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在前麵開車的李大偉也察覺出不對了。
梁瑾墨伸手將坐的筆直的秦凝香撈過來，困在懷中，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小東西。”梁瑾墨曖昧地看著秦凝香。
秦凝香眨巴眨巴眼睛，蝶翼般的睫毛忽閃忽閃，好像刷在人的心上。
癢癢的。
咦？竟然這麼主動呢！秦凝香對他親密的動作甚是好奇。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應該是落山了才對！
“秦凝香，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梁瑾墨的話沒頭沒尾的。
“醫生不是說，爺爺沒有大礙嗎？”秦凝香心裡狐疑。
梁瑾墨讓她準備什麼？！
李大偉平時不會隨意插話，這一次事關老爺子，他竟然忍不住了。
梁爺爺平時對手下的人很是關照，李大偉雖然一直給梁瑾墨開車做事，但梁爺爺時不時的過年包大紅包給他，而且也多次幫著解決家裡的事情。
就像是梁氏家族一雙看不見的手，梁爺爺退居二線很久了，但似乎無所不在、無所不知。
家人們也都習慣了爺爺的全能和手段。
忽然大廈傾倒般，人們都不習慣，而且也不適應，不適應什麼事情是梁老爺子還不知道的。
“少爺，是要現在就預備老爺子的……？”李大偉指的是後事，但他還是說不出口。
梁瑾墨蹙著眉，這話這麼耳熟呢，平時商業應酬時遇見哪個世伯或者沾親帶故的長輩，都和梁瑾墨說不習慣老爺子忽然像孩子似的，以前精明強乾不服輸的老軍人如今成為了天真愛玩的糊塗蛋，總是很錯愕，驚歎世事難料。
但，還沒到時候呢，這些人是想到哪裡去了！
梁瑾墨歎了口氣。
秦凝香更是會錯了意，難不成爺爺沒多少日子了？難道……他得了巨蟹（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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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筍呢！
“老公，不如你請個長假，我們一起陪爺爺去旅個遊度個假吧！讓他最後的時光過得安靜恬淡，自在怡情。”
梁瑾墨掀開眼皮，瞧著一臉不舍表情的秦凝香，還有隱忍的淚光，心裡有些酸軟，“可以，但，怕是你不能去。”
秦凝香歪著頭，“為什麼？我可以帶著三個寶寶啊。”
梁瑾墨無意於極限拉扯，便單刀直入，“秦凝香，爺爺好像又想起來梁漢的死了，他可能會……不想見你。”
啊！原來是心理準備啊。
“什麼？”秦凝香這才了解到，爺爺自從失去兒子後，精神狀況就有些不穩定，並未清晰認知發生了什麼，但有過幾次對秦家的憎惡言論，可那隻是偶然現象，似乎隻在神智清晰時才會那樣。
“不會吧？你確定嗎？”
“我確定……”梁瑾墨心裡略過一絲懷疑，極輕極淺，如發絲輕柔拂過。
秦凝香也曾懷疑過，一個剛強意誌的老人不該這麼容易被打敗的。
但，人的信念崩塌，往往都是一瞬間發生的。
如今，爺爺又短暫地恢複了記憶和神智。
秦凝香一路帶著壓抑的心情回到老宅，其他人都吃完了。
隻有夫妻二人還未吃晚餐。
上桌之前，秦凝香簡單問了問爺爺的情況，梁瑾墨說爺爺的精神狀態很不錯，還說了些關於爺爺後續治療的打算。
“還真是懷念他嗬嗬嗬地笑，拍著我的肩膀，叫弟弟呢。”梁瑾墨一臉黑線，心裡明明在說：嗬嗬，鐵蛋老弟，現在就是你償還總打我的時候了。
彆荒謬了。
“老公，會好的。”秦凝香也安慰梁瑾墨，幾人上桌後，晚餐在平淡卻略微有些壓抑的氛圍中結束。
“家裡如今是這樣，我們暫時不搬回自己的彆墅了。”梁瑾墨看著秦凝香，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通知。
“我明白，我們在這裡，好照顧老人。”秦凝香心裡有些難受，卻不知這種突然而來的壓抑是為什麼。
不知從何而來的壓迫感，窒息地進入秦凝香的心，想著時而癡呆、時而清醒的老人，有些無可奈何。
梁瑾墨打了個響指，常常為爺爺開車的司機走了過來，拿著一個藍色的資料冊，“本來我想等等再和你說，但是恐怕，現在必須得說了。”
“什麼？”秦凝香一下子心提到嗓子眼，剛吃完飯，還很飽，他要說什麼，讓秦凝香忽然胃裡難受的緊。
“事關資產的重要分配事項，我們去外麵的陽光房說吧。”梁瑾墨眼波平和，毫無波瀾，如一隻倦鳥，最後落在了秦凝香的身上。
那目光，讓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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