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 119 章 家鄉的藍,夢中的藍……(1 / 2)

第118章家鄉的藍, 夢中的藍

孟硯青站在台下,在準備著上台的功夫,已經收到了不少同情的目光, 顯然大家都明白眼下的情景對她很不利。

孟硯青沒什麼表情, 依然淡定地站在陰影處, 就這麼遠遠地看著謝承誌。

卻見謝承誌盯著那藍寶石的珠寶設計,擰眉打量著, 顯然, 比起前麵那些璀璨奪目的珠寶設計,如今趙言君拿出的這個,他更感興趣。

這就很好了。

而主持台上,有一些專家顯然對趙言君的設計非常感興趣, 已經有專家開始提問了,問起趙言君的設計創意, 問起趙言君的靈感來源等等。

按照規則,參與選手展示三分鐘, 如果專家沒興趣, 便隻能直接下台, 如果有專家問問題, 她就可以留下回答問題。

留下回答問題的,自然勝率就大了很多。

趙言君都一一回答, 引經據典,都回答得非常得體,回答過程中也顯示了她對中國文化的精通。

顯然, 諸位專家都非常滿意,就連謝承誌都微點頭。

趙言君自然感覺到了,她麵上也露出笑來。

謝敦祥笑了笑, 滿意地看了眼旁邊的謝敦彥,卻看他一直沒什麼表情,就那麼沉著臉,他越發滿意了。

以為找到一個什麼孟家的後人,就想和他鬥?

彆說那孟硯青的設計未必就能入了老爺子的眼,就算入了,又如何?還不是被他截胡了。

他就是要這小弟知道,嫡出庶出怎麼樣,謝家這財產原本屬於他謝敦彥的外公又怎麼樣,他謝敦彥不行就是不行,怎麼都不行。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那謝敦彥突然開口了:“趙小姐,你的這件創意確實非常好,不過有個問題,我想問問。”

趙言君望向謝敦彥,她自然知道麻煩來了。

不過她還是非常淡定地道:“請講。”

謝敦彥:“按照規則,這次的珠寶設計是不是需要原創?”

趙言君臉色微變,她眯起眼睛,看著謝敦彥:“是,原創,我這件作品就是我自己的靈感設計,請問謝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

謝敦彥:“很巧,我這裡有一份設計稿,恰好和你的很相似,我很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話一出,現場頓時起了波瀾,大家疑惑地看向謝敦彥。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種選拔中設計稿抄襲。

關鍵是,為什麼這件事竟然是謝敦彥提出?和他有什麼關係?

謝敦彥出手,那意味著這件事必然不同尋常!

要知道,如果真存在這種情況,那就是抄襲,在珠寶設計界,一個人一旦抄襲,這個人便會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這樣的人會為人所不恥,再也沒有任何翻身之地了。

在這種場合,謝敦彥竟然這麼說,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了。

而來自謝家公子謝敦彥的指控,就可以讓一個小小的新設計師前途儘無了。

可為什麼這位謝家公子竟然這麼針對一個小小設計師呢?就算再看不慣,他也完全沒必要親自出手!

現在,他竟然出言刁難,那必然大有用意!

在場的新聞媒體瞬間興奮起來,本來鴻運公司的這次四十周年珠寶紀念款競選,這隻是鴻運公司內部的工作,這些新聞媒體過來隻是走一個過場,或者說給一個麵子。

結果,竟然有這樣的戲碼!

於是眾人血液沸騰了,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

在場所有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看著謝敦彥,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謝承誌也皺眉,望著自己兒子:“敦彥,這種話不能隨便說,你確定?”

謝敦彥點頭:“爹地,我確定,我見過這份設計稿。”

謝承誌見兒子這麼說,微頷首:“你繼續說吧。”

謝敦彥便吩咐了旁邊的秘書,秘書很快遞上了一摞的設計稿,之後謝敦彥便從中選取了一張,遞給了謝承誌。

謝承誌拿過來看了,看過後,他眼睛便亮了。

他盯著那設計稿,看了半晌,之後,他太抬起眼:“這份設計稿是哪裡來的?”

謝敦彥恭敬地道:“這是一位年輕女設計師的作品,今天她就在現場。”

這時候,秘書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複印了多份,分發給在場眾人。

於是大家便看到了那份設計稿,那是一份純淨華美的藍寶石珍珠項鏈,美到讓人窒息,不過讓人疑惑的是,這份設計稿上的珍珠項鏈分明和那趙言君展示的是同一款。

略有不同,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這是同一個創意,隻是修改了些許細節部分。

專家席上傳來很低的討論聲,而下麵人群則是嘀咕起來,顯然大家都為現場的變故感到疑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場上的變故,趙言君自然感覺到了,她甚至已經感覺到,眾位評委的眼神充滿了質疑,探究,以及些許的不屑。

她擰眉,盯著謝敦彥:“請問謝先生是什麼意思?我的作品是我自己的原創,謝先生雖然貴為評委,但是你不能拿出一份設計稿就這麼汙蔑我的清白和人品。”

旁邊的謝敦祥便皺了下眉:“敦彥,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

謝敦彥便拿起那設計稿,展示給在場眾人看,之後,他淡淡地道:“趙小姐,我可以請你解釋下嗎,為什麼你的珠寶設計和我手中的這份稿子如此相似?”

眾人看過去,果然是的,那畫冊上的項鏈,分明和趙言君的項鏈設計一模一樣!

趙言君臉色便略有些難看了。

她蹙眉:“我不知道,謝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這是自己的原創,不可能存在你說的這種情況,如果你非要問,那我倒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手中會有一份和我的珠寶設計一樣的稿子?”

謝承誌掃了眼自己兩個兒子,終於開口:“趙小姐,你的這份稿子最早出稿日期是?”

趙言君不著痕跡地看了眼謝敦祥,之後才道:“我的設計稿是在三周前做出來的,關於這一點,我可以拿出我的底稿,上麵有具體的簽字日期可以證明。”

謝承誌看向自己兒子:“敦彥,你的稿子呢?”

謝敦彥:“我手中的這稿子,得問問設計稿的作者了。”

謝承誌:“這設計稿?”

謝敦彥笑了笑,看向台下的孟硯青:“設計稿的原主人,就是這位孟小姐。”

孟小姐?

所有在場的人,幾乎瞬間將目光轉向了孟硯青的方向。

孟硯青就站在台下過道處,因為台上的強光,導致那邊相對昏暗,眾人看不真切。

就在大家好奇的時候,孟硯青已經邁步走上了展示台。

於是大家便看到了孟硯青。

她已經脫掉了原本的大衣,如今身上是一件簡潔的白色真絲連衣裙,那連衣裙修長飄逸,但是全身並無半點裝飾,素雅得仿佛不似真人。

她這麼上一台,頓時便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港城是燈紅酒綠的,歌舞升平中的流行,是豔紅,是瑰麗,是明星的大波浪卷,是燙起來的劉海,也是風格明豔的大裙子,大墊肩,高腰牛仔褲。

但是眼前的孟硯青她卻迥異於當今的流行,她素雅恬淡,像是天邊一抹雲,就這麼走到了這個萬人矚目的展示台上。

孟硯青的視線掃過在場眾人,於是,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恬淡的從容,她非常平和,她不是來和人爭名奪利的,她好像彆無所圖,她隻是用溫柔的目光笑著看過大家。

這讓人通體舒服愉悅,讓人滿心清爽。

謝承誌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孟硯青,他覺得眼前的孟硯青非常熟悉,熟悉到好像見過,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到底哪裡見過這樣一個女人。

這時候,孟硯青卻開口了。

她笑著說:“謝先生手中的那份設計稿,確實是出自我手,沒想到,我的設計手稿竟然和趙小姐的重複了,真是不巧呢,今天我也恰好要參加這次的設計評選。”

她語氣中略有些遺憾,很真實很無奈,但仿佛又不是太當回事。

聶揚眉見此,皺眉,問道:“孟小姐,你可以說下,你的設計稿是什麼時候畫出的嗎?有什麼證據嗎?”

孟硯青卻道:“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前,我想先再次向趙小姐確認下,你確定,你的稿子最早底稿是三周前,且你有充足的證據證明這一點?”

趙言君聽這話,心微沉。

她看著孟硯青,卻見孟硯青臉上帶著淺淡的笑。

她好像一切早就預料到了。

趙言君的心便有些慌了。

她原本是勝券在握的,畢竟敵在明我在暗,她認為自己和謝敦祥計劃周密,孟硯青並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所以她可以給孟硯青打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現在,她突然不確定了。

她想看看謝敦祥,想問問謝敦祥,但是現在顯然不合適。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在攝影師新聞媒體銳利捕捉新聞線索的目光中,她完全不敢多看謝敦祥一眼。

她深吸口氣,讓自己用一種看似平靜的語氣,笑著道:“孟小姐,你是什麼意思,現在的情況來說,是我先展示了我的作品,然後謝先生提出質疑,認為你的設計稿在先,為你鳴不平——”

她緩緩地道:“難道不該是你先拿出證據嗎?”

說著這個,她望向眾位評委,望向謝承誌,也望向聶揚眉:“謝先生,聶老師,諸位評委先生,諸位行業同仁,現在情況,諸位也看到了,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公平的結果,這是我嘔心瀝血自己設計出來的,我進行了展示,結果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謝先生竟然拿出來一份設計稿,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樣,我也想問,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話果然起了作用,一些專家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投射向孟硯青。

畢竟,彆人展示了,彆人先展示的,但是孟硯青什麼都沒有。

謝承誌見此,道:“從現在開始,敦彥,關於這件事,你閉口不言,你現在需要避嫌。”

謝敦彥點頭:“好,謝總,我不會就此事再發表任何言論。”

他說的謝總,這話的意思自然是公事公辦。

眾人見此,自然明白,謝承誌這是一個態度,既然要選取優秀作品,那就不存在任何灰色操作,哪怕是自己兒子要庇護的人,他也一視同仁。

謝承誌微頷首,之後才看向孟硯青。

他剛才讓謝敦彥閉口,那自然是想要孟硯青給出一個交待。

孟硯青在這位老人銳利的打量中,笑道:“我隻是確認下趙小姐的時間,趙小姐說她三周前設計的底稿,那萬一我說出一個時間,趙小姐又說她四周前設計的底稿,那這件事就說不清了。”

聶揚眉自然是有心幫襯孟硯青的,不過這個場景下,她也隻能問道:“孟小姐,你既然說這是你設計出來的,那我想問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設計?你的原始稿紙在哪裡?可有什麼憑證?”

孟硯青笑道:“我的底稿是二十三天前便已經做好的,我有原始稿紙。”

二十三天前?

那自然比趙言君所說的三周前更早一些。

趙言君微皺眉。

孟硯青望著趙言君,道:“趙小姐,你該不會現在要告訴我,你剛才所說的三周前是個大概的數字,其實你是二十四天前就已經有了底稿吧?”

趙言君:“……”

她本來確實是想這麼說,但是現在孟硯青直接道破了,她沒法這麼說了。

她隻好道:“孟小姐,你這話說得好笑,這種事情上,怎麼會有大概呢?”

孟硯青滿意地點頭:“好,也就是說,你承認你的底稿時間比我晚了?”

趙言君一聽,冷笑,這孟硯青話術了得,真是一不小心就能著了她的道。

她當即道:“你能拿出證據嗎?”

孟硯青:“那你能嗎?”

趙言君當即道:“證據,當然有。”

說著,她拿出來一疊的底稿。

她恭敬地走到謝承誌麵前,兩手捧著這底稿遞給了謝承誌:“謝先生,請過目,這是我的原始底稿,上麵有我幾次修圖的痕跡,都是有日期簽字的。”

謝承誌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當他看到其中一頁時,視線還停頓了片刻。

趙言君屏住呼吸,耐心等著。

現場格外安靜,大家全都好奇地抻著脖子看熱鬨。

謝承誌在看了片刻後,終於將那設計稿合起來,之後道:“我看了,沒問題,這確實是眼下這份作品的底稿。”

趙言君聽了,略鬆了口氣。

旁邊謝敦祥見此,笑看向孟硯青:“那孟小姐的證據呢?”

孟硯青卻道:“我的證據?很簡單,我的證據已經在謝先生手中了。”

她這一說,眾人疑惑。

孟硯青便笑望著謝承誌:“謝先生,你手中的那份設計底稿,便是出自我手,很不巧,被人偷走了,所以我沒底稿了。不過很幸運,兜兜轉轉,那偷了我設計底稿的人,終究將這份設計底稿拿了出來。”

眾人瞬間嘩然,現場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新聞媒體記者也都疑惑起來。

就是謝敦彥,都不曾預料到,皺眉疑惑地看著孟硯青。

最開始的時候,孟硯青隻是說她有這麼一份底稿,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鋌而走險,大膽讓人去“偷”她的底稿。

他也便放心了,想著她總有辦法。

但誰想到,她如今竟然這麼說。

現場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眾位專家也都疑惑起來,聶揚眉終於忍不住問:“孟小姐,這份底稿是趙小姐呈現上的,如果你沒有證據,你沒辦法證明這是你的底稿,那——”

畢竟是人家交上來的,孟硯青空口無憑。

趙言君嘲諷地笑了:“孟小姐,你拿不出底稿沒什麼,但是說這種笑話就貽笑大方了。”

謝敦祥也開口道:“對,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你的嗎?”

孟硯青淡淡地道:“這就是我畫出來的圖,我的風格,我當然能認出,不信的話,現在我和趙小姐現場畫圖,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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