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你從小到大唯一的遺憾,應該就是高中時期的那段暗戀吧?”
也不等池柚回答,池茜撇撇嘴,突然有些嫉妒地說:“現在就連唯一的遺憾都沒有了,因為你暗戀的男神,已經成為你的男朋友了,他不但尊重你的工作,甚至還主動邀請你做那種一個女的跟好幾個男人談戀愛的遊戲,這種胸襟,哪個男人能有啊?”
池柚:“……”
怎麼感覺這話有點奇怪?
池柚不說話,池茜卻越說越不爽,伸手用力地捶了下池柚。
池柚無辜道:“你乾嘛突然打我?”
“你真是,你怎麼能活得這麼順啊?”池茜掰著手指數道,“家庭、事業、愛情,你怎麼都這麼圓滿。”
池柚撓撓臉,略有些不好意思,她本來沒這麼覺得,如今池茜一說,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是挺順的。
“……可能這就是,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池茜不屑地切了聲。
池柚笑得沒心沒肺,抱著池茜問道:“姐,你是不是嫉妒我啦?”
池茜承認道:“是有點嫉妒。”
池柚眨眼:“那我們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姐妹反目嗎?”
“想多了吧?”池茜仰頭喝了口酒,悠悠道,“嫉妒是嫉妒,但更多的是為你開心。”
池柚眼底閃爍,情真意切地喊了聲:“姐……”
被池柚的眼神搞得渾身不適,池茜直接推開她:“少給我來煽情這套。”
池柚嘟嘴:“你這人怎麼一點都不浪漫?”
“不好意思,我的浪漫都留給我男人了。”
池茜起身,從房間門裡拿來筆記本電腦,就在池柚疑惑她要乾什麼的時候,池茜將電腦打開,再將文檔打開,往茶幾上一放。
“既然你事業得意,那我得愛情得意才行,”池茜衝池柚招招手,“過來,再幫我完善一下這份用儘了我所有浪漫腦細胞的求婚方案。”
池柚坐到池茜身邊,突然喃喃道:“岑理什麼時候向我求婚呢?”
池茜一個白眼直接翻上天。
“彆太貪心了好嗎?這才多久啊,又要事業又要愛情,先把事業搞好ok?至於求婚,放心,隻要你男神有那個心,你遲早會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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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樹裡的項目落實效率很高,新的遊戲項目組很快成立。
因為遊戲類型的緣故,新的項目組裡基本上都是女生,這季度風樹裡的人事招聘,甚至又多招了幾個女孩子進來。
比起和男同事共事,新的項目組裡女生多,辦公室裡每天都是香香的,池柚簡直像是來到了快樂老家,就連開會都快樂。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聚在一起有了共同的話題,每天商量著新遊戲幾個男主角的設定,每個人的想法雖然不同,但目的都一致,那就是要設計出最完美的男主來,爭取俘獲所有女玩家的心。
甚至連之前和池柚有過一些小摩擦的策劃部林月初,都在加入了新的項目組後,和池柚處成了朋友。
原因很簡單,對於幾個男主的人設,池柚跟林月初的愛好一致,都喜歡隻可遠觀的高嶺之花。
孟璿為此還有點小吃醋,不過在池柚堅定表示其他女孩子最多隻是朋友,她真正的閨蜜隻有孟璿一個人之後,很快就被哄好了。
就這樣,池柚工作日在公司費腦細胞,到周末了就幫池茜一塊兒布置求婚現場。
到求婚當天,如法炮製,由岑理把於昂騙到求婚現場。
事實證明,女人玩起浪漫來一點也不比男人差,到了求婚現場,池茜甚至還沒有說求婚誓詞,於昂就已經有了落淚的衝動。
當池茜說出那句“你之前給了我一個浪漫的求婚,你知道我一直講究公平,現在禮尚往來,我也還給你一個浪漫的求婚”,於昂那雙藏在鏡片下的眼眸終於再也擋不住濕潤。
池茜原本就是想把於昂搞哭,然後狠狠嘲笑他,結果現在真的看到了於昂淚灑現場,她一麵笑著,一麵自己也跟著眼眶泛濕。
充當攝影師的池柚傻了。
完了,她姐也哭了,這視頻以後恐怕是沒辦法在吵架的時候拿來威脅姐夫低頭認輸了。
等於昂將池茜牢牢抱在懷裡說出那句“我願意”時,池柚沒忍住,也跟著哭了。
明明是很幸福的畫麵,但就是莫名催淚。
沒辦法,隻能把攝像的工作暫且交給沒哭的岑理,池柚衝過去牢牢抱住池茜,一邊哭一邊為池茜和於昂的絕美愛情流淚。
池柚笑起來的時候不容易停下,哭起來的時候也不容易停下,池茜和於昂都緩過來勁兒了,池柚還在那兒哭。
沒辦法,倆口子隻能無奈地對視一眼,轉而安慰起池柚來。
池茜替池柚擦去眼淚,於昂在旁哭笑不得,摸摸她的頭,幫忙遞紙巾。
到晚上一群人一塊兒吃飯的時候,池茜和於昂兩邊的同事和朋友都舉杯祝福他們,好聽的祝福詞一套一套的,又是百年好合又是早生貴子,本來大家熱熱鬨鬨,池柚坐在一邊,不知怎的,又癟嘴要哭了。
其中於昂的同事彭喆被嚇了一跳,關切道:“怎麼了這是,今天這眼淚就沒停過啊,是不是男朋友欺負你了?”
明裡暗裡點了點岑理,示意你這個男朋友趕緊哄哄女朋友吧。
岑理輕輕歎了口氣,屬實無妄之災,池柚倒是很護犢子,邊哭還邊護著男朋友,解釋道:“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姐太幸福了,為她高興……”
一群同事朋友被逗得哈哈大笑。
“哇,看彆人求婚都能把你感動成這樣,要是你自己被求婚,那還不得哭上三天三夜?”
一頓飯吃完,池柚的情緒也終於緩過來了,隻不過眼睛還紅腫著,像隻兔子。
池茜今天求婚成功,要跟於昂過未婚夫妻的二人世界,今晚不回家睡覺,把池柚直接扔給了岑理照顧。
岑理給池柚買了瓶冰水,讓她敷著眼睛。
回家的路上經過人才公園,岑理帶著她下車吹風。
兩個人牽手走著,池柚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句:“要不你還是彆跟我求婚了吧。”
岑理一頓,低眼看她。
“為什麼不要?”
池柚扁嘴:“我怕我到時候眼睛哭瞎。”
“……”
沉默好久,池柚聽到他笑著歎了口氣。
池柚有點生氣了:“我跟你認真的說呢,你不要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到時候哭得太醜,被拍下來,那也太難看了。
岑理確認道:“真不要了?”
“不要了,”池柚小聲說,“反正你也沒準備。”
“你怎麼知道我沒準備?”
“都這麼久了,今年都要結束了,都要過年了。”
又不是皇帝登基,要準備早準備好了。
正當池柚等著岑理給她解釋為什麼效率這麼慢時,岑理突然問了她一句句:“快過年了,今年過年你有什麼安排嗎?”
池柚蹙眉:“能有什麼安排?回老家啊。”
“要不要跟我去趟燕城?”
池柚怔住,仰頭看他。
“去燕城乾什麼?”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的大學到底大不大麼?我帶你去逛逛。”
停了會兒,岑理說:“順便見見我爸。”
岑理的爸爸?
好陌生的稱呼。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個人啊。
池柚訥訥道:“額,見你爸爸乾什麼?”
看著她那副呆愣的樣子,岑理揚眉,忍不住笑了。
“你們家招女婿,難道不用做背調的麼?”
“……”
好像之前池媽是問過她,問小岑的爸爸是乾什麼的,她當時說不知道,讓池媽直接去問岑理的媽媽。
池媽沒問,說小岑是單親家庭,父母關係不好,她怕問了薑醫生惹薑醫生不開心,一直沒敢問。
那個時候池媽覺得倆年輕人反正還早,也沒到結婚這一步,之後再問也不遲。
池柚呆呆地哦了聲,撓了撓臉,提議道:“那光我一個人知道也沒用啊,還得跟我爸媽說一聲。”
岑理極其有行動力,直接掏出手機,給池媽打給了視頻過去。
池媽沒跟池爸在一起,跟今天不值班的薑醫生在外麵逛街,兩個媽媽甜甜蜜蜜挽在一起,接到岑理打來的視頻後,池媽直接將鏡頭對準了自己和薑醫生。
“小岑啊,我跟你媽媽在外麵一起逛街呢。”
薑醫生衝手機裡的兒子笑了笑:“找你阿姨有事嗎?”
岑理直接說明來意,既然池柚媽媽那邊有他母親在,那就他母親來說就好。
掛掉電話後,薑醫生衝池媽笑了笑。
“姐,你之前不是一直沒問過我岑理爸爸是做什麼的麼?他爸爸叫岑國遠,在燕城當公務員。”
而岑理這邊,也對池柚說了同樣的話。
說他父親是公務員,叫岑國遠。
池柚和池媽都迷茫地點了點頭,母女倆都是一個想法。
公務員啊,挺好的,很穩定,鐵飯碗。
等逛完街後,池媽回到醫院,對池爸說了這個事。
池爸大手一揮:“隻要小岑父親不是什麼有案底的人,以後不會耽誤小岑和小崽生的孩子前途就行,做什麼工作的無所謂。”
池媽也是這個想法,隻要沒做過違法違紀的事,不影響後代的前途,至於小岑的父親是乾什麼的,其實不重要。
反正遠在燕城也不聯係,知道有這麼個人就行了,他們主要跟薑醫生處好關係就行。
“公務員挺好的,跟我們家也算門當戶對,”池爸說,“要是倆孩子結婚,小岑爸爸要是過來,咱們都是公務員,也有話聊,就是不知道小岑爸爸是哪個單位的。”
“無非就那麼幾個單位唄,”池媽說,“不過燕城的公務員,待遇啊,條件什麼的肯定比我們這邊好很多。”
“早知道當初就讓小崽也考個公務員了,”池爸說,“雖說小崽現在的工作也挺好的,但公務員終歸還是更穩定,過年的時候去小岑爸爸那邊,他爸爸一問起工作,我們小崽也更有底氣說話。”
“小崽現在的工作也有底氣啊,一個月的工資就能抵我們幾個月的工資了。”
池媽一邊給池爸疊衣服,一邊絮絮叨叨地和池爸閒聊著。
病房裡的電視機此時也開著,央台正好在播放晚間門新聞,池爸作為公務員,平時就愛看新聞,關心國家大事。
這會兒電視上正在重播前幾天在首都召開的中央全會,鏡頭掃過人民會堂離一群正在開會的乾部,每個乾部的桌子麵前都擺著寫有乾部名字的名牌。
鏡頭掃過一排乾部後,池爸突然定睛一看,喊了聲池媽。
池媽抬眼:“乾嘛?”
“你剛剛說小岑的爸爸叫什麼名字來著?”
“岑國遠啊。”池媽說。
池爸咽咽口水,指著電視機裡的名字說:“是這個岑國遠嗎?”
池媽朝電視望去,愣了。
池爸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池媽:“你確定小岑的爸爸隻是個公務員嗎?”
池媽愣愣道:“……是啊。”
“你就沒問是什麼級彆的公務員?副科、正科、副處、正處,還是副廳正廳……或者更往上?”
池媽搖頭:“……沒問。”
“你剛剛是不是還說了,”池爸表情複雜,“今年過年,小岑要帶我們小崽去趟燕城見見他爸爸?”
池媽點頭:“……嗯。”
“快!快打個電話給小崽!”池爸語氣驚慌,“我得趕緊給她上上課,不然去了燕城得罪了領導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