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王蘭熠緣,當今陛下唯一的親弟弟。
樂善好施,為人爽朗,不僅在朝堂上地位穩固,在江湖上也有一番好名聲,經常和楓湖山莊聯手召開賞花宴會、比武大賽等。
今日廣陽王的車隊停在先知麵前的時候,真的是把蒼鴻鳴嚇一跳。
見過廣陽王沒什麼,但‘情緒波動最大’這一點……
場景顛倒。
此刻是黑衣少年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坐立不安的百曉生:“你和廣陽王,有故事,愛恨情仇,你占哪一樣?”
“……嗬、嗬嗬,我和廣陽王殿下能有什麼故事?我就一介江湖白衣。”
百曉生偏身避開,乾笑兩聲。
先知當麵,他連個謊話都不敢說,隻能顧左右而言他。
“嗯哼。”蒼鴻鳴眉梢微動,你覺得他信不信。
百曉生向謝時玄求救。
看他做什麼?
他不聽。
你的人生他都看完了,對故事沒興趣,還是講給小蒼聽吧。
謝時玄低頭抿茶,視若罔聞。
被先知‘拋棄’的百曉生見躲不過去,閉眼一頓瞎說。
“少俠,你就放過我吧!我直說了,我就是看到皇帝偷摸喬裝打扮進城了,猜陛下是來微服私訪的,就來你們這坐坐,當個談資。”
“微服私訪?”謝時玄出聲詢問,帶著點好奇。
他還沒親眼見過微服私訪的皇帝呢?
“您有所不知啊!”逃過一劫的百曉生輕出一口氣,趕緊把話題扯遠,恨不得把前因後果都給先知講一遍。
“咱們這位陛下,是位非常喜歡行走江湖的主,在還是寧王的時候就和他弟弟廣陽王一起遊曆,在江湖中闖下不小的名頭呢!”
“可惜,天生的儲君,繼位後隻能埋首案牘,專心政務,但偶爾也會喬裝打扮回當年的身份,在坊間走動。這件事,很多門派的掌門都知道的。”
也是擔心門下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皇帝,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謝時玄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喜歡闖蕩江湖的皇帝,又是位夢想與現實身份相違背的孩子。
真可憐。
若是見到,多給兩句安慰吧。
作為職業殺手的蒼鴻鳴聽到這,忍不住手指微動:“一個人出來的?”
百曉生差點笑噴:“怎麼可能一個人?!暗中有一大群人跟著呢,不過,這多半是陛下引蛇出洞的招數,你可千萬彆暴露身份啊。”
“這位一個月前剛被刺殺過,正草木皆兵著呢,萬一你被懷疑上了,我和先知可不保你!”
百曉生想起他這次過來的目的之一,對黑衣少年連叮囑帶威脅的。
蒼鴻鳴回了他一個不屑的白眼。
真出事。
誰保誰還說不定呢。
蒼鴻鳴道:“刺殺失敗了有什麼好說的?”
百曉生聳肩:“也不算完全失敗。那刺客確實潛進了陛下的寢宮裡,或許是沒想到陛下武功也不低,一擊之後就逃了,陛下傷勢不重。為了這件事,我家幾個老爺子已經吵了好幾天了,都在爭論是哪一方乾的。”
蒼鴻鳴冷漠。
這和刺殺失敗有什麼區彆?
目標沒死。
“這麼弱還沒抓到?”向來完美完成任務的蒼鴻鳴有幾分疑惑。
皇宮的大內侍衛,這麼沒用的嗎?
“你當他們是你啊!”百曉生再次提醒他,“少出手,聽到沒?你這個天下第一殺手的嫌疑可不小。”
蒼鴻鳴繼續一臉冷漠。
管他什麼事?
總不能是個人遇刺,都是他乾的吧?
再說了。
一個月前,他傷得比皇帝重多了好吧,差點就見閻王了,幸虧先知路過相救。
皇帝遇刺的這口鍋,怎麼也甩不到他頭上吧。
“所以,你剛才一進門就喊著讓人猜的人,指的不是廣陽王,而是皇帝?”
蒼鴻鳴總結了一番。
聽到廣陽王的名字就來氣的百曉生:“廢話。那個天天都在廣陽城晃蕩的人,還要猜嗎?”
蒼鴻鳴沒搭理他,微微彎下腰,輕柔地和自顧自下棋的謝時玄說話:“看來,您早上和廣陽王說的話,他有聽進去。”
從百曉生的話裡可以得出,廣陽王真的正午時分去了城東,見到了喬裝進城的皇帝,現在兩人彙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