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 心虛。(1 / 2)

珠珠最近非常鬱悶。

這事還要從那天晚上說起, 就是她私藏粉色小藥丸暗搓搓想鳥王硬上弓的那天,當時褲兜裡的小藥丸慘被拆穿,她心情一下烏雲罩頂,但就在她以為沒戲的時候, 美麗菩薩突然把手搭她心口。

他把手, 搭在, 她心口。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甚麻意思?!

珠珠呆掉之後,幾乎當場竄起來

——天啊,老天有眼!菩薩開竅了!向來淡漠無欲無求的老婆終於被她打動了, 都主動起來了?!

小王八鳥差點螺旋起飛,但就在她興奮要扯了衣服變成色鬼妖怪撲上去大聲喊老婆彆客氣請儘管隨便摸摸的時候, 美麗菩薩忽而又輕緩把她推開。

然後菩薩看著她,突然問她:“你可有過心儀之人。”

珠珠當時就是一懵。

這完全不像平時菩薩會問出來的話。

珠珠對他的反常很納悶, 然後就像每個被老婆抓住拷問的風流鬼,在心裡陷入萬分艱難的掙紮。

問題來了, 是說實話呢,還是不說實話呢。

摸著良心說,珠珠其實是想說實話的。

但是菩薩老婆太淡泊了, 他現在本來就對她怪冷淡的,要是她說了實話, 他發現她以前喜歡過彆人,會不會覺得她對他不是真愛、會不會覺得她也可以喜歡彆人,對她更疏離冷淡了?

——珠珠不憚以最大的疑神疑鬼懷疑修無情輪的人,畢竟她爹就是她活脫脫的先例,當年她爹清清白白一隻鳥,為了追到她娘,都用了整整八千年啊!而她呢, 她都可以被稱為蘇家鳥眼裡的敗類了!她居然都換過三個老婆了,她們北荒蘇家代代忠犬舔鳥,她都堪稱忠犬舔鳥裡麵的浪蕩風流鬼了,她要是再不裝相一點,美麗老婆會不會甩了她、會不會被氣跑?

那可絕對不行!

珠珠抖了抖,一狠心,昧著良心用力搖頭:“沒有!”

“我在這個世上隻喜歡過你。”

沒錯,鳥要懂得說話的藝術

——九重天過去的情情愛愛,關她凡間的珠珠鳥什麼事!

“我超喜歡你,真的,你是我心裡唯一的老婆。”

珠珠努力睜大眼睛,力圖讓裴公子看見她的天真無辜可愛可彆再問她了。

裴公子望著她,並未言語。

形容一個人深沉往往會說不辨喜怒,但真見到了才知道,這尊菩薩才是真的神容靜泰、心如深海,哪怕已經那樣鐵腕老辣的秦雍王和他比起來,都要算個鮮靈的活人呢。

珠珠被他靜靜望著,不由更心虛,強作鎮定說:“乾、乾嘛?”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珠珠大聲說,揪著他的手就想來拍拍自己心口:“快,快來摸摸我鮮紅的小心肝,都在砰砰為你跳呢。”

說著不要臉的話耍著臭流氓,珠珠厚著臉皮正想趁機一口氣乾掉之前沒乾完的事,裴公子卻已經把手收回去了。

他凝神看了珠珠一會兒,不知為什麼,那眼神叫她當時後腦勺涼涼的,像大冬天被剃了頭發直漏風,涼颼颼的。

裴公子沒有再說什麼,他收回視線,清淡道:“睡吧。”

“……”

珠珠承認當時被震到了,也心裡發虛,難得沒敢放肆,老老實實蓋著被子躺平睡覺了。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菩薩老婆對她的態度好奇怪啊,他好像更冷淡了,不怎麼和她說話,但其它也如常,她夾他的菜往他懷裡撲晚上偷偷鑽他的被子,他也不管她,就又好像其實…也沒什麼變化?

珠珠一度忍不住懷疑秦雍王是不是對裴玉卿說了什麼,但也沒道理啊,秦雍王要是真敢對裴玉卿說“我看上你媳婦了快讓給我”,裴玉卿再溫淡的脾氣能不發火?他還能放秦雍王離開讓秦雍王去平定什麼膠東王函穀關?他不得——

——好吧,她其實想象不出裴玉卿這樣的菩薩會做什麼,但肯定不可能當沒事人一樣是吧,他又不是泥巴捏的!

珠珠真的很邪門,但又莫名心虛,沒敢再搞什麼小動作,小鳥更使勁搖尾巴圍著裴玉卿打轉,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但裴公子突然變得很忙,局勢好像變得更亂了,他時常去前院議事,珠珠在書房裡看見過前所未有多的生麵孔,沒見過的文臣武將、還有那些身穿紋著各式諸侯家徽衣袍的幕僚和親信……

珠珠感到茫然,又有點說不出的煩躁鬱悶,這種心情在官邸裡看見燕煜的時候到頂峰。

“燕煜?!”珠珠想都沒想就掏劍砍他,怒吼:“——你居然還敢來!!”

燕煜已經全變了身人模狗樣的裝束,他一身大紅雲羅妝花緞的朝蟒曳撒,腳踏墨雲靴,腰係鸞帶,那雙袖斕的蟒紋色澤之華美豔麗,在陽光下崢嶸到幾乎擇人而噬。

周圍人大驚失色。

燕煜側身避開劍鋒,一手用力扣後劍刃,餘光就見劍尖重重砸在地上,“嘭”地一聲生生砸穿三四塊合縫緊咬的厚青石磚,霎時碎片迸濺,足鑿入地麵數寸有餘

——這小畜生,還真要劈了他!!

“……”

燕煜刹那額角發緊,顴骨咬得輕微嘎吱作響。

旁邊宮人才反應過來,魂飛魄散去攔:“姑娘!姑娘這是作甚!這是新任的中南督指揮使厲寒厲大人。”

——這傻叉居然還混成中南督指揮使?!

“是嘛。”珠珠斜眼打量燕煜,突然裝模作樣驚呼:“天啊,可我怎麼記得這位不是個公公嘛,上上次見麵,他還對我自稱“咱家”呢。”

燕煜:“!!!”

燕煜臉色瞬間變得可怕無比,看著她的眼神像要把她抽皮拔骨。

“不會吧,不會被我說中了,真是燕公公啊。”珠珠滿眼惡意掃一眼青年指揮使華鸞係帶下曳撒蓋住的褲子,故意假惺惺道:“哎呀,真少那麼點東西啊,那可真好,多輕便啊。”

燕煜:“……”

小鳥信誓旦旦:“有些龜孫就活該少東西。”

小鳥信口雌黃:“也是我當年年少無知,我要是早學會這門手藝,早就能幫有些人割以永治。”

小鳥喪心病狂:“不過我現在也可以哦!我可以立刻幫你再割乾淨,給你直接割成平的,保準幫你徹底解決一切煩惱!”

燕煜:“……”

小鳥張嘴還要再,男人忍無可忍怒吼:“好了!”

“好你個爹!”珠珠變臉勃然大怒:“敢對我大呼小叫,給你臉了!今天就弄死你!”說著反手揮劍就再砍他。

燕煜哪裡敢生接這小畜生的劍,往旁邊一閃,一把抓來個小內監就擋到她劍下,果真下一刻就見那氣勢洶洶的劍鋒猛停在麵前。

小鳥怒呸:“日你祖宗!姓燕的你要不要臉!”

她若是能劈下來,燕煜還當她長了本事,結果還是改不了心慈手軟的臭毛病,沒出息的鳥東西。

燕煜冷冷把那剛反應過來露出驚恐表情的小內監甩開,她還要砍他,他一把攥住她右肩頭,擰著濃眉厲喝罵道:“夠了,少犯渾!你不想知道裴玉卿在哪兒?”

少女喊打喊殺的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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