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墨的世界著了火,烈焰攪著仇恨和憤怒,席卷著不平和憎惡向殺人犯和殺人犯的女兒席卷而來。
但如果凝香是一條河,是一片湖,是一股小溪,那麼火也許可以熄滅。
殺人犯的女兒想成為水。
陌生的電話打來,凝香接起來。
“您好,我是您委托的偵探。資料已經準備完畢,請問給您送到哪裡?”
凝香說出了一個地址,對方遲滯了一會,“我可以同城快遞給您寄過去嗎?”
“可以。”凝香緩了一秒,“秦明真的是凶手嗎?”
“證據表明,他是。”偵探的氣息粗重,似乎在歎息,但接下來的話讓凝香又有了一絲希望,“但是,我總覺得不是他。隻是現在調查沒辦法進行下去,是因為犯罪手法。”
“犯罪手法?”凝香不明白偵探的意思。
“我說的都是推測。”偵探又繼續說下去。
凝香聽到推測二字,又掃了眼副駕駛的資料袋,褐色的紙張略微帶著年代感,就像膠片被翻了出來,往事被人憶起。有種塵封記憶開啟的感覺。
瑾溪事務所的人說,瑾溪不喜歡推測和猜測,隻喜歡確鑿的證據和事實。
明明殺人事件才過去沒有多久,凝香卻有了一種談論往事的感覺。
“您講,就算是直覺,我也想聽。”
“是直覺。秦小姐,我也調查過很多案子。這個案子怎麼說呢,犯罪手法太過於明顯,就像是從來不想隱藏殺人的意圖一般,甚至證據明顯到讓人無可推諉,就是這點很可疑。普通人殺人以後,不想讓人查到,會想方設法湮滅證據。況且,普通人很難弄到劇、毒物質,真的很少會使用氰、化物,一般都是窒息死亡,或者用刀。”
“你的意思是?這個東西很難獲得?”
“那豈止是難,是不可能為之的。”
“可為什麼警察還結案了呢?”
“因為秦明認罪,這是最主要原因。還有就是,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嫌疑人。”
“偵探先生,您覺得本案還有哪些疑點?”
“太多了,我認為,本案所有細節都是疑點,不是說不可能,是太不常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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