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以後,凝香身上冷熱交替,心急如焚。得去校長室!不能把到手的大好前程給毀了!火速拔掉輸液器,她飛奔出醫務室。頭昏沉,她先是撞到門口的黑衣少年,後又撞到一個唐突的人!那人眼神一亮,蹭地上前,目光如炬,激動異常。不等她開口,他已猝然抓住她的手,“你是我的繆斯!我叫鐘溪。”
她根本無心理會,這人眼花繚亂,讓她眩暈。趁其不備,她急速抽回了被攥緊的手,奪步而去。
就要出了大樓,一堵牆擋住了她,是梁瑾墨!他還沒走?
凝香有些急躁,他卻死死抱住了要衝出重圍的她。
他一臉黑線,“平靜接受吧,以你的能力,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結果。”
“什麼意思?”凝香臉色由晴轉陰,心裡七上八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察覺她重重的質疑口氣,他冷笑一聲。
“冷靜點。”
她更覺羞恥和不平,怎麼冷靜?他這是幸災樂禍?
“是你乾的,為了讓我簽協議?!”凝香心裡涼氣抽痛,口不擇言。
“我瘋了?我是視頻男主角!”梁瑾墨一頓,眼神如冰淩直刺入她心,她終於有些冷靜下來。
他說的對!不是他!
先不管是誰在搗鬼,和校長解釋清楚要緊。這年頭奉行清者自清,不去申辯,還不如說等死。她使出畢生力氣,掙脫他後撒腿飛跑。梁瑾墨在後麵追。
出了南區,恍惚間,她好像看到校長在對麵,巧了,得來全不費工夫麼!
什麼都顧不上地衝了過去後,校長的人影卻不見了。
她左顧右盼尋找蹤跡。
就是這時,有人一把將她拽了過去,搶抱入懷。幾乎是同時,一塊石頭從高空墜落,就砸在凝香剛才站立之處。
隻差一分一毫,她就會死!
他說中了。
看了眼藍色的西裝,她意識到是梁瑾墨。
他救了她。
宛如救贖主,出現在關鍵地點,卡點救下她,但她也不會以身相許。
“上車!”他幾乎是命令。
背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
凝香轉身要走,就被橫抱起,扔進了銀色豪車裡。
剛才醫務室的黑衣少年不知從哪冒出來,也進入駕駛艙。
凝香這才意識到,他是瑾墨的人。
“你現在做什麼都無濟於事。”他氣定神閒地開口。
“無濟於事?”凝香不明白他的意思,還未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我倒是有辦法,不過沒必要。”他有些曖昧的挑眉,凝香沒想到他會趁人之危。
“說來說去,你還是想逼我簽協議?”她自然有些激動了。
“什麼叫逼你?這是審時度勢、相機而動。”
“你也知道那晚的事,根本就是陰謀。如今爆出視頻來,難道你就不懷疑?”
瑾墨自信一笑,“他們還不敢對我做什麼。”
“哦,是啊,我忘了,丟人的是我,不是你。所以,放我下去。”凝香已經張牙舞爪,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我扣住你,是想坦誠點說說協議的事兒。”瑾墨態度轉而溫和,卻透著一股子怪異。
“坦誠?”凝香有些不高興了,這個男人莫不是沒遭到過拒絕,非得呼風喚雨吧,“霸道的把人弄到車裡,強迫人聽你說話,這就是你的誠意?”.GóΠъ.oяG
“我從不強迫人。你隨時可以下車。安福。”瑾墨雲淡風輕,把赤果果的威脅表演地超逸高雅,“不過,你手機在我手裡。”
哢噠一聲,車門已經打開,但凝香不著急下車了。
“說吧。”凝香挖了他一眼,他都已經這麼無恥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和顏悅色。
“我是……非你不可。”說著,他硬生生將凝香的臉掰了過來。
這句話莫名讓凝香火大,她已經眼冒火星。
“為什麼?”她挺起秀麗的眉,立眼瞪著他。
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手指。
“因為——”他聲音越來越小。
她受不住好奇心的挑弄,靠近他,想聽的真切些。
誰知,他竟然握住了她的雙肩,猝不及防地攬進了懷。
她剛想掙脫,耳垂就嘶地痛起來,原來是他咬了一口。
凝香剛要摸摸耳垂的傷口,就被溫潤的熱流堵住唇瓣,綿密、霸道卻短暫,但呼吸中已都是他香草的氣息,空氣也甘甜清冽,五感隻剩嗅覺。
旋即,他冰涼的手撫上她的手,並拉著她逐漸下滑……
碰觸衣料的那刻,她敏感的心似要跳出來。純棉光滑的高定材料下,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熱情如火焰灼傷指尖……
仿佛又回到那夜,她不受控地貼著他涼涼的身體,感到某種力量覺醒和興起。
像聚攏的綢緞,那層疊的觸感傳遞給她,她每個毛孔都觸了電。凝香大腦嗡的一聲,這莫不是小夜曲的序章?
想到這裡,頓時就有些惱羞,剛要使勁兒掐他,給他點顏色瞧瞧,就感到他熱切的氣息近在咫尺。
“這就是原因。”他沙啞而平靜。
“難道你?”凝香終究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