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他不是男人他是一條狗……(1 / 2)

第102章他就是很狗男人!

孟硯青隻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擊中了, 很疼。

其實她也明白,這個狗男人站在這裡就是要讓她心疼的,他故意的!

隻是, 此時此刻,無論這個狗男人是裝的還是真的, 她都受不了。

他就算裝, 能裝成這樣, 也夠她受的了!

他分明知道,她一定會心疼他。

她跑過去,握住他的手,拽著他就往家裡跑。

開始有些拽不動,他抿唇靜默地看著她,就那麼緊貼著青磚牆不動。

孟硯青:“陸緒章, 不要惹我生氣!”

陸緒章張了張唇,發出粗嘎難聽的聲音:“我沒事。”

孟硯青恨不得直接給他一巴掌:“陸緒章,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拿去喂狗!你不聽話我就踹你了!”

陸緒章怔怔地看著她。

孟硯青不管不顧,就拽著他回家,陸緒章被拽著,僵硬地往前走。

等終於回到家,兩個人都已經濕透了, 就跟落湯雞一樣。

孟硯青抬手, 摸了摸他的額, 果然燙得厲害。

她捧著他的臉,幾乎無法理解;“你發燒了, 你發燒了竟然還要淋雨,你故意的!”

“你這個大傻子,我已經回家了, 你就自己站在那裡,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假如我不出去找你呢!”

恨死他了!

陸緒章眼神恍惚地看著她:“那你乾嘛出來找我…你不用管我了!”

他握了握拳,聲音嘶啞地道:“你已經不管我了,你已經不在乎我了!你要和彆人在一起,我就算死了也和你沒關係!”

孟硯青聽著就要氣死了:“你果然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陸緒章你怎麼這麼幼稚,你比陸亭笈還幼稚!你幾歲了,你丟不丟人現不現眼!”

陸緒章幾乎站都站不住,虛弱地扶著牆:“對我就丟人我就現眼,你不要管我好了!我走行不行!”

孟硯青好笑至極:“好,你說不讓我管你,我不管你!隨便你,你發燒到一百度正好當一塊碳,我去烤紅薯!”

說完,她推門出去,轉身就往外走。

木門“哐當”一聲被關上。

陸緒章無力地扶著牆,身形搖搖欲墜。

他很冷,渾身都冷,身體的每一處,連心裡都冷得要命。

孟硯青生氣了,她一直都在生自己的氣,她不會回頭了,他第二次永遠地失去了她。

他絕望地打了一個寒顫,卻想起很多年前,那個時候她還很小,穿著潔白的公主裙,笑著站在他麵前。

她手裡捏著一根萱草,用那萱草尾巴尖輕刮過他的鼻尖,笑著說:“緒章,我是小公主,你是青蛙,現在,你給我變——”

“你變啊,你要變成王子,我隻喜歡王子,你變成王子嘛……”

那稚嫩的聲音穿過漫長的歲月,輕軟歡快地傳入他耳中。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她說她喜歡王子,他努力地讓自己成為她喜歡的模樣,但是現在她卻嫌棄王子,不要王子了。

也許他就不是王子,他是青蛙,一直都是青蛙。

門好像被推開了,有淒冷的風撲麵而來。

他卻是連抬起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白茫茫的虛弱中,他感到她走過來,走到她身邊,之後握住了他的手。

他用儘所有的力氣,聚焦,看過去,卻隻看到一個模糊而熟悉的人影。

耳邊傳來她的歎息。

“過來,你把衣服換了。”

說著,她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進了旁邊的臥室,之後便幫他脫衣服。

陸緒章啞聲道:“我自己來……”

然而她已經開始動手了,幫他脫掉西裝外套,脫掉濕漉漉的襯衣。

襯衣貼在他身上,又濕又燙手。

孟硯青咬牙:“很好,你這襯衣都不用熨鬥了,你自己就給熨平了!”

陸緒章看著她,眼神木木呆呆的。

孟硯青深吸口氣,心想他成傻子了,可能腦子要被燒壞了。

她家陸亭笈要是有個傻子爹,這以後可就真不好找對象了!

她命令道:“褲子,趕緊脫了!”

說著,她的手已經放到了他腰帶上,幫他解開。

“剩下的你自己脫吧。”

孟硯青隻是幫他解開腰帶,沒給他脫褲子,“給你這個,你擦擦,去床上,裹著被子。”

說完她扔給他一個大毛巾,之後出去了。

陸緒章確實冷得厲害,渾身哆嗦,他脫掉褲子,用大毛巾擦了擦,便上床鑽進了被子裡。

這是孟硯青的被子,香香軟軟的,這讓他貪婪地裹緊了。

他恍惚覺得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剛結婚的時候。

他喜歡和她睡一個被子,她有一種讓他著迷的香味,但是她卻不喜歡,說就算是夫妻也得單獨睡,要彼此獨立,不要總黏在一起,他就隻好“獨立”了。

他腦子昏沉沉的,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又覺得仿佛歲月倒流,他回到了過去。

他和硯青濃情蜜意,喜歡得很,她也不讓他獨立,兩個人摟在一起睡。

可就是這時候,他冷不丁清醒過來。

一個意識撞入他的腦中:孟硯青已經死了。

死了。

當年他親眼看著她被推進去火化,他瘋了一樣跑過去想把她救出來都無濟於事。

他打著哆嗦,顫抖著告訴自己,不不不,她活著,她現在活著,活得很好,就在他身邊。

但是那個絕望而痛苦的意識是如此清晰,猶如萬籟俱寂的深夜陡然響起的警鈴聲,讓他完全無法忽視,刺得他渾身俱痛。

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孟硯青還活著嗎,她還會對自己笑嗎,她永遠離開自己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有人走到床前。

他拚命睜開眼,看過去,在視線逐漸聚焦中,他看到了她。

她赫然正是他們剛結婚時的模樣。

他忙伸出手,拚命地握住她的手:“硯青,硯青。”

孟硯青:“我給你拿了藥,你先把藥吃了。”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喃喃地道:“硯青你不要走。”

孟硯青命令道:“你給我吃藥!”

陸緒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孟硯青看著他這樣子,分明燒成傻子了,一口一個你不要走。

她歎了聲:“你聽話好不好,把藥吃了,不然我馬上就走了,不管你了。”

陸緒章忙點頭:“嗯,我聽話。”

孟硯青見此,便端過來水,拿著藥:“來,先把藥放嘴裡。”

好在陸緒章還算聽話,張開嘴,把藥放嘴裡,她見此,便拿了水喂給他。

陸緒章喝了一口,把藥咽下去,之後便不喝了。

孟硯青:“發燒的人得多喝點,你聽話,多喝水。”

陸緒章聲音嘶啞:“我喝不下去……”

孟硯青:“你如果不喝,那我就走了。”

陸緒章露出很難受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我喝……

孟硯青看著這樣的陸緒章,想著果然不愧是親父子,和陸亭笈某個時候的表情簡直是如出一轍。

裝可憐罷了!

果然是狗東西!

陸緒章很快喝完了水,喝完後還眼巴巴地看著她。

孟硯青:“怎麼,你難道還想吃塊糖嗎?”

陸緒章縮在那裡,很無助地道:“我冷,特彆冷。”

孟硯青:“躺下,趕緊裹上被子。”

陸緒章不動,抿著乾澀的唇,就那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孟硯青摸了摸他的腦袋,燙得太厲害了。

她歎了聲,便抱住他:“你躺下,我陪著你。”

陸緒章便覺得,她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把他的心都牢牢纏住了。

他低聲喃喃地道:“你陪著彆人,你不理我了。”

孟硯青好笑,這是委屈成什麼樣了!

不過他到底病了,燒糊塗了,她也就沒再嗆他,哄著他躺下:“你好好躺著,睡一覺就好了,我再去弄點熱水,幫你擦擦身上。”

陸緒章:“我身上很乾淨。”

孟硯青哄著他道:“是給你降溫。”

陸緒章:“我不熱,我冷!”

孟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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