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再娶新人)(2 / 2)

醉瓊枝 狂上加狂 11897 字 10個月前

她上次做的時候,司徒大人似乎很愛吃,隻是觀棋吃東西沒眼色,也不知給他的主子留些,看來這次得多做些……

聽何夫人的意思,如此雖然是平調,又是在京城遠郊。可來年就可以略微再晉升一下,怎麼的都比在遠鄉苦熬強。

司徒晟府裡沒有車夫和馬匹,他用車的時候一律都是官署裡的,所以楚琳琅便租了輛馬車,兩個丫頭一路顛晃來了京郊。

何夫人笑了,低聲道:“這京城宅門裡的事兒,傳得比鄉野裡都快!周大人當初差點被叫到大理寺提審的事情,誰人不知?好端端的,誰會休了糟糠之妻?好奇的人大有人在呢。另外謝家都是什麼親戚啊,自己還往外泄呢!”

原來這兩家遮蓋嚴實的醜聞,竟然是謝家那個攪屎棍姨媽給泄出來的。

楚琳琅與周隨安提出和離的時候,便想到了人家有再娶之日,既然如此,自然不會在人家大喜的日子矯情難過。

原來這位李知府走的是太子一係的人脈,當初被貶,是被無辜波及,實屬無奈。

就是不知,今日成禮時,有多少人的眼睛,暗搓搓盯著謝二小姐的肚子看笑話……

現在聽何夫人說她窩囊,她也隻微微一笑:“我不是夫人您,沒有娘家靠山,跟這些人鬨翻了,自己又能落下什麼好?我拿了錢銀鋪子出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豈不清閒自在?”

楚琳琅看她們二人神色有異,便問:“聽聲音,前麵是不是有接親的車隊?”

至於田地界限,他們丈量後也會重新標定界限,不敢短缺少卿府上一分一毫。

料理好了職田的事宜,楚琳琅還去了附近的村子,買了些山貨、新鮮的雞蛋和肥鴨,還有一大塊剛切好的山豬肉。

再看丈夫捧著肚子跟隊,滿頭大汗的樣子,她跟著丟不起人,乾脆緩下腳步,站到路邊,卻不巧正看見了楚琳琅。

何夫人向來是包打聽,現在周家如此驚變,她更是好奇其中的原味,想從楚琳琅的嘴裡知道些新鮮的。

所以楚琳琅坐在馬車上想著今晚的菜品,先做個豬油煨山菇,再燉個黃酒燒紅肉,若是時間來得及,還要烙些香蔥油餅。

楚琳琅拿著職田的田契,仔細核對了一下,發現原本二十頃的職田居然被周圍的其他官邸侵占了不少,往常報上來的租粟更是缺斤少兩。

到那一問,職田的管事和守田的佃農,他們果然都沒有見過少卿大人。

安姨母的夫君安廣權在京郊為官,官職不大,恰好跟何夫人的夫君也認識。

這下酒宴都不必吃了,她讓丫鬟去跟丈夫打聲招呼後,拉著楚琳琅的手先去了附近酒樓吃茶。

沒想到昔日閨中忘年交竟然在京城的街市上重逢了!

可是周家趙氏卻覺得自己兒子此番娶的是高門大戶的女子,豈可小家子氣?竟是拿出了壓箱底的錢銀操辦,又讓兒子廣發請柬,趁機收些份子錢回來。

如此一來,不光是周家的親戚,許多跟謝家交好的官員,也收到了周隨安的請柬。

楚琳琅也沒想到,謝家的口風這麼不嚴,如此隱秘的家醜,連何夫人這樣剛從外鄉回來的人都聽說了。

而如今,他加官進爵,紅轎高馬,洞房花燭,這等人生得意總算補全了以前娶了商賈庶女,隻有寒酸婚禮的缺憾。

隻見那馬背上坐著紅衣俊朗新郎,春風得意的笑,正在不停向四周的人作揖……

唇槍舌戰了一番後,幾個田地把式敗下陣來,隻作揖賠不是,說是下麵記賬的人搞錯了數目,容得過後補上。

楚琳琅聽得一愣,忙問她從何處知道了。

可是何夫人卻覺得丈夫如此,太丟人!這麼大的年歲了,何必如此捧昔日下屬的新貴臭腳?

東家想吃飯時,讓觀棋在取暖的爐子上熱熱,就可以泡著冷飯吃一口溫熱的了。

嘹亮的樂聲入耳,還是聽得有些心煩。

她氣不過,一拍琳琅的後背:“你啊!白得了悍婦名頭,抓著這把柄,怎麼不鬨得天翻地覆?居然還讓了正妻的位置給她,你傻不傻啊!”

有多少高官都折在了大理寺的刑具之下,如今這位女管事兩隻眼睛都冒精光,壓根就糊弄不過去啊!再死不承認,豈不是自己作死,要去大理寺剝皮?

這些隱私八卦一傳開,那還不快?安家姨母不知怎地明明知道院牆漏風,卻壓根不管下麵人的嘴。

司徒晟最近很忙,聽觀棋說在官署裡,司徒晟也愛錯過飯頓,往往吃的都是冷飯。

要知道五品官雖然不算大,可堂堂大理寺卻是可以審問百官的閻王殿。

想當初她與周郎成親,寒酸得甚至沒有一頂轎,更無高屋亮瓦。隻是在簡陋的茅草屋舍裡,一對紅燭,一塊紅帕,曾經年少的兩個人在清冷陋室跪著對拜,卻不小心撞了彼此的頭,然後拉著手傻笑……

某人的手受傷了,總得吃些好的補一補。

她不想再看,扭身想要離開,手腕卻被人一把拉住,同時有人驚喜低喊:“周夫人!竟然在這看到了你!”

可是何夫人並不認可,她這輩子勇鬥一宅院的小妾,從不言敗。

可是何夫人卻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你啊,就是為人太厚道,那謝家千金是挺著肚子入門的吧?”

楚琳琅定睛一看,呀,原來是連州故人——知府何夫人!

在老上司麵前揚眉吐氣,也算是人間爽事之一,所以周隨安很熱情地接待了昔日上司,這次迎娶新婦,也盛情邀請了李大人參加。

今日查賬查得清爽,估摸著時間,今日能回去的早。

當初連州官員被一船掀翻,無一幸免,就連明哲保身的知府也被貶做了知縣。

隻是周謝兩家親友眾多,隨親車隊也有些坐不下。

心裡正想著呢,隻聽前麵熱鬨喧嘩的樂聲,馬車也被人潮堵住,暫時停了下來。

楚琳琅聽了她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冬雪說的應該是周隨安正在迎娶謝家的二姑娘。

聽說那謝家不知為何,打著陛下提倡節儉的旗號,有意精簡婚禮,所以謝家的來客並不多。

冬雪下了馬車擠到前麵看情況,不一會就跑了回來。她先跟夏荷竊竊私語,兩個人對視,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跟楚娘子說。

更何況像楚琳琅這樣,好不容易扶持出來一個京官相公,怎麼就這麼想不開,自己放手不要了?

李大人在京城一眾官員裡可排不上號。他老人家很知趣,竟然不坐迎親馬車,隻跟著迎親的小廝隨從充人數,挺著大肚子一路走得氣喘籲籲。

冬雪點了點頭,也不顧夏荷拽她的衣袖,耿直說道:“是碎催人家接親,迎狐媚子過門呢!”

隻是下了馬車,不免要望了兩眼那婚隊。雖然謝家似乎有意低調,沒有鋪出十裡紅妝的排場,但也是婚轎,車隊一應俱全。

楚琳琅當初還很惋惜何夫人沒法回京侍奉年邁老母,在寂州的時候,她不顧周隨安勸阻,私下裡跟何夫人通過幾次書信。

雖然楚琳琅沒有接話,可何夫人試探說完,看著楚琳琅的反應表情,便篤定了這醜聞竟然是真的。

加之她聽說周隨安攀了高枝,居然與楚娘子和離,另外娶了六皇子的小姨子,簡直跟吞了蒼蠅一般惡心。

眼看著馬車堵住了過不去,楚琳琅乾脆跟車夫結算了租錢,先下車,準備穿街後的胡同,走著回去。

不過多年的老知府,家底還是很厚實的。在窮鄉做了一年知縣之後,再經過一番割肉疏通打點,老知府終於鹹魚翻身,被調到了京郊臨縣做了知縣。

而李大人調回京郊之後,自然要在京城走動,聯絡一下舊人,自然而然地就跟昔日同僚周隨安聯係上了。

楚琳琅收斂了眉眼,一時在想:到底是自己對不住周郎。

算算日子,也是差不多了,再不迎娶,那肚子也遮掩不住了。

安家的妻妾也多,院子的耳目更雜,那夫妻倆當初從謝家回來吵得天翻地覆,結果被兩個趴牆根的妾侍聽去了。

這幾個人以為她是年輕女子就能糊弄過去,那是門兒都沒有!

她想回去給他熬些鴨油湯,現在天涼,用砂鍋盛著凝固的鴨油,帶著也不怕灑。

周隨安如今的品階可比老上司要高,幸好以前李大人並沒有跟張顯之流一般為難過他,再見麵時互相抱拳也不尷尬。

不過楚琳琅並不想說周謝兩家的醜聞,畢竟她也拿了謝家的補償,就沒有痛快嘴巴的必要了。

眼下雖然冬歇,可京城附近一年糧食幾種,去年雨水是否充沛,她早跟街訪府宅的管事們打聽得明明白白。

豈不知,眼前這位就是靠買賣田地起家的,她以前老家的田地都是親自管理。

那管事原先看楚娘子年紀輕輕,還試圖用些田地行內規矩一類,將她蒙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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