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她真的生氣了,像隻小野貓,又抓又咬。
凝香怎麼氣成這樣!
瑾墨忍下來了。
咬吧。
如果這樣可以讓她解恨,被她用力咬下去,也心甘情願。
錘他,打他,都沒有關係,他不會講一句話,不會阻攔,心甘情願。
隻要她不逃跑。
瑾墨承認,他最怕看見她抱著決心離開。
凝香的嘴鬆開了,她雙臂從他肩頭滑下,將她小小的頭埋在臂彎裡,捂住了眼。
很好,視線漆黑一片,她渾身因為壓抑酸澀而顫抖,身上冷的發抖。
瑾墨的指尖才搭上她的後背,她就像被電擊了一把,渾身一哆嗦,抗拒地向前移動,甩開了他的手,整個人更加畏懼、甚是害怕地縮著,像一個雪球。
“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會疼你還來不及。”瑾墨感覺自己的聲音是從後腦發出來的,已經帶著微微的哽咽和沙啞,從心底發出尖利的痛感刺透骨髓、漫溢到四肢百骸,血液裡無不是寒涼尖銳的痛苦。每一個觸覺,每一處肌膚都撕裂地痛。
有人抓住了他的心臟,使勁兒捏了一把。
就這樣被什麼揪住了,身上的動作都不再有準星。
他也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她那顫抖不已的背。
“在你眼中,到底什麼是傷害?對你來說,我是什麼?你!彆……碰我。”凝香心口忽然一陣反胃,想到這一雙手,還有那些內褲的關聯,她就腳底冒涼氣,全身陣陣疼痛,刺骨的冰淩從腳心紮入,像他一樣。
看到她這樣激烈反應,瑾墨覺得就像被人抽去了靈魂一樣空洞,好像他的世界消失了,在一個真空裡。
他被困在一個玻璃瓶子裡,任憑他說什麼,凝香都聽不清,他害怕她就這樣給他背影的無力感,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瑾墨一把把凝香拉入懷中,不顧她越加難以控製的顫抖,死命的抱著她,細細密密的熱氣落下來,如青草地的雨後,泥土的健康、水汽的清新都混雜在一起,讓人無限放鬆也同時承受那種無法控製的情緒。
他的氣息讓她窒息,無數個強行壓下來的重量、他銳意的進攻、惡劣的迫切都向她逼近,她無法承受自己被這樣撕裂,如同一張紙一樣,一點一點被揉皺。
他不顧她的反對,每一個吻都是一句綿長的情話,是他唯一表達自我、引起注意的方式,“彆鬨了,好不好?”
凝香的顫抖沒有平複,反而更加激烈,“我鬨?!在你眼裡,我隻是一個任性、撒野、愚蠢的野丫頭嗎?我對你除了那點用途,還有什麼用?!你又要強行嗎?!我說的每一個不字,你聽過嗎?我不願意後麵,你聽了嗎?我不喜歡張嘴,你還要!我說不吃,你非說讓我嘗嘗。我說累了,你卻還是將我拽起來。我說想穿短裙,你還是留下密密麻麻的。”
每一句話都說的沙啞,帶著嗚咽。
瑾墨脆弱的自尊心此刻忽然崩塌,從來都是女人追逐他,不是他追著女人,他是不是對她太好了人,讓她以為可以肆意拿捏他?!她以為是誰?!一個女人!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想離開我,你一直在忍受我?!你從來都是被迫營業?!”
“從頭到尾,你就是把我按在地上狠命摩擦!我哪有營業?!”凝香清秀的眉扭著,再抬頭時,她清澈的眼水汽彌漫,眼底絲絲紅暈,鼻尖的酸脹已經連到了心口,呼喚的涼風吹的她冷到僵硬。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請,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