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冷戰應該怎麼辦(1 / 2)

春野 福祿丸子 8814 字 4個月前

盛小羽到大年初一早晨才發現傅年年發來的消息。

她不知是不是已經從泰國回來了, 又用回了之前的那個微信號跟她聯係。

最簡單的四個字新春快樂,差點淹沒在一大堆五顏六色的拜年信息裡。

小羽趕緊回複:【新春快樂年年姐,你已經回國了嗎?】

回複了這條消息之後, 她就握著手機坐在飄窗上發呆。

年初一是個大晴天,院子裡的積雪也打掃得乾乾淨淨,爸媽都在樓下運動, 拉著傅春野打羽毛球。

恰好是他擅長的運動, 他也特彆樂意陪兩位老人玩。

額前的頭發照舊是在打球時梳到腦後紮起來, 他大概沒帶自己的橡皮筋,用了她的一根,橙紅色, 很醒目。

球打得好就不必說了, 爸媽在對麵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跟在學校運動場上的拚殺不同, 他的球沒有攻擊性,不管拉還是吊都是軟綿綿的, 為的隻是讓兩位老人好接, 可以把回合持續下去。

小羽透過窗戶看著白色的羽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偶爾能聽見媽媽惋惜的感歎和笑聲。

偶有鄰居經過打招呼, 大概問了問這麵生的男孩子是誰, 媽媽回答是女兒帶回來的朋友, 笑聲就更爽朗大聲了。

盛小羽揉了揉腦袋。

睡了一覺, 腦子裡還是亂糟糟的,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也沒膽量去跟傅春野當麵對質。

他要是說這就報告就是子虛烏有騙她的,她該做何反應?

難道還跟他上演一哭一鬨三上吊的戲碼?

不管那份論文報告是真是假, 他倆一開始就是約定的“暗戀”與“被暗戀”,並不涉及真感情,她沒有質問他的立場。

而且傅春野圖什麼呀?

要是她誤會了, 這麼一問,豈不是讓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了都不信任他,多尷尬啊!

她也知道這兩天自己情緒很反常,傅春野肯定是察覺了,他那麼驕傲的人,當然不會來求證什麼,索性以牙還牙,也冷著張臉,她不吭聲,他絕不主動搭話。

對她家裡人,他依然禮貌周到,大家都沒意識到兩人有什麼不對,但她能感覺到,兩人無形中像是開啟了一場冷戰。

現在想想實在不應該。

傅春野是她邀請來家作客的客人,她作為東道主,不管什麼原因,都不該對客人這個態度。

傅春野在青州除了她之外,什麼人都不認識,所謂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本就是不忍心讓他孤單地過年才邀請人來的,現在這樣,反而讓他更過不好年了。

有什麼誤會可以等過完年再說的。

這麼一想,心裡反而舒暢了些,至少知道這幾天應該以什麼態度麵對他了。

她立刻起身洗漱換衣服,也翻出一支球拍,打算下樓加入他們,一起打球。

出門前看了一眼手機,傅年年還沒有回複。

新年伊始,她大概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呀,小羽來了!”溫清玉臉上洋溢著笑,“昨天守歲也沒見你守到多晚,今天怎麼反而最晚起來?”

“她從小過年過節就愛睡懶覺,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盛幫腔道,“孩子平時學習辛苦,又剛跑了趟東淶,累了,多睡會兒也沒關係。”

其實言辭間頗有微詞。

去東淶是為了老季家小子的事兒,而他並不喜歡季傑跟小羽走太近。

老季季國平年輕的時候算是青年企業家,很有些家底,要不是老婆死得早,又帶著個半大小子,也不可能看得上溫家的大姑娘。

何況溫湘玉自己還拖著個孩子呢。

溫家姐妹年輕的時候倒是真漂亮,在他們這片兒都小有名氣。男人有時候就是看臉,尤其年紀不大死了老婆的,那個年代有好些家裡都忌憚不願意把女兒嫁過去,能娶到溫湘玉已經很滿意了。

後來孩子們稍微大一點,老季就常說要是結了兒女親家就親上加親了,多好。

說的多了,連溫湘玉也經常附和。

那時老季家的廠效益已經大不如前,老季身體也不好,家裡靠溫湘玉一個人操持,姑娘嫁過去難道跟著吃苦受累?

老盛頗有些不以為然——自家閨女好不容易考上了名牌大學,有了高遠的誌向,可不是為了嫁給老季家做小媳婦的。

季傑高中畢業就去了英國,大學沒讀完就肄業,又輾轉歐洲其他地方,最後在法國學了烘焙之類的技能回國創業,這樣的人生軌跡不符合他們認知中的“普通人”,很可能給不了寶貝獨生女普通又安穩的生活。

但不喜歡歸不喜歡,畢竟是老婆娘家姐姐的繼子,沒有血緣也是一家人,平素裡不可能不往來,出了事也肯定要幫把手。

好在有傅春野在,夫婦倆對這個男孩子就十一萬分的滿意。

無論是長相、氣度,還是待人接物的態度所表現出的教養,都符合他們對未來女婿的刻畫,而且他跟小羽同一所大學,專業好,成績拔尖,再理想也沒有了。

盛小羽從爸媽臉上都能看出他們對傅春野有多滿意。

“小傅的球打得真好,他說在學校參加了羽毛球社團,還是主力?小羽你怎麼也沒跟我們說過呀,我跟你爸合起來就打不過他!”

彆說你們倆打不過,再加一個她,一家三口也未必打得過。

她隻得朝媽媽笑笑,抬手擋住早晨就耀眼的陽光:“是啊,他球打得可好了,還代表學校拿過獎呢!”

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看傅春野,他正用手整理球拍的網線,沒回應也沒睜眼瞧她,仿佛她稱讚的是跟他毫不相乾的其他人。

完了,這回估計很難哄好了,小羽心裡一沉。

“是嗎?你來陪他打幾個來回,我跟你爸歇一歇!你用你爸這個球拍,這是新買的,貴,好用。”

溫清玉已經抽走了老盛手裡的球拍要來換小羽手裡那支,有意給年輕人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小羽剛接過球拍,就聽傅春野道:“不用了,伯父伯母你們一家人玩吧,我有點累了,想先上去休息一會兒。”

“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嗯,可能睡太晚了,剛才準備活動也沒做開,肩膀以前受傷的地方有點酸疼。”

“哎呀,那可不得了!”溫清玉關切道,“要不要緊的,需不需要去醫院啊?”

傅春野搖頭:“都是舊傷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你們先玩,我上去喝點水。”

小羽一直目送他上樓去,也沒跟他搭上話。

“這孩子沒事吧?”溫清玉有些不放心地嘟囔著。

其實小羽更擔心,不知他隻是單純不想跟她打球,還是真的舊傷複發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