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星光月光透過樹葉間門的縫隙落下,昏暗之中,棕發少年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終,才無可奈何的、苦笑著歎息一聲。
“我無法評判祂的對錯,畢竟祂根本不是人類,而是自顧不暇瀕臨破碎的世界。”沢田綱吉的目光不避不閃很是堅定,“但我發自真心的討厭祂,即使拿到【補償】也難以釋懷,這一點無法改變。”
我點點頭,抬手給了他一個擁抱,輕輕拍了拍少年結實的後背:“你已經儘力做到最好了,阿綱。無法釋懷也沒關係,畢竟不是你的錯。”
少年垮下來似的疲憊低喃:“……誰都沒有錯。”
我隻是沉默的抱住他。
這件事從起因到如今全都是一言難儘的沉痛。
不過……
“有人得負全責。”我冷靜的找到了那個本該承受一切後果的壞東西——讓好人背負枷鎖前行算什麼?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怎麼可能沒有罪魁禍首呢?
我毫不猶豫的吐出了某人的名字——“白蘭·傑索。”
如果不是他想要毀滅世界,怎麼會有後續種種呢?
擁抱著的另一人僵住了。
良久,低而沉悶的笑聲通過胸腔的震動傳遞了過來,逐漸變成了少年哭笑不得的、卻又逐漸變得釋然了幾分的大笑。
“你說得對。”少年笑著鬆開我,四目相對時眼底生出了靈動的光,“都是白蘭的錯。”
他這樣說著,卻沒有絲毫怨恨不滿的意思,就像是卸掉了那口飛來橫禍的鍋,至於有沒有誰接過……都已經無關緊要。
因為最關鍵的一環已經可以解決了——
天理支棱了,就不需要救世主無休止的勞心勞力了。
“至於你的任務……其實我很感興趣。”沢田綱吉的好奇的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其實是為了從天理那兒拿到黑衣組織的全員名單,但是在那之後,該怎樣快速有效的將黑衣組織一網打儘……”我幾乎是明示的直視著阿綱的雙眼,“我需要盟友,阿綱。”
“解決黑衣組織不僅隻代表著正義,同時也代表著巨大的利益與榮譽分配。”
麵對可以理直氣壯喊老婆的摯友,我果斷的分享了自己的計劃:
“我決定以C旅社為核心指揮未來的那場全球性清繳行動,你要不要帶著朋友下屬一起參與進來?黑衣組織本就是裡世界的組織,完全依靠表世界的官方組織進行收割……我不覺得主導權還能在C旅社手中。”
看看和異能特務科的談判就知道了。
即使是我認為高瞻遠矚的辻村局長,最後也是選擇了最無法和解的強硬解決方式。
越是代表著正義的組織越需要程序與規則的製約。
我可不想見到給出了需要解決的對方的身份後,對方還非要我方提供一係列證據進行審判後再進行抓捕的情況——如果隻是一兩三個人或團夥就算了,黑衣組織的勢力範圍……範圍姑且不論,一套程序下來,臥底在官方組織中的黑衣組織成員就足夠給烏丸蓮耶打報告舉家風緊扯呼了。
所以我打算將那些滲透進表世界的人員名單交給各國官方組織解決——正巧之前由於欲念遊輪事件,蘭波保爾拿到了不少國家的把柄與通行證;除此之外的所有還處於裡世界的人員與所有資金資產鏈條等,由C旅社、港口黑手黨、加百羅涅、彭格列等一切可以聯合的裡世界組織來一起解決。
“我沒耐心等那麼久。”我的委托人江戶川柯南,不,工藤新一也拖不了那麼久——最重要的是,沒有任何官方組織給過我能解決問題的老婆,既然隻能由我自己來解決,那我肯定要選擇能夠減少後續帶給自己麻煩的方式,比如親友愉快吃大頭、官方收尾喝口湯——前者保證我可以付出信任不必在任務之外的扯皮上消耗太多精力時間門,後者像是給出安慰劑,足夠保證我們不會徹底惹怒官方被秋後算賬歸入裡世界不良組織然後全體通緝。
利益和麵子,我全都要。
——既然一定得我親自動腦子頂替狐狸老婆在任務中的作用,那我隻能以狐狸老婆的思考方式來策劃主線二的發展傾向。
遺憾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與我共感度最高的狐狸老婆,是本質漆黑的太宰。
利用一切值得利用的,聯合一切值得信任的。
充分認識到自己擅長的領域是戰鬥,為天理掃清地脈的汙穢,比走柯導通過操縱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路子更適合我去操作。
“我要在三個月內解決問題。”
花費兩個月的時間門進行環球地脈戰鬥栽樹之旅,最後一個月迅速收網。
“這就是我的計劃。”
狂妄到離譜。
但對我而言,值得一試。
我對麵前的少年伸出手,揚起調侃的微笑,意氣風發:
“要一起來大乾一場嗎,我年輕的教父先生?”
我知曉你厭惡黑手黨所代表的黑暗。
但這將是一場沒有紛爭的碾壓吞噬。
你曾摘獲無數屬於繼承人的榮耀……
而我將為你卸下救世主重擔後不得不麵對的黑暗教父旅途,送上一塊嶄新的、閃閃發光的履曆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