子賜名。”

魏裎抬眸看向院中的阿良,片刻後道:“好,容我仔細想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