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 97 章 出現神跡(1 / 2)

醉瓊枝 狂上加狂 12083 字 10個月前

這話, 還真沒人跟陶讚說過。

他天生白嫩,又生了一張娃娃臉,到哪都是惹人愛的小公子。

再加上陶家舅舅的庇護, 和母親從小的寵溺,他還當自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至於男女大防一類的, 並沒有太入心裡。

他也並非時時這般,實在是那次皇寺與楚娘子短暫相處後,不知為何, 這長相嬌媚靈氣的女子便幾次入了他夢中來, 以至於突然白日相見, 便驚喜地喊出聲來。

可是現在, 他被個堂堂朝中大員冷臉斥責,嘲諷自己不懂眼色, 隻知一味糾纏人。

而且還被夢中的佳人從頭看到了尾, 就算再大大咧咧的少年郎君, 也掛不住臉了。

他白皙的麵頰迅速漲紅,指著司徒晟結巴道:“你……你……”

他有心反駁司徒晟, 可不知為何, 一看這男人冷峻的眼神, 就好像被震懾了魂魄,有種說不出的膽怯, 竟然短了氣場,隻能乾瞪眼了。

司徒晟餘光瞟到琳琅上了馬車, 也懶得再跟這個從未相認的異母弟弟廢話,轉身大步流星離開,徒留陶讚在原地氣得舌頭打結。

陶讚被司徒晟冷臉折辱, 氣得半邊身子發麻,腦袋嗡嗡作響,甚至覺得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在楚娘子的麵前抬起頭來。

他木木地轉身上了馬車,等到了車裡才後知後覺,氣得是捶著車壁嚎啕大哭。

因為母親這幾日都閒居國公府的緣故,陶讚也回到了國公府。

他一下馬車,眼睛哭得腫桃的樣子,嚇了等在門口的陶慧茹一跳。

她連忙問:“讚兒,怎麼了?”

陶讚也不說話,隻紅著眼,梗著脖子,宛如中邪一般,捂臉低頭跑回屋去。

陶慧茹有些發急,連忙拉住了陶讚的小廝,問公子這是怎麼了。

小廝其實也鬨不清關節,便將宮門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們公子好好的正跟華夫人和新梅安人講月中法會的事情,那個樞密院的司徒大人突然走過來,冷臉申斥我們公子,說公子不會看人臉色,總是給人添……麻煩!然後……然後公子說不過他,就給自己氣著了,哭了一路……”

陶慧茹聽到這裡,卻一下子把頭尾都補全了!直氣得鼻翼都在微微發顫。

又是這對狗男女!他們是看她孤兒寡母的好欺負,太肆無忌憚了吧!

那楚琳琅粗鄙動手的帳且不算,他司徒晟憑什麼羞辱讚兒?

陶慧茹自楊毅投敵之後,形同寡居,所有的心思都撲在了兒子身上。

陶讚便是含在她嘴裡的寶,任誰都不能欺負了他。

這個司徒晟!若是不死,怎麼能有他們母子的安好?

想到這,陶慧茹的眼裡現出的都是騰騰殺氣。

可是如今,她身無依靠,又如何能鬥得過這在朝廷裡漸漸根深葉大的心機之輩?

同樣是將門楊家的子嗣,那個全無主意,心智薄弱的蠢女人溫氏,怎麼生出了如此強悍的兒子來?

偏偏她精心栽培的兒子陶讚,卻全然成了單純毫無心機的孩子……

想到這,陶慧茹的心裡又是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再想到上次見麵時,楊毅說偷偷見過了讚兒,卻嫌棄讚兒如溫軟綿羊,廢物一個,更是心裡發堵得很!

若是楊家沒有遭遇變故,她的兒子大約也敵不過楊戒行這個長兄,這是不爭的事實,卻越發叫人難受!

楊毅不是以溫氏的兒子為驕傲嗎?那好!她就要讓楊毅親眼看看,他安插在朝中的這一枚深釘是如何殞滅的!

她如今孤兒寡母,沒有助力又如何?

她突然想起前些天,太子突然開口跟她問起了當年她寄住在太子府的往事,這其中的意思,不僅讓人琢磨。

不妨學了司徒晟,也得攀攀些大樹才好……

第二天,聽說太子來尋兄長,陶慧茹便捏算好時間,端著一盤果子去了兄長的書房。

等敲開了書房的大門,陶氏已經妥帖收起了心中的怒意,微笑地跟陶海盛和太子請安。

恰好太子和陶海盛已經說完了公事,看陶慧茹進來,太子便站起身想要告辭。

可是陶慧茹卻出聲挽留太子,又說起了陶讚主持月中法會的事情,跟太子請求道:“這是讚兒做寺官以來,第一次親自主持大局,全權負責的法會道場,若是去的人不多,他的臉上也掛不住。不知太子能否撥空賞光,您與太子妃也一同參加,為讚兒造一下聲勢?”

陶海盛雖然對妹妹有求必應,可聽到這個請求也有些為難,覺得妹妹這麼說有些唐突人。

太子如今滿腦子的官司,聽了陶慧茹的話,覺得這位姨母太不懂事,可又不好當著陶海盛的麵,不給陶慧茹麵子,便敷衍道:“最近邊關事忙,孤實在抽不開身,孤讓太子妃到場,撐一撐場麵吧。”

聽太子說,陶慧茹連忙道:“不敢叫太子為難,不過參加這場法會,有些繁瑣的香火準備,容我送送太子,順便再跟您詳細說說,轉告太子妃。”

說到這,陶慧茹又攔住了準備起身相送的兄長:“我送太子便可,正好問問太子妃出月子的事情。”

太子妃的確又生了孩子,剛剛出月子,這類話題不好由男子旁聽。

於是陶海盛便朝著太子先行鞠躬辭彆。

在陶慧茹引路相送時,正好路過僻靜花園,陶慧茹轉頭看下人們離得甚遠,這才微笑對太子低聲道:“殿下,你想不想有個一勞永逸,除掉司徒晟的機會?”

太子聽得眼皮子微微一跳,轉頭疑惑看著自己的這位姨母:“你……這話是何意?”

陶慧茹為了兒子,不能說出司徒晟的隱秘,隻是微微一笑:“沒什麼,隻是司徒大人為人囂張跋扈,實在非朝廷之福氣。您以前不也是曾經說過此人不善嗎?如今倒是有個機會,說不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她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可是眼中卻帶著止不住的殺氣。

太子都忍不住暗暗打了個寒顫,也是終於回憶起,自己這位姨母曾經是個什麼狠絕的角色。

陶慧茹曾因為和楊毅發生激烈的□□衝突,以至於楊毅放出休妻的狠話後,便跑來自己這裡,賣了楊家。

雖然後來負水戰敗,楊巡戰死,也完全出乎這陶氏的預料。可楊毅投敵的消息傳到京城後,她倒是能下定決心跟自己的丈夫揮劍斬情絲,與楊家恩斷義絕,還巧妙靠著他這個當朝太子,保下了她們母子。

可笑楊毅,恐怕現在都不知,他楊家一遭敗落,都拜這個枕邊人所賜吧!

他今日來時,也聽人說起,說是陶讚昨日在宮門被司徒晟狠狠申斥了,鬨得十分沒有麵子。

司徒晟若是因此狠狠得罪了她,還真是得罪了個毒婦啊!

不過聽了陶慧茹的話,太子還是忍不住失笑,覺得她這樣一個遠離朝堂,帶發修行的出家人,如何能扳倒朝中從一品大員?簡直是異想天開,荒誕奇談!

可是陶慧茹仿佛熟諳太子心中最隱秘的痛點,不急不緩地拋出了誘餌道:“太子您不也是想到了法子了嗎?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隻是有些錯處可以讓人原諒,有些卻不能……若是司徒晟碰觸了陛下逆鱗,妄圖混淆龍嗣,你說陛下還肯不肯再信他了?”

說到這,陶慧茹示意太子低頭,然後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司徒晟不是接了皇命,要找尋那個丟失多年的三皇子嗎?既然如此,何不助他一臂之力,讓他找尋到,豈不是更好?”

太子的心裡再咯噔一下,麵色陰沉道:“你怎知這等事情?”

陶慧茹微微一笑:“殿下難道不知,我們後宅婦人知道的事情,有時候比你們前朝的老爺們都多!”

太子懶得跟她計較出處,不過讓司徒晟找到三皇子是什麼意思?這豈不是給自己設下絆腳屏障嗎?

陶慧茹卻繼續低笑:“殿下,您怎麼還不明白,這三皇子是可真可假啊!他找到真的,是天大的功勞。可若陛下最後空歡喜一場,發現司徒晟‘故意’尋訪個假的出來,你說陛下該如何看他?”

看著姨母意味深長的笑,太子終於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可仍覺得操作起來甚是困難,那司徒晟又不傻,怎麼會相信憑空冒出的三皇子?

陶慧茹卻胸有成竹,微笑道:“事在人為啊,太子既然能扳倒四皇子與靜妃,這小小的司徒晟有何難處?”

自從她知道了司徒晟的隱秘,又被楚琳琅設計,捏住了兒子的那封家書軟肋之後,陶慧茹真是日日難以安眠。

當陶慧茹無意中聽到父親跟兄長的談話,提到了陛下因為泰王大鬨法場的緣故,又興起了找三皇子的心思時,再加上聽到太子跟她提起往事時,卻突然開了靈竅。

當年她陪著太子妃姐姐在太子府小住,正好親身經曆了太子府丟孩子的變故。

陶慧茹自然熟諳其中的細節,甚至那孩子隨身之物上的圖案,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想在這陳年舊事上動些手腳,她絕對會給太子提供許多的方便!

所以她這次大著膽子找到了太子,提出了這等想法,就看太子肯不肯上鉤了。

不過陶慧茹篤定,太子絕不會放過這等機會!

當初廢王大鬨法會,揭穿了靜妃當年的種惡行,這其中肯定有太子的手筆。

她這個當姨母的,太知道自己這位尊貴外甥心中的痛點,還有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了。

眼下,跟太子不對付的,就是那個處處唱反調的司徒晟了。

所以這香噴噴的魚餌,太子如何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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