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紀念我們在一起(2 / 2)

春野 福祿丸子 15176 字 4個月前

“那要不要回去找找啊,這麼一小會兒應該還在吧?”

他搖頭,“不用找,太麻煩了,也不值錢。戴了很久,其實我也想換一副的,隻是一直懶得去挑。”

小羽眼睛一亮,“那我陪你去挑新的吧,就當是紀念?”

傅春野啃著雪糕看她:“紀念什麼?”

紀念我倆正式表白在一起?

小羽說不出口,何況她都不確定呢,他倆這樣到底算不算真的在一起啊?

“說啊,紀念什麼?”

她越是這樣支支吾吾,傅春野越是要逼著她說清楚。

“紀念你第一次做菜?雖然味道不是十全十美,但很有誠意,而且而且,也拿到了最高分!”

“可以把雖然後麵那一串去掉。”

他耐著性子聽完,決定不跟她計較。

去買耳釘的地方逛逛也好,這不比網上教人怎麼戀愛的攻略靠譜多了?

他們先打了個車從學校到傅春野的公寓,把飲料零食都放好,然後他說要去的地方可以步行過去,不遠。

坦白說,小羽以為他會光顧買飾品的地方不是卡地亞寶格麗,也是周生生謝瑞麟這種金店。

結果他們步行一刻鐘之後,卻來到一個文化創意園區裡的小店門口。

門臉古色古香,仿佛有種很神秘的氣息,藏在那扇木頭門背後。

彆看門臉小,進去以後卻是彆有洞天,竟然裡外裡有兩大個套間,外間賣各色飾品,裡間就不知道賣什麼。

店主姐姐梳一頭個性十足的臟辮,耳朵、脖子、手腕上都綴滿飾品,都是店裡的,搭配很漂亮,毫無違和感。

“喜歡什麼,隨便看,買兩件以上可以打九折。”

傅春野道:“舒南介紹我來的,他說他您這兒有特彆折扣?”

店主姐姐咯咯笑起來,“原來是舒南的朋友啊,那不管你買幾件都七折。”

盛小羽有點意外:“舒南,是舒律師的弟弟嗎?”

那位女裝大佬?

“對啊,除了他還有誰?你們見過他的女裝吧,有很多飾品和衣服都是在我這兒買的。裡麵那間是都是衣服,可以換裝看效果,都是我從國外小眾設計師那裡淘回來的。”

店主說自己叫梅子,他們管她叫梅姐就好。

盛小羽裡外都逛了一圈,尤其裡麵可以玩換裝的空間,真可謂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歎為觀止。

更讓她覺得稀罕的是,推薦傅春野到這兒來的人居然是舒南。

“你什麼時候跟舒南這麼好啦?”她壓低聲音問。

居然這麼快就發展成可以互相種草的關係。

傅春野沒正麵答她,反正男人之間的友情有時候是很奇妙的,可能就是老話說的“不打不相識”。

“耳釘是吧,來看看這些,有沒有你喜歡的。”

梅姐已經挑了一些她覺得適合傅春野風格的耳飾,放在絲絨匣麵上給他們坐在櫃台前慢慢挑。

服務水準一點也不遜色於大的金器首飾店。

“這也太好看了吧!”盛小羽忍不住讚歎。

梅姐笑眯眯,“那就挑一個你最喜歡的,讓他每天戴著。”

傅春野作為正主在旁不說話,默許了梅姐的提議。

他戴沒問題,最重要是她挑的。

盛小羽平時很少關注首飾,這會兒看到就愛不釋手,每一對攢在指尖都覺得好好看,再往他耳垂邊比劃一下,覺得人長得帥果然戴什麼都是錦上添花,就更好看了。

最後挑出來四對,實在沒法決定到底買哪個,選擇困難症都要犯了。

“那就都買下來,我換著戴就是了。”

“那也有點太多了……”

他之前還說戴習慣了就懶得換,這樣全買肯定會有被閒置的,說不定將來畢業搬家什麼的就弄丟了,多可惜。

這裡首飾大多是手工打造,而且每個款式都隻有一兩副,像藝術品一樣。

藝術品應該被欣賞和展示,而不僅僅是占有。

梅姐說:“那就你們一人兩對,要換的時候也一起換,多好。”

盛小羽碾了碾耳垂,不好意思道:“我……我沒有耳洞。”

“真的哎,剛才都沒留意。不過要耳洞很簡單,要不要我幫你打?”

梅姐這個提議讓兩個人都一怔。

“可以嗎?會不會很疼啊?”

“還好啊,不疼的,像蚊子叮一口,感覺不到就過去了。”

梅姐拿打耳洞的釘槍給她看,又撩起發辮給她看自己耳朵上,一邊都有五六七八個,據說隻有打在軟骨上的那些會比較疼。

怎麼辦,她真的心動了。

盛小羽摸著耳垂,看向傅春野討主意:“要打嗎?”

“你想打嗎?”

她點頭。

其實她早就想打耳洞的,那些blingbling的耳墜飾品多好看啊,打了耳洞就能戴了。

可以前在家裡怕爸媽嘮叨,出來上學之後又缺乏勇氣,怕疼。

孟菁華膽子比她大,為了玩樂隊顯得更朋克更酷,去打了耳洞,一邊兩個,但有一隻耳朵沒長好,有段時間一直流膿血,就把她給勸退了。

後來看到傅春野的耳釘,悄悄上了心,畢竟對於暗戀的人來說,所有可以作為禮物送給暗戀對象的東西都會留心的。

能跟喜歡的人戴情侶款的飾物,也是暗自幻想過的場景之一。

她本來想在生日之類的日子去打的,今天竟然遇到了,看來撿日不如撞日?

糾結了一會兒,小羽終於下定決心,打!

能跟喜歡的人戴情侶款的飾品,這種憧憬超越了她對疼痛的恐懼。

她也是到這會兒才明白,原來她是很期待跟傅春野有這份情侶間的默契的。

她坐在櫃台邊的高腳凳上,等梅子姐做好消毒的工作。多少還是有點緊張,呼吸都有點不太順暢。

手突然被人握住,傅春野道:“彆怕,疼就抓我的手。”

他其實一直坐在她身邊,把她臉上那些細小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這家夥就是怕疼,剛認識那會兒陪她去醫院的時候就發現了,抽個血都能皺著眉頭斯哈半天。

掌心相握的溫度高過自己的體溫,她一凜,注意力集中到手上,果然連耳朵上挨的那一下疼痛都沒來得及仔細感受就過去了。

“好了。”梅子姐已經收起工具,交代道,“耳朵三天內不要碰到水,暫時戴著這個抗敏耳釘不要摘,彆忘了每天用藥水洗洗傷口。”

眼藥水大小的一瓶藥水,她直接交給了傅春野,讓他作為“過來人”督促一下女朋友。

喜歡的四對耳釘最後都買下了,梅子姐給他們打了折扣,打耳洞的費用也沒收。

從小店出來,傅春野耳朵上已經換上其中一對新耳釘,但他一直彎腰看小羽的耳朵,左看右看的,倒像是自己剛打了耳洞一樣興奮。

小羽還是有點擔心,一直問他:“還好嗎,有沒有流血啊?”

“你看過武俠片吧,被劍刺中的人,隻要劍不拔出來,就不會一直流血。你這現在有抗敏耳釘堵著呢,稍微有點紅腫,不會流血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看啊?”

傅春野笑了笑,“就覺得挺開心的,這個紀念真的不錯。”

也許很多年後,他們都還能回想起這一天——因為跟疼痛相關的回憶總會在大腦中停留的時間更久,同時帶著對變美的期待,還有兩個人將來在外觀上的某種同步和默契,他們決定在一起了。

她克服對疼痛的恐懼打耳洞,其實多少也跟他有關,這讓他感動。

打耳洞的時候就握住的手,出了店門也沒有鬆開過。

鬆開就不知該怎麼再自然而然地牽到一起了。

所以儘管有點熱,手心裡膩出汗水,兩人也還是心有靈犀地誰都沒主動鬆手。

傅春野點了外賣,打算跟她一起在公寓吃完晚飯再送她回學校去。

到了家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牽了一路的手才不得不鬆開了。

可能因為有汗水,指紋鎖刷了兩次都刷不開,傅春野已經想好,今後要給她也錄一個指紋,這樣以後他打不開門的時候,她還可以幫忙。

正準備刷第三次的時候,門從裡麵打開了。

“Surprise!”

傅年年舉著個鍋鏟站在門後,看到傅春野和小羽,笑容更耀眼了。

“可算回來了,我正燒飯呢!歡迎啊小羽,好久不見了!”

“年、年年姐?”

“哈,今天不止姐,還有媽哦!”傅年年扭頭朝屋裡喊了一聲,“媽,小野他們回來了!”

趿拉著拖鞋、長裙飄飄的傅天晴從房間裡走出來,“回來了?這位一定是盛小羽吧?”

傅春野扶額。

小羽儘管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但還是竭儘所能地保持麵上的鎮靜,叫了一聲:“阿姨……好。”

“彆客氣,阿姨還把人叫老了,你跟大家一樣叫我晴姐好了。”

年年姐,晴姐……這輩分不太對吧?

傅春野耐著性子道:“媽,你怎麼來了?”

“你爸不是做心臟手術嗎?我來看看他死了沒有。”

“哎呀,媽,做心臟手術不等於會死!”傅年年插話。

“反正也差不多,好久沒回春海了,順道也來看看你們。這位小羽是吧,我聽年年講了好多你跟春野的事,來,過來這邊坐吧!”

傅天晴舉手投足都女人味兒十足,往沙發上一坐,絲質高開叉的長裙滑向一側,露出白皙的大長腿,皮膚緊致細膩,身材窈窕無比。

這個狀態感覺最多三十出頭,說是他們同齡人也有人信,哪裡像姐弟倆的媽媽啊!

她剛拿出一支煙,還沒來得及招呼問小羽要不要,就被傅春野奪走,“我這兒禁止吸煙。”

她無奈聳聳肩,“那就吃糖吧,這個水果糖很好吃的。”

她遞過來一個剛打開的糖盒,就是傅春野和小羽從教超買的那堆零食裡的。

再一看茶幾桌麵和垃圾桶,就知道他們買的零食飲料已經被先行趕到的母女倆消滅得差不多了。

小羽偷瞄了傅春野一眼,仿佛能感覺到他額際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不知什麼時候又重新攥住她的手,本意是想安慰她彆太緊張。這會兒卻是她緊了緊手心,反過來安撫他。

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